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2011年11月14日訊】10月17日早上，哈爾濱訪民趙景洲夫婦長途電話告知，今是紫陽誕辰，如我前往，代其敬拜。趙先生因住房被非法強拆，20年來求告無門，長期被警方監控，常被拘留。在維穩打壓下，他倆對紫陽的深情使我感動，立即出發。
路上，出租車司機說當年11歲，因父在北京飯店工作，常在飯店樓上觀看長安街的大遊行。他說：「我那時還小，不知紫陽的政績如何，但政府向人民開槍，實在太恐怖，『六四』風波遲早要翻案。當時人民擁護政府，只是盼望加快改革。但如今，官場腐敗，民怨沸騰，政府的民心盡失，社會矛盾一觸即發，再發生民變，將不可收拾。」
石榴樹下寄情高歌
11時，我來到富強胡同，叩開紫陽家，趙二軍哥招呼我到院子裡摘石榴，紫陽悉心栽培的石榴樹，紅燦燦的碩果壓彎樹枝，20來位來訪者採摘興緻正濃。
紫陽書房滿是鮮花，大都是紫色蝴蝶蘭，古雅清芬。牆上布衣青衫的紫陽笑呵呵地歡迎人們來生日聚會。
簽到簿上，親朋故舊的筆書，真摯感人。牆上掛著朱剛敬獻的字幅：
興國無畏闖荊棘，安邦有策觸龍鰭。
江湖險惡需剷除，滄海有情必顯覿。
簽到台上擺放著《趙紫陽故居趙莊參觀留念》畫冊，收錄1944至1994年的紫陽照片，小畫冊記述：紫陽的先祖在明洪武年間從山西洪洞縣遷入河南滑縣趙莊，已13代，紫陽故居現存有1944年建造的三間土房，趙家祖墳和紫陽父母墓在村外500米處。」滑縣十分貧困，紫陽執政時，從未給家鄉任何關照；紫陽的兄弟姐妹及其子女均為普通農民。1986年紫陽囑其總理辦公室給家鄉的信：「堅決反對搞帶紀念性的東西，如保留和修繕紫陽曾住房子；決不能因以紫陽家鄉而自恃特殊，向上級伸手要東西，求照顧，不能搞特殊……」近年來，趙莊的參觀者絡繹不絕，一些老闆要出資翻修紫陽故居，一些個人要捐錢，概被謝絕。回想約在1990年夏，紫陽下台被審查期間，紫陽之父的墓被盜，驚動朝野。兩月後我在河南得知，盜墓發生在一個大雷雨之夜，未能偵破，成奇案。
片刻，「九月讀書會」一行22人捧著紫陽像，抬著大花籃，舉著白色橫幅：「吃糧不忘紫陽情」來到書房，向紫陽像三鞠躬，開始紀念活動：
「歡樂女神聖潔美麗，燦爛光芒照大地。
我們心中充滿熱情，來到你的聖殿裡。
你的力量能使人們消除一切分岐，
在你光輝的照耀下，人們團結成兄弟……」
《歡樂頌》歌聲餘音繚繞，普希金《我又重新來這裡》：「你們好啊，我不認識的年輕人，我已看不到你們的成長壯大，當你們充滿喜悅時，我在夜色中走過，聽見你們歡迎的喧響，還在把我回想……」詩朗誦在書房迴盪。
在這特別的日子裡，人們聚在一起，寄情高歌，懷念紫陽的親民開明務實的政績，表達對政治改革的嚮往。
「要吃糧，找紫陽」是「還權於民」
中午，趙二軍代表全家請在場的所有人，一起到附近小飯館午餐。
恰逢辛亥革命百年，縱觀歷史，二軍說：「孫中山以和平方式結束封建帝制，倡導憲政民主共和，民權、民生、民族的三民主義，其進步意義超過現在；毛澤東統一中國，但之後的『極左』導致非正常死亡4千萬人，竟達我國兩千年來非正常死亡總和為兩千萬人的一倍，極大地破壞了生產力，林彪試圖反『左』卻未成；華國鋒力挽狂瀾，斷然結束毛澤東「文革」的錯誤路線，才有鄧胡趙的改革開放，恢復正常。」
他說：「所謂『要吃糧，找紫陽』，只不過是把被剝奪的生產經營權還給農民。上世紀60年代初，父親和陶鑄曾向毛主席匯報大躍進餓死許多農民的慘狀，要求『分田到戶，包產到戶』，受到毛的支持。但到『文革』時，毛不認帳了，許多幹部因此被打倒，被整死。毛去世後，父親主政四川，甘冒政治風險，千方百計還權於民，從而大大恢復了生產力。」
不久前出版的《趙紫陽在四川》，彙集四川57位各級幹部的回憶文。他說：「該書主編蔡文彬當年是父親手下的青年人，如今已60多歲。一些老同志撰文之後就去世了，留下了這段歷史。
席間，我又提出曾與他探討過的「不少人提出：紫陽為甚麼未能像葉利欽那樣，登上坦克，一舉扭轉軍人鎮壓平民的危局。」他答：「鄧小平掌握軍權，父親無權作為，且已失去自由，正因為沒有做甚麼，所謂『支持動亂和分裂黨』的罪名不成立，避免了黨的分裂。」
趙二軍因「六四」受迫害，失去自由，僅匆匆見了其父兩次，未能談心。為研究紫陽「六四」的遭遇和心路歷程，他建議我找紫陽的秘書鮑彤和李樹橋討論。恰巧兩週前，李樹橋向我聊其看法：「耀邦和紫陽前後兩任總書記都擁戴退居二線的鄧小平對重大問題仍舊具有最後的決定權，從而導致紫陽反對鎮壓學生而只能辭職。
紫陽愚忠的後果，被軟禁16年直至去世，約兩千學生和市民被槍殺，許多人被判以重刑，剛剛開始的政治體制改革被葬送，他壯志未酬身先死，成為國家和人民的悲劇。在中國向何處去的危急關頭，他未能像葉利欽那樣挺身而出，力挽狂瀾，有其歷史的局限，留下歷史的遺憾。隨著時光的流逝，社會矛盾不斷激化，越來越使人們扼腕歎息。
民眾在打壓中覺醒
午飯後，我和初次來的周老先生同路回家，在等公交車時他感慨：「紫陽下台，鄧小平『使一部份人先富起來』竟成了少數先富之人，官商勾結，掠奪弱勢群體，使廣大民眾更窮。」一位50歲候車者憤然搭話：「如今官場腐敗，愈演愈烈，無官不貪，無惡不作，貧富分化，百姓沒有活路啊！」
上世紀80年代，我在紫陽領導下從事立法工作，2005年1月17日紫陽去世，我到靈堂悼念，回家後被警車跟蹤追捕，我騎自行車奪路逃脫。送別紫陽那天清晨，警員在八寶山蹲守抓我，我未能見紫陽最後一面。每年忌日，我都前往紫陽書房祭拜，為防止被警方堵截在家中，每次提前數日出走外地輾轉迂迴而去。今年忌日，我逕直離家，剛到紫陽家，被追來的警員送進派出所，晚上釋放，次日警員來我家上崗。
在1月的忌日，我前往紫陽家的路上，群發短信告知朋友，不少人回覆，托我代為鞠躬、獻花和留言致敬，有的立即被警員上崗看管在家中。
我汲取教訓，在回家路上群發短信，與朋友們分享。北京政法院校顏教授回覆：「人類發生的進步，都是由於人們身上這顆溫熱跳動的心，在很多已沒有任何良心只有政治或金錢的領導人那裏，紫陽是閃爍異彩的人，因為他有良心，有良知。很多人紀念他，而任何以成敗論英雄者，都是粗陋無知的，因為言論自由和歷史真實都被他們塵封了。他們在大地上製造了空前的愚昧。」
北京順義縣農民全寶回覆：「政治就是這樣殘酷，沒有對和錯，包括對紫陽的迫害。可惜我不歸他領導，要不我一定追隨他。」
晚上，59歲趙景洲賦詩：「國法今有價，黨紀銀可消；官位含金量，權職樹錢搖。」曾在法院自焚的他傷感道：「這是紫陽努力推進政治改革，功虧一簣的結果。」他告知，下午3時，中年女訪民張小玉（河南）和熊小平（上海）前往獻花，張小玉是第三次去。趙五軍夫婦把樹上摘下的石榴和大棗，送給他們祝福並合影留念。
60歲劉傑夫婦說：「訪民們在頭兩天互相轉告紫陽生日，早上我們50來位各地訪民在國家信訪局附近的陶然橋站，要乘106路公交電車可直達紫陽家，均被警員攔截，送到豐台區大紅門久敬莊訪民接待站，那裏是沒有招牌的維穩黑監獄。」
不少訪民說：「六四是我國的最大冤案，紫陽是最大的冤民，我們是最小的冤民，紫陽不得翻案，我們就更沒希望了。我們緬懷紫陽，更是為他鳴不平！只有他得以早日翻案，人民才有希望，我們與紫陽共命運。」
「六四」後，改革在歧途中演化成了權貴經濟和警察治國的所謂中國模式，深受其害卻求告無門的廣大訪民，在被維穩打壓中覺醒。他們渴望社會的公平和正義，漸漸認識到只有制度的公平是最大的正義。他們愛戴為民做主的清官,而憲政民主與法治，則對國家和民族更為重要。
10月20日，利比亞人民把卡扎菲從排洪管道中揪出來打死了，萬民歡呼！卡扎菲因2月份首都發生民變，效仿天安門「六四」鎮壓，人民奮起抗爭，取得勝利。
10月25日，溫家寶總理在天津南開中學與師生談話指出：「衡量政策好壞的標準只有一條，就是群眾高興不高興、滿意不滿意、答應不答應。一個政府如果忽視民眾和民生，就是忽視了根本。公平和正義是社會的頂樑柱，民心向背決定社會的發展和政權的存亡。」他曾多次指出：「中國不進行政治體制改革，經濟體制改革所取得的成果也會失掉。」
金秋10月，石榴花開結碩果，在古老的中國大地，民主憲政何處生?
（本文原載《開放》雜誌2011年11月號，補充修改於11月6日）
《縱覽中國》首發，2011-1106
讀者來信
周敏：在聖經裡，石榴和葡萄算同類性質的。石榴開花結果了，預表新時代的即將來臨！
劉皓宇（80歲，原湖南日報記者離休，反右派運動受難者）：此圖文讓我也等於到了趙紫陽家。紫陽精神將照耀著全中國朝著民主憲政的道路上前進！
陳華東（78歲，原開封大學副校長，反右派運動受難者）：讀此文，感慨良多。中共高層的兩位異類：胡耀邦和趙紫陽，即廣為人知的一個良心和一個智慧，壯志未酬就無情地被那一股拒絕民主的頑固勢力腰斬了。但歷史新的一頁必將到來，這是任何力量所無法抗拒的。善良的中國人民，一直在堅信著並期待著！
未名（87歲，反右派運動受難者）：圖文並茂，真情感人。感謝作者把這頁歷史記錄下來，散播人間。遺憾的是，民興浪潮，而上無葉利欽那樣的英雄，致民主機遇難再！苦難國人何其不幸! 未來希望就寄托在你們這代人身上。
唐美華（學者）：有的人死了他還活著！願告慰時刻早來！
王藏（80後詩人）：東方紫陽，魂兮歸來。
王秋思：在這特別的日子，石榴樹下的寄情高歌，緬懷並不如煙的往事，把我也帶進那依稀難忘的歲月，恍然斯如影。歷史已去，情懷久遠，風骨猶存，天地輪迴。塵封往事，收集回憶，有些傷感……無語，有感；無聲，有淚……
的確由於歷史的局限，留下太多的遺憾，隨著時光的流逝，社會矛盾不斷激化，越來越使人們扼腕歎息。
現實中不盡人意也在所難免，政治上，既無宏觀戰略，又缺乏執政能力；經濟下滑不容樂觀，精神上剩下媚俗了……
現如今不知道是盛世？物質繁榮，高樓林立，名車接踵，酒醉金迷；還是亂世？精神匱乏，人慾橫流，卑鄙趾高，哀鴻觸目。在這個盛世亂世裡，高尚逐漸成為墓碑，信仰逐漸成為交易，理想逐漸成為笑談，人心逐漸成為荒漠。我們缺少節制物慾的精神、淨化人心的信仰，美麗的花，會不會無水澆灌。
引領者，需要智慧和前瞻性，按客觀經濟規律和市場規律辦事。
我們無法改寫歷史，但我們祈福一路悲情走來的祖國，不斷繁榮強盛吧。
王小華：看此圖文如同到紫陽老的家中一遊。他是中共官員裡為數不多的明白人！紫陽老沒有像葉利欽那樣「震臂高呼」也有其歷史局限性。但是，正如孫中山所說：民主潮流浩浩蕩蕩，順之者昌，逆者之亡！紫陽老的悲劇也是全國人民的悲劇和不幸。說句心裏話：我以前對阿拉伯人有些反感。近日從突尼斯旅遊回來，我對阿拉伯人的看法改變了。從「茉莉花革命」之後突尼斯的行人臉上的笑容來比，我國人大概是全世界最壓抑的民族。不是嗎？——你們去悼念紫陽，竟被有關部門跟蹤，封堵。難道紫陽老是恐怖份子，是壞人？
在我國，越是好的，優秀的，道德的，對民族有意義的東西就越被禁止，被束縛。這種人為地壓製出自人性「固有的本能」的專制手段，是導致中華民族永遠走不出歷史謎思的怪圈，使這個民族總是萎靡不振，自私，殘忍，冷漠。一個沒有真正屬於本「民族精神」的國家是成為不了健康文明之國的！
我這次短短幾天對突尼斯的旅遊觀感，並不能完全說明突尼斯民族的好與不好；也不能說明突尼斯人比我國人素質高多少。但是，我們國人最最缺少的就是突尼斯國家的「民族精神」！突尼斯全民免費醫療、上學。可是，突尼斯人還是不滿足。同樣是一個攤販在街上賣東西被城管驅趕，竟導致這個國家的民眾奮起抗爭的「茉莉花革命」，把獨裁者趕走！
我國人缺少的不是錢，而民族氣質！錢多對國人來說，反而不是好事。很多男人有了錢，想的是包養二奶等，很多女人有了錢，是炫耀自己的富有，打扮。看看李鵬的千金李曉琳，戴的圍巾，手拿的皮包都是法國及世界名牌。我國的富人沒有憐憫之心。自己富了，沒有反饋社會的傳統和習慣。上層領導階層如此，底下黎民百姓也如此。這就是當今我國社會狀況！
我痛恨專制，因為專制社會使人普遍失去善良的人性！小悅悅被無端碾死竟無人理睬事件就是一個明證！
民主國家的社會制度就是規範及約束人的道德秩序，維繫人性固有的良知，使人與人之間良性互動，給社會一個和諧的環境。不知道我國還要走多長的路才能到達這一目標？！
附兩篇網文（摘要）：
人民不會久等 繼續獨裁一定會死得很慘
世界一直在等待利比亞，等待那個驕橫的獨裁者被人民送上歷史的絞刑架，等待英雄的利比亞人民向全世界宣佈：我們勝利了！我們現在是這個國家真正的主人！如今，變成了近在眼前的現實。
知名網友楊恆均兩個月前曾寫過一篇《永別了，卡扎菲》，有人批評說他寫早了，擔心卡扎菲還有可能東山再起……。楊回應說，其實，一點兒也不早：100年前，地球上大概有90%的國家是專制獨裁者靠槍桿子來統治的；50年前，這個數字降到了50%以下；現在，全世界的獨裁專制國家還剩下不到10%了。
楊文說，在這種歷史大趨勢之下，你可以針對任何獨裁者寫一篇「永別了」的文章，然後就可以坐等他們的滅亡，人民不會讓你去久等，歷史也不會讓你失望的。當我看到卡扎菲那張血肉模糊的臉，就想起不久前，他還曾用充滿自信的口氣對前來採訪的西方記者說：我會下台嗎？誰來推翻我呢？利比亞人民熱愛我啊……。如今，正是他口中這些「熱愛」他的人民，把他打得像齊奧賽斯庫一樣千瘡百孔，而人民卻意猶未盡，竟然像慶祝節日一樣湧上街頭，載歌載舞！
在一定意義上，卡扎菲之死不僅是利比亞人民的勝利，更是整個人類進步事業的勝利，也是人類從朦昧走向文明的艱苦歷程中的一座里程碑。
對此，作家陳行之點評說，歷史儘管會有很多坎坷和曲折，但是，它的目標卻從來沒有被改變，它會一直往前走，走向沒有政治壓迫、經濟剝奪和文化管制的光明未來。可笑的是，在這個世界上，總有那麼一些人不相信歷史的力量，認為憑藉一己之力就可以倒行逆施。在薩達姆和卡扎菲之流被送上斷頭台的時候，他們雖然也感到心驚膽顫，但卻總是僥倖地認為自己會是一個例外，螳臂擋車，繼續抗拒歷史發展的正義潮流，繼續以更加嚴酷的手段控制、壓迫和剝奪人民。他們似乎根本不相信末日審判的號角總有一天會吹響，由此看來，他們太幼稚了。
卡扎菲在今年2月2日發表廣播電視講話：「天安門事件發生時，坦克開進去對付示威民眾，這可不是開玩笑的，要竭盡全力保持國家統一。儘管那些站在坦克前面的人們，都將被碾得粉碎，但中國的完整和統一明顯要重於天安門廣場的人們。」可見，在卡扎菲的心目中，當年北京血腥鎮壓89六四卻並未受到任何懲罰的所謂「成功經驗」，就是他的榜樣。正是這個「好榜樣」，短短幾個月，就把他送上了不歸路。
另據網上熱傳的一條中宣部關於卡扎菲之死的緊急通知（未經證實）稱，卡扎菲死亡的消息不要做為重點新聞予以報導，更不要炒作，新聞報導要低調、平實，兩天後在各個門戶網站淡出。尤其不要報導當地民眾的歡呼，要多引導輿論關注西方強權干涉別國內政，報導當前利比亞的混亂局勢，引導人民熱愛穩定。與此同時，突出報導卡扎菲戰鬥到底的精神，不要渲染他獨裁執政42年的事情。（法廣on 10/24/2011）
王小華：「人民不會讓你去久等，歷史也不會讓你失望的。」楊恆均說得好啊！
卡扎菲的今天是誰的明天？
卡扎菲在逝世前受到了令人難以置信的非人待遇。他的行蹤一直在被6千英里外的美帝國主義盯住。英帝國主義的偵察機發現他想溜，調來美帝國主義和法帝國主義的戰機，把他炸個人仰馬翻。身負重傷的卡扎菲同志，69歲高齡，鑽到一個直徑不到一米的陰溝裡跟老鼠一樣躲藏起來。叛軍把他從陰溝裡拽出來後，不但沒有按照聯合國日內瓦公約人道地對待他，提供食品、飲水、醫藥等急需的協助，反而對這位傷痕纍纍的老人毆打、侮辱，把他像畜生一樣拖來拖去，最後在混亂之中一個叛軍士兵一槍崩了這一位老人。
作為利比亞人民的偉大領袖，一位久經考驗的反帝英雄，看到他的死以及他受到的慘絕人寰的折磨後，利比亞人民不但沒有化悲痛為力量，高舉先烈的旗幟把反帝事業進行到底，反而在利比亞大街小巷隨處可見歡呼的人群，全國沉浸在一種前所未有的歡樂和慶賀之中。世界人民也在歡呼和慶賀。利比亞過渡委員會宣佈利比亞全國解放。
就在今天，卡扎菲的屍體還在繼續被侮辱。他和他的兒子跟被宰殺的肉禽那樣陳列在凍肉櫃中，讓成千上萬的的群眾「瞻仰」那個屍體，以解心頭之恨。殘忍嗎？確實殘忍。可是，為甚麼利比亞人民不出來抗議呢？世界人民為甚麼不表示關切呢？各國領導為甚麼不表示憤慨呢？毋庸置疑，未經任何審判這樣殺死卡扎菲是非法的，這樣公開陳列他的屍體也是不人道的，甚至有違伊斯蘭法律。so what？叫國際法庭公審利比亞人民嗎？
卡扎菲這麼悲慘地死，讓我們有些同志不高興。但他們敢怒而不敢言。有種給卡扎菲開個追悼會啊？我看他們沒有那個膽量。毛主席教導我們說：「人民大眾開心之日，就是反動派難受之時」。同志們你們真的要當反動派嗎？
利比亞今天究竟發生了甚麼事？是「茉莉花革命」的後果嗎？是「阿拉伯之春」的延續嗎？鬼才曉得。國內很流行的解釋是：利比亞事件是「帝國主義武裝干涉」的結果。但奇怪的是，利比亞人民不但不反抗外敵入侵，維護祖國的獨立，反而為虎作倀，給外國的戰機指引目標，任憑北約的戰機狂轟濫炸，勾結外國人殺害本國領袖，這又如何解釋呢？有人怒罵他們是「漢奸」，後來發現利比亞人居然不是漢人，便改口說他們是「利奸」。遺憾啊，那個國家的「利奸」實在太多，以至於99%的人民都有「利奸」之嫌。他們甘當「利奸」，情願讓外國干涉內政，寧願動亂、暴亂而不要安定團結？這又是為甚麼？
毛主席教導我們說：「內因是事物發展的根本原因」。所以，不要把甚麼事都說成外國干涉的結果啦。那麼，甚麼是那件事的內因呢？是因為卡扎菲同志生前太仁慈嗎？是因為卡扎菲不懂「槍桿子裡面出政權」這個硬道理嗎？事實上，他懂得很！利比亞在卡扎菲的統治下就沒有國家軍隊，只有他卡扎菲的御林軍，只有他的黨衛軍。他殺人如麻。他維穩的經驗多著呢！
說到這裡，你會說我借卡扎菲之死又來兜售民主、法治、人權那一套了。錯了！你看看今天利比亞過渡委員會的口號中，有那幾個字嗎？沒有！利比亞人民要的是自由！換成今天中國的情形來說，就是住房不被強拆的自由，意願不被強行「代表」的自由，上訪不被強送精神病院的自由，在網上發牢騷不被「跨省」的自由，農田不被毒害的自由，等等等等。
今天你當然可以不要民主，你可搞官主、富主、豬主、狗主。但有一天憤怒的百姓要打死你，那個時候再談民主就晚了。你以為卡扎菲死後利比亞會民主嗎？鬼曉得。但是利比亞人民有一點是很清楚的，這就是無論民主、馬主、牛主、狗主，都要比卡扎菲主政要好。
你當然可以不要人權。你盡可放心地搞官權、富權、包二奶權、強拆權，你可以肆意踐踏人權。但有一天你被不經審判就槍斃，然後暴屍街頭時，再說人權就晚了。
你更不用搞法治，你可以不准任何人「拿法律當擋箭牌」，你甚至可以常年累月地踐踏法律，拿法律當手紙。到頭來憤怒的群眾也可以踐踏法律，拿法律當兒戲。當老百姓拿黑洞洞的槍管對準你的頭顱時，你再跟他們講人權、講公平、講民主、講法治、講普世，一切都晚了。
卡扎菲死了，埃及的穆巴拉克已經腦殘了，下一個是誰呢？世界上的獨裁者和獨裁專制的國家雖然已經不多了，但談他們的絕跡還為時過早。至於卡扎菲的今天，是誰的明天？答案已經很清楚。誰拿老百姓不當人，卡扎菲的今天就是誰的明天！（解濱撰文）
《縱覽中國》首發2011-1106
http://chinainperspective.com/ArtShow.aspx?AID=13023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