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銀波:中國的主人.第十五集(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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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銀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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旁白:內地人到沿海城市,最初都曾有過遭受或者感覺遭受過當地人的歧視。到了荊寧市的普溪鎮,卻沒有本地人歧視外地人,反倒是外地人歧視著本地人。有人將此歸結為普溪人太善良、太忍讓、太憨厚、太寬容。位於普溪鎮與荊南區之間的天仙閣娛樂城,每一天都活躍著鴻興公司的企業幹部、管理人員及一般員工。鴻興人與普溪人的衝突,已經多次發生。有鴻興人揚言:「死了或者殺了一個普溪人,拿40萬賠了就了事,鴻興多的是錢!」普溪人一而再、再而三地忍受著。社會上計算著從鴻興入駐普溪鎮的那一天起,或因工傷,或因意外,或因人禍,究竟死了多少人?有人說23人,有人說37人,還有人甚至說死了86人。「囂張跋扈」,已經成為普溪人對鴻興人的最大印象。就在事故調查組緊張調查的同時,即使武警、警察遍佈普溪鎮,也仍然有人冒著極大的危險,懷著滿腔的義憤,打著「強烈控訴鴻興,鴻興必須謝罪」的橫幅,聚來死傷者的家屬、朋友,約100人走向鴻興公司大門前。那最初的情形,仿如當年重慶萬州、貴州甕安,雖然規模不大,卻已經夠讓政府和企業緊張的了。

1.2009年5月22日。Time:20:27。鴻興公司大門。

(幾個大型建築工地已經停工,諸多警察已撤離,少數警察忙於調查發傳單資料《雙弘村徵地 政府慘無人道》的人。事故調查組的主要成員分為兩批,一批集中於鴻興公司大樓,一批集中於普溪鎮政府大樓)

彭辰罡(拿著喇叭,站在人群前):所有有血性的普溪人統統都站出來,控訴鴻興!為什麼死了那麼多人?有錢就可以胡作非為嗎?政府是幹什麼的?警察是幹什麼的?為什麼每次都當鴻興的走狗?普溪的男人沒有絕種,荊寧的男人沒有絕種,不是每一次都要忍氣吞聲。

(鴻興公司保安隊所有隊員帶著警棍,共計15人全部出動,只是未見隊長孫君武的身影)

保安甲:滾開滾開!不要在這兒鬧事!

彭辰罡(拿著喇叭):你們一個月多少工資?不就幾百塊嗎?你們為什麼要甘當鴻興公司的走狗?請你們迴避,這是普溪人對鴻興人的公開抗議,如果你們是知道分寸的普溪人,請你們不要阻擋我們。這事你們管不了。

保安乙:你們要幹什麼?這樣做我們很難辦,請你們趕快走,不要給我們添麻煩。

(示威者之一郝正陽拄著一根拐棍,一瘸一拐地站在公司花台上,也拿著喇叭)。

郝正陽:大家不要怕,不要跟這種小夥子計較什麼。大家都認識我,我就是原來的普溪鎮糧食站站長郝正陽,我已經61歲了。我的腿,是今天下午兩點鐘被普溪派出所那幫狗日的王八蛋打的,大家看。

(郝正陽舉起一張醫院拍片)

郝正陽:我不是皮肉傷,右腿被打成骨折。換成任何人,也忍不下這口氣。普溪必須有人站出來,強烈抗議這種野蠻的土匪行為。有良心的普溪人,統統都站出來,讓普溪鎮大大小小的官員,讓打我的警察,讓鴻興公司這幫有了錢就囂張跋扈的人,都來聽聽我們的憤怒。我的三兒子郝紀鋒,就在昨天晚上十一點,就在天仙閣娛樂城——當然了,他不是嫖妓,他是去聽聽歌,這不違法吧?可是,他被打成了重傷。大家看!

(郝正陽連續舉出十多張擴大了的照片,非常醒目)

郝正陽:這就是我的三兒子郝紀鋒,臉上全是血,眼睛被打腫,臉被打傷,肋骨斷了三匹。最慘的是這張,舌頭,我兒子的舌頭被割了!另外還有這張,背上全部打成淤血,整個後背,都是鈍器傷,切下去,血全部壞死。還有這張,大腦的拍片,這裡面有積血,有積水,已經成了腦震盪,就算動了大腦穿刺手術,今後也是植物人。這是哪些王八蛋幹的?就是鴻興公司的人,七八個打手都是鴻興公司的人。我兒子是耿直人,他罵鴻興公司是禍害,把我們原本非常平靜的普溪鎮搞得人神共憤,死的死,傷的傷,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那些打手到哪裡去了?你們有種就站出來!我兒子現在還躺在人民醫院,而派出所把所有打手都放了。不要以為我一個都不認識,我認識!喊人來打的人,就是鴻興公司副總經理馮雪剛。馮雪剛,你給老子出來!

(憤怒的火焰點燃了人群。當警察陸陸續續趕到現場的同時,雙弘村的村民也大量湧入現場,整個現場完全失去官方的控制)

郝正陽:我活了61年,從來沒人敢動我一根毫毛,但是從昨晚到現在,我算是見識了鴻興公司和派出所警察的野蠻,這些警察是我們普溪的禍害,這個鴻興公司也是我們普溪的禍害。你們割我兒子的舌頭,把他打成腦震盪,你們打我的腿,把我打瘸,我會怕嗎?大家往後面看,警察來了!

(示威群眾越來越多,紛紛對警察怒目以待)

郝正陽:我不是想煽動鬧事,我自己就是40年黨齡的老黨員。今天我把話放在這裡,誰敢動我,誰敢動這些群眾,我絕不饒他!整個普溪,無論是一般群眾還是黑道,我都敢叫到這裡來,你們警察最好識相點,不要把我逼到絕路。過去鴻興公司死人,大家雖然憤怒,但是都忍了。普溪人老實啊,賠個20萬、30萬、40萬,還反而幫鴻興公司說好話。今天上午鴻興公司油庫爆炸,又死了那麼多人,這筆賬怎麼算?要麼,鴻興公司給我滾出普溪!要麼,今天鴻興公司必須給我們一個態度,政府當官的,必須給我們一個態度!誰敢武力鎮壓我們,我們就反了,拼了,起義!把這些王八蛋一個個都解決了。

(武警向人群聚來,圍在四周。派出所大部分警力堵在大門前,不敢有所動作,因為人群的規模越來越龐大。尤其是雙弘村的人,青壯年男人幾乎都來了)

姚崇崧(拿著喇叭):今天鴻興公司必須謝罪,我們要像要求日本人向中國人謝罪那樣,讓鴻興公司的第一法人代表站出來,向普溪人道歉、悔罪。一個企業,背負著如此多的冤魂,良心也該被發現了吧?為什麼我們要忍?為什麼我們不憤怒?

郝正陽:站出來!站出來!

示威群眾齊呼:站出來!站出來!

(震天的喊聲衝破雲霄,現場規模已經迅速達至2000人左右)

2.Time:20:48。荊寧市人民醫院。

(柯幸瑤提著筆記本電腦,背著掛包,與兩個成都人趕到醫院,沒見到人。找來找去,終於在外傷科的一間三人病房裡看到穿著病人服的張凱森與幾個村民聊天)

柯幸瑤:張大哥,你怎麼一個人就出來了?太危險了。

成都人甲:古刹!

張凱森:你們是?

成都人甲:你不知道我們沒關係,可是我們知道你。我們是從成都過來的,他是開計程車的,我是寫小說的,地下小說。你這是怎麼了?又被中共整了?

張凱森:不是,看不過去,跟人打了一架。

柯幸瑤:張大哥,這是你要的書。還有你自己的書,都是書舍老闆送的。他讓我轉告你,你的書在他那裡賣得很好。

張凱森:不行,我還是要把錢給他。辛灝年和袁紅冰的作品,都是高貴心靈的傑作,雖然在大陸普遍都是盜版,但我們還是要尊重作品本身。我寫的東西差不多都是爛貨,是常識性的,是記錄式的,思想性和藝術性都嚴重不足,這我自己清楚。

成都人甲:你的筆名為什麼是古刹?

張凱森:少年的夢想,青年的夢幻,中年的夢碎,老年的夢境,要看得清清楚楚,恐怕要在最古老的地方,才有歷史的縱深。古老的寺廟、古老的殿堂,象徵著歷史的變遷,潮流的更迭,人心的演化,所以就叫古刹。

成都人甲:古刹,你要是在荊寧覺得呆不下去,可以到我們成都來。成都牛逼得很,敢說敢行的人多得很,你會在成都有很多朋友的,大家可以互相照顧、切磋。

張凱森:成都的草堂讀書會、天網人權中心,還有一批有硬骨頭的作家、學者和維權領袖,這些我都知道一點。荊寧雖然有些寂寞,有些孤獨,但是這裡也會有那麼一天,自由起來。

成都人乙:我這個人呢,不是特別懂你們這個道行,也表達不到你們這種程度。我就是為了我自己,能夠吃一碗飽飯,有時看不過去,搭把手。我今年都45歲了,你還這麼年輕,你要保重,道路還長得很。

張凱森:活得真實就行。我眼裡其實沒什麼精英啊、草根啊、圈子啊、組織啊,沒有這些意識。我有時也搞不懂自己究竟是幹什麼的,完全沒有固定的角色,沒有一定要讓自己成為什麼樣的人、什麼樣的身分。要從已有的局限跨出去,超越自己的得失。柯幸瑤,筆記本電腦呢?

柯幸瑤:在這兒。

張凱森:走,你們到我的病房裡去。我要趕緊寫一點東西,你們二位千萬不要介意啊,因為這個事不能拖。我過來跟他們這些農民朋友談,也是要再核實一些東西。

(四人走出陳菊蓉的病房)

3.Time:21:04。鴻興公司大門。

(張天煥從公司出來,他面對的是站在示威群眾裡面的黨內同仁彭辰罡、姚崇崧)

張天煥(把彭辰罡、姚崇崧拉向一邊):你們這是幹什麼?鴻興已經夠頭疼的了,這種情形跟一般的官逼民反不一樣。

彭辰罡:我也欣賞范寧臣,但這不是他一個人的事,這是一個企業跟民眾的事,他有這個責任站出來。你不知道鴻興公司的人在普溪有多囂張嗎?有人放話,誰敢說鴻興的不是,就可以把誰給殺了,賠錢了事。有些普溪人比我們更衝動,想把鴻興公司炸成平地。從今天早上八點到現在,我們一直都在普溪,整個普溪都逼急了。

姚崇崧:警察的保護主義太強了,完全是耍特權,鷹犬走狗,激起了民憤。油庫爆炸之後,普溪人都在罵鴻興。雙弘村的村民更是不滿,有個維權村民叫方翠瓊,她今天早上一直在等范寧臣,可是保安把她趕走了。武警、警察、混混衝進雙弘村驅趕村民,有人被抓,有人被打,還有人受了重傷。民眾要發洩,你阻攔什麼?我們已經忍無可忍了。

彭辰罡:崇崧,天煥並沒有阻攔,你說話要注意分寸,我們都是黨內同志。

張天煥:我去跟范寧臣說。

4.Time:21:11。鴻興公司總經理辦公室。

張天煥:范總,你必須採取果斷的措施,否則後果不堪設想。現在必須找到馮雪剛,必須找到派出所所長,把事情說清楚,該道歉的道歉,該表態的表態。你就算是開除我,我也要這麼說。老百姓不能再流血了,六四、萬州、汕尾、甕安,哪一次不是搞得草木皆兵,風聲鶴唳?

范寧臣:我到底養了一批什麼樣的廢物?天天給我捅婁子。

張天煥:你罵我?

范寧臣:我哪裡在罵你?我是說我那舅子馮雪剛!這個敗類,也不知道他這腦袋一天到晚在想什麼?強龍壓不過地頭蛇,這是人家普溪人的地盤,本來就應該注意自己的形象。太壞了,這個狗雜種。

(范寧臣打電話給馮雪剛,手機關機。再撥馮雪璐)

范寧臣:人呢?

張天煥:什麼人?

范寧臣:人呢?!

馮雪璐:在我這兒。

范寧臣:把他交出來,現在已經火燒眉毛了,鴻興公司都被普溪人包圍了。他能躲得了嗎?

馮雪璐:這我不管。他是我親弟弟,也是你的親舅子。

范寧臣:這是突發事件,而且是重大突發事件,你想逼武警、警察開槍嗎?你希望鴻興公司被燒毀、砸爛嗎?

馮雪璐:找個替罪羊不就行了嗎?

范寧臣:如果不交出來,我就帶警察來親自逮捕他。

馮雪璐:你出得來嗎?范寧臣,如果你敢這樣幹,我就毀了你的一切。我給我母親打越洋電話,看她究竟支援你呢,還是支持他的親兒子?除非你打算什麼都不要了。

(范寧臣「叭」的一聲,掛了電話)

5.Time:21:19。荊寧市委書記辦公室。

(潘明達急衝衝進入柯遠生的辦公室)

柯遠生:慌什麼慌?

潘明達:普溪的刁民把鴻興公司都圍起來了!現在大概有2,000人。說是因為鴻興公司的副總叫人把一個普溪的小夥子打成了重傷。

柯遠生:查清楚了嗎?

潘明達:這會兒誰去查?不是突發事件嗎?

柯遠生:肯定又是少數不法分子煽動不明真相的群眾。一定要狠狠地壓下去!嚴懲不怠。

潘明達:要是打起來怎麼辦?這可是群眾運動啊。

柯遠生:群眾運動也要遵紀守法啊!這是共產黨的天下,不是一幫鬧事者想怎麼樣就能怎麼樣的。陶如高在幹什麼?

潘明達:不知道。是普溪派出所所長鄒思坤打電話到政府來的。

柯遠生:鄒思坤在哪裡?

潘明達:派出所。

柯遠生:告訴他,讓他馬上到現場,無論如何都必須去現場。躲在派出所算什麼東西?你一定要找到陶如高和魏邦華,市裡的、區裡的防暴部隊都帶過去,一定要壓下去。

(電話響起)

柯遠生:誰?

陶如高:我是陶如高。我已經到公安局了,請柯書記指示,怎麼辦?

柯遠生:怎麼聯繫不到你呀?

陶如高:情況十分危急。

柯遠生:怕什麼?不就是一幫烏合之眾嗎?一定是有人指使,必須壓下去。反了天了!

陶如高:嗯。

6.Time:21:28。荊寧市人民醫院。

(柯幸瑤打開筆記本電腦,調出WORD。張凱森躺在床上,兩個成都人坐在病床上)

張凱森:《來自雙弘村的憤怒之聲》,作者:古刹,括弧,張凱森。

(柯幸瑤打字)

張凱森:當諸位看到這篇文字時,也許悲劇已經發生了。這個國家的專政效率之高,已經遠遠高於朝鮮和古巴。軍政府把目標對準了手無寸鐵的弱勢農民。也許,悲劇之後,一切都會沉默起來,就像什麼也沒發生那樣。但是,我要留下證據,這些證據雖然抵擋不住武警的槍、警察的手銬,但是它們總有一天會發出強勁的生命力。如下,即是來自荊寧市荊南區普溪鎮雙弘村的憤怒之聲。

(張凱森見柯幸瑤已打完字。按下錄音筆的播放鍵,放一句就暫停一句,柯幸瑤如實打字。她顯得有些不自然,恐懼感浮了上來。那位成都地下小說家,更是乾脆拿筆記下了錄音筆裡的每一句話)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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