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說馮大郢的馮士研因為單幹被關了一年兩個月,放回家來,成了當地的大英雄。公社要組織幹部來向他學習,省裡派來記者採訪。馮士研給來者一頓臭駡:「老子被抓時,成了罪人,你們都幸災樂禍。你們為了迎合毛澤東的追隨者,說我是劉、鄧資產階級的追隨者,那時你們為什麼不來向我學習,不來採訪?現在毛澤東的追隨者倒下去了,你們又來迎合有勢力的鄧小平。鄧小平要把經濟搞上去,我搞分田單幹,正是鄧小平所需要的。他為了攏絡人心,坐穩江山,而搞單幹,我是為了農民有碗飯吃而搞單幹。我和鄧小平想得根本就不是一碼事。鄧小平想利用我為他歌功頌德,為他當吹鼓手,辦不到。如果你們認為我是有良知的人,就拋掉你們搖頭擺尾的狗奴才像,把我所說的話,登在報刊上,用電台播出來。如果你們沒有這個膽量,都給我滾開!去做你們的哈巴狗!」
從此,馮大郢的幹部學習、記者採訪,消聲滅跡。而遠離馮大郢300里的鳳陽小崗村,卻成了共產黨大肆宣揚的對象。這個小崗村,搞分田單幹在馮大郢後一年多。農村有一句俗話叫做「鬼頭把戲。」共產黨慣用的「鬼頭把戲」辦法,把他們分田單幹如何神祕,如何不怕風險,又是共同訂立的條約,每人蓋上私章,按上手印,拿出來展示。好一個有膽識的小崗村人呀!令你佩服不已,又顯示了廣大人民對鄧小平搞單幹的迫切願望。鄧小平多得人心啊!
安徽鳳陽的小崗村,成了全國學習的榜樣,這些固然是好事。可是這一學習,又給人產生對它的可信度。正如毛澤東時「農業學大寨」,大小幹部都去親眼參觀過,到頭來卻是共產黨製造出來的「偽劣產品」,越學人越窮。那時是強迫學的,現在的「個人承包責任制」都是自願的。儘管農村的既得利益者的幹部們,用種種藉口不讓單幹,但也擋不住受壓迫的廣大農民抗爭。由於幹部們的阻撓,分出的責任田極不合理,所以又產生了分田後許多糾紛。這是馮大郢分田後所沒有的,馮士郢是根據大家提的意見,得到大多數人同意的。訂出的條約,大家無法不遵守,產生不了糾紛。
儘管其他生產隊,單幹後糾紛不斷,但農產品的產量還是大增。農民除了豐衣足食,手裡有了錢,就向更高要求發展。他們拆掉幾十年搖搖欲墜的稻草棚,蓋起了磚瓦房,農村出現了一片繁榮景象。由於農村向市場經濟先走一步,國有企業還按計劃經濟的老辦法,與農村的經濟不配套,農民多收的糧食無處賣,只得賣給國有糧站,糧站的倉容不夠,現金又跟不上,又加上糧站的收購人員懶散慣了,就用打白條、壓級壓價的辦法,來消極抵制收購。
話說肥東縣路口鄉有一農民高習強,他看人家磚瓦房都蓋了起來,看著自家幾千斤稻子賣不出去,好生著急。於是他寫封信向他在部隊官到師級的哥哥訴苦。哥哥找到一位戰友,託他把這封信轉到安徽省委書記萬裡手裡。大抓糧食的萬里,見信大發雷霆,糧食生產,抓出的糧食竟然沒人要。派他手下配上記者去路口糧站調查。並直接向高習強瞭解情況。糧站頭頭見省裡來人,哪敢壓級壓價打白條,只得及時付現金。收購一天,記者一走,他們又打起白條來了。過了幾天,記者又來到高習強家,瞭解收購落實情況。高習強只是乾笑。記者先後去了他家七趟。高習強的糧食賣光了,連他親戚的糧食也冒充是高習強的賣了,可是其他人的糧食照樣賣不掉。
農民蓬勃發展的經濟開始受阻。幹部們,特別是城市裡的幹部們反以為農民富的「滴油」,又產生了「紅眼病」,開始向農民勒索,農民的負擔逐漸加重。(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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