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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榮大夫札記】一位哮喘患者的治癒經過與辨析

舒榮(旅英執業中醫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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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晶是一位哮喘病患者,中國女孩,幾年來看中西醫都沒有效果,而且病情還在加重,所以對能否治癒自己的病感到很絕望。因為聽說我治好了她一位同事的多年隱患,所以在3個月前她帶著最後試一把的心態來看我。促使她來看我的另一個動因是她對戲劇十分熱愛,想考戲劇學院,可是一個哮喘病患者怎麼能表演戲劇呢?所以她想要治癒哮喘的欲望非常強烈。

藍晶患哮喘病已有3年多了,我詢問了她的病情,並察看了她的舌脈,發現她是陰虛體質,而且體內寒熱夾雜濕熱偏重,同時又有氣虛血瘀的情況,除了肺腎氣虛痰濕蘊藉外,還有脾陽虛和胃陰虛的情況。她告訴我,除了哮喘外,她還患有慢性咽炎、乳腺增生、慢性泌尿道感染、痛經、胃痛、胃脹等疾病。但是從她的舌脈症狀和體征來看,她的正氣還不是很衰弱,邪氣也不是太旺盛。

前不久治癒的一個哮喘病患者從3歲就得了這個病,已經有50多年的哮喘病史了,病情比藍晶的要嚴重得多,但經過3個月的治療就完全康復了。所以如果一切進展順利的話,應該不難治癒,但我不能保證,因為如果還有沒有發現的潛伏病兆,或者治療經常間斷,治療期間不注意保養,又罹患了其他疾病等等,都會影響治療進程的。我對藍晶說了這些,她一下子情緒大好,仿佛看到了曙光,原本以為這個病沒有治癒的希望了呢。

像這樣的哮喘病人是需要補益肺脾腎三臟,同時還要舒肝理氣,清肺化痰。但由於該患者體質虛弱,經常感冒,有表寒裏熱的情形,所以要清補緩攻,使補益不要太過,攻邪不傷正氣。針藥並用會使療效相得益彰,提高療效。

我查看過她以前所用的中藥,相對她的體質來講太過溫補,這種治法不僅有「閉門留寇」之嫌,還有寒熱辨證之謬。因為當身體內痰濕還很嚴重的情況下治療要以清除痰濕為主,補益藥為輔。用補益藥的目的一方面是為了保護肺脾腎不受傷伐,另一方面是為了使身體能夠產生足夠的正氣以助痰濕之邪外排。

但這時候的補益藥千萬不可過量,過了就會使痰濕蘊積於體內,使病情加重。就像用兵打仗一樣,如果一個城市被敵人佔領了,老百姓被困在城中饑餓難當,首要問題應該是驅除或者殲滅敵人,同時還要想辦法救助那些生命瀕危的百姓,給予他們一定量的食物;如果給予大量的食物,而不去有效地制約敵人,這些食物就會被敵人搶去,使敵人更加壯大;如果只消滅敵人而不救助百姓也不可以,因為王者之道考慮的首先是百姓的安危,用兵的目的和宗旨就是為了救助百姓,而不是佔領土地,稱霸強權。

治病與打仗是一個道理,醫生的本分應該是盡一切所能使患者身體更加強健,而不只是要把那個病治好而不計後果。另外,這個患者本來是虛熱的體質,卻給她那麼的溫補藥品,使體內濕熱加重,犯了「實實虛虛」之戒,這是辯證錯誤所導致的後果。

中國有「虎狼醫」之說,現在的人把那些敲詐患者錢財的醫生稱為虎狼醫,其實虎狼醫的原意是指這個醫生下藥很猛,只考慮如何驅邪外出,不考慮保護患者的正氣,這樣的結果也可能把這個病治好了,可患者的身體卻變得很虛弱,或者出現了新的病症。我從小就經常聽到有人說,他(她)因為有什麼病,吃了很久的中藥,最後把胃都吃壞了。後來學了中醫,知道了「脾胃乃後天之本」,不可以傷伐,只可以保護,所以無論治療什麼病,我都會首先考慮到要保護患者的脾胃。

在治療過程中第一週患者咯痰增多,因為事先我已告知可能出現這個情形,這是清理肺臟的表現,所以患者很高興。第二週痰量減少,此後逐漸減少,四週後咳嗽氣喘都已消失,只是咽部仍有不適,這是慢性咽炎造成的。到了第八週的時候有幾天乾咳無痰,第九週輕度感冒咳漱,第十週咳漱完全消失,氣喘一直沒有發作。但是從舌脈上來看肺腎功能還不是很強健,有可能復發,所以建議再做幾周治療以鞏固療效,同時兼治其他病症。

其實從第五週起,由於哮喘症狀已有明顯改善,慢性咽炎也有改善,同時我也用針灸治療她的乳腺增生,每週一次,這樣可以節約她的時間和費用,效果很好。

尤為可喜的是,脾胃功能從治療後一直持續好轉,腹脹腹痛消失,同時臉色在幾周後就有了明顯改善,原先萎黃的面色變得紅潤而有光澤,同事都說她變得更漂亮了。

藍晶目前正在緊鑼密鼓地進行戲劇考前準備,看起來信心滿滿。◇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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