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靜:百年星光 俠女詩心

沉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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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1月10日訊】有些星球距離地球幾萬光年,等星光傳到人們的肉眼時,它們可能已不在原來位置了。有些事情現在是必須做的,但要等很多年以後,人們才知道,那些事情的深遠意義。

這是電影《競雄女俠•秋瑾》中徐錫麟教秋瑾觀星象時說的話。那種浩渺蒼穹下的心有靈犀,放置於歷史長河中的擔當和超越,令人難忘。

徐錫麟和秋瑾策劃皖浙兩地同時起義,不料消息被洩。1907年7月6日,徐錫麟在安慶倉卒舉事,刺殺了安徽巡撫恩銘,與清軍激戰4小時,寡不敵眾被擒。翌日晨,徐錫麟慘遭虐殺。

秋瑾留守大通學堂,拒絕逃亡。被捕後,她堅不吐供,只寫下「秋風秋雨愁煞人」的絕筆。縣令李鍾岳成全了秋瑾最後的願望,不剝衣坦胸露背,不高懸首級示眾。拂曉的黑暗裡,這位奇女子一身白衫,從容赴刑場。

周圍不乏引頸圍觀的看客和等著沾人血饅頭的愚民,她最後望了一眼人群,看看有無親友來送行收屍,不願暴屍街頭被侮辱,這關乎女性的尊嚴。也罷!這最後的牽掛也隨即放下。

滂沱大雨中,她巋然不動。遠遠的只見刀起頭落,屍首異處,剎那的靜定,撼動心魄。

徐錫麟、秋瑾、林覺民……拼卻身家性命也要撞破大清銅牆鐵壁的青年,是穿越百年時空最璀璨的生命。那種俠肝義膽、文才詩意、純真勇猛,世間再難尋覓。瞭解揣摩的越多,越不願被影視扭曲庸俗化。拍成個假大空的紅色經典,煞有介事,流於口號和說教。

香港導演邱禮濤破了這個俗套。寫實的文戲,凌厲的武打,環環相扣,引人入勝。讓那份俠氣和傳奇酣暢淋漓,鮮活生動。看得心潮澎湃,熱淚盈眶。

電影從秋瑾生命的最後時段開場,讓現實與回憶交替展現,以秋瑾和兒女放風箏的夢境結束,避免了流水帳的拖沓沉悶,富有張力和節奏感。演徐錫麟的杜宇航是武術冠軍,參演的眾港星也身手不凡,綠葉襯紅花,黃奕版的秋瑾英姿颯爽,劍膽琴心。

女俠是一步步煉成的。從哭著不願裹腳的女童,到精刺繡、工詩文、勤練武的少女,從下嫁湘潭首富的秀麗新娘到憂國憂民、吟詩抒懷的少婦,都表現了鏗鏘玫瑰的個性風采。無論是東渡日本、投身革命的豪邁,辦女報、辦學堂、倡導男女平等的積極付出,還是割捨親情、對家庭歉疚的五味雜陳,為理想踐約赴死的淡定,都詮釋得發自內心,毫不矯情,令人感動。

歷史上的徐錫麟鼻樑上架副眼鏡,清矍秀逸,是個書卷氣的冷面俠士。12歲時曾跑到深山寺廟當習武和尚,家人費盡周折才把他找回。他愛好天文,常常半夜爬起來「夜觀星象」,樂此不疲。他繪製許多星象圖,還製造了圓桌大的渾天儀。

誰也沒有想到,這個文質彬彬的青年,竟會通過買官的方式打入官場,對清王朝做出了驚天動地的一擊。臨刑前,他神色自若地說:「功名富貴,非所快意,今日得此,死且不悔矣!」徐錫麟被砸爛睪丸、剖心挖肝而死。

徐錫麟、秋瑾之死震撼全國,敬仰者眾。民營輿論大嘩,無論官方說甚麼,民間就是不信了。

主審官馮熙被徐錫麟的大義所動,居然在安慶望華樓辟間供奉衣冠、血衣、手槍、刀劍等遺物,還親自提寫了一副對聯以示祭奠。縣令李鍾岳為秋瑾死在自己的手下而自責糾結,他懸樑自盡,卸下了心靈的負罪。

秋瑾雖舞刀弄劍、騎馬射擊無一不通,但她的打戲刪減些會更好。她的詩才文心最能體現其境界,除了耳熟能詳的名句外,也許是較高深,難以轉化為鏡頭語言吧?是啊,真人遠比演繹的要深刻。

為「奪專制魔王魄」,為喚醒民眾,赴湯蹈火,在所不惜。秋瑾被捕前曾給自己的學生寫詞明志。

痛同胞之醉夢猶昏,悲祖國之陸沉誰挽? 

日暮窮途,徒下新亭之淚; 
殘山剩水,誰招志士之魂? 
不需三尺孤墳,中國已無乾淨土; 
好持一杯魯酒,他年共唱拜侖歌。
 
雖死猶生,犧牲盡我責任; 
即此永別,風潮取彼頭顱。 
壯志猶虛,雄心未渝,中原回首腸堪斷!
  
那股凜然俠氣是遺失已久的古風,那未酬的壯志是後輩們要完成的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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