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穎:「富豪榜」不足以改變中國作家的「窮」形象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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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11月23日訊】11月21日,「2011第六屆中國作家富豪榜」發佈,28歲的川籍作家郭敬明以2,450萬元的高額版稅重奪中國作家富豪榜首富寶座,南派三叔和鄭淵潔獲二、三名,去年曾以2,500萬版稅高居榜首的川籍兒童文學作家楊紅櫻位居第四。(據《華西都市報》)

雖然,一些作家以八位數的版稅在富豪榜中排名靠前,但無法改變一個基本事實——寫作這一行業,越來越不被當成可以用來謀生的職業,各大學文科因為就業形勢不妙,而被列為「弱勢專業」,與找工作熱門的「強勢專業」PK,可說是每況愈下,慘不忍睹。

即便拿「作家」這個行業中最頂尖的幾位,與其他任何行業中的佼佼者來比較,也是差異很大的。因此,作家富豪榜的真正意義,不過是給新聞媒體增加了一個可資報導的料,給大眾的茶前飯後,增加了一些小小談資。對寫作者們,其實沒有任何實際意義。這並不是寫作者們的真實狀況的體現。

那麼,真正的普遍現狀是什麼呢?是每年出版的數萬種書,銷售上萬冊的並不多;是很多書商開出的稿酬令人不好意思去領;是出版者用書代替稿費,將作者變成二道圖書小販;是出版者與作者之間並不對等的責權利;是一家又一家實體書店的煙消云散。因此,大家且慢為「作家」與「富豪」這兩個字沾上邊而驚喜,稍懂點概率知識的人都知道,這比中彩票容易不到哪去。

有人為夢想當作家的孩子算了一筆賬:如果你想從事寫作謀生,依現在文學期刊的稿酬標準,你得保證每個月寫一部中篇小說,而且確保其在省級以上刊物發表而編輯部不拖欠稿費,這樣的情況下,你可掙到二到三千元錢,這相當於任何一個普通白領的月收入。做過文學夢且寫過文章投過稿的人都知道這有多難。

但不管怎麼樣,作家中,總算是出了幾個千萬級收入的佼佼者,這使得一些對文學與寫作懷有夢想的人,多多少少能尋到一些安慰和誘惑,但不能不說的是,這種安慰和誘惑,無疑如海市蜃樓一般,只具備精神安慰的意義。

細心的人會發現,在本次發佈的富豪榜中,前十名中有七位作家富豪竟然是由青少年讀者催生出來的——郭敬明炮製青春文學;南派三叔製作盜墓與驚險故事;鄭淵潔創作童話,楊紅櫻主打少年文學。再加排名第五位的安妮寶貝,排名第六位的江南和第七位的韓寒則是文藝青年的最愛,以及排名第十位的娛樂偶像蔡康永。這些作者,具有幾個特色:一、讀者基本上囊括了8歲到18歲的青春閱讀群體;其二、他們財富的主渠道,並不是來自於寫作,而是衍生產品。其三、則是真正令人難忘的經典作品不多,人們對他們的名字,往往比對他們的作品更熟悉。至於郭敬明抄不抄襲之類的老話,就不說了。但他在富豪榜上遙遙領先於韓寒,是否就意味著他所受的尊重也能與後者等量齊觀呢?而「富豪榜」的前十位,居然鮮有寫現實題材的作品出現,這更是讓人覺得驚訝。

以上幾特點,雖不能得出「作家富豪榜與寫作無關」,但大致可以得出「作家富豪榜並不完全與寫作有關」,或「寫得好」與「賣得好」並沒有直接的因果關係。在這個國度,還有很多好作品,甚至連出版的資格都沒有,更不要說能上市銷售。這至少說明產生這個富豪榜的市場的真實含金量,它對催生經典作品和產生偉大的作品,還有很大的距離。

幸好,還有一個加西亞‧馬爾克斯憑著《百年孤獨》上了外國文學榜,這多少為中國的買書人們挽回了些臉面。但這位偉大的作家與這本如假包換的經典,榮耀究竟該歸誰,我不說大家也很清楚。

期待能有人像排富豪榜那樣,排出一部中國文壇好作品排行榜。更期待這個排行榜上的好作品,與富豪們的排行榜,大致吻合。當文壇中湧現的經典作品與富豪榜上的名字相近,作家的寫作能力與掙錢能力成正比時,人們說起文化來,表現出的不服與不屑,也許會少很多,而表達出的敬意,也許會更多一些。

轉自作者博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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