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大商人】

楊寧:唐代商業奇才竇乂

楊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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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4月17日訊】據《太平廣記》記載,經濟高度發達的唐朝曾出了個商業奇才,名叫竇乂(音同「義」),陝西扶風人。他的幾位姑姑,都是皇親國戚,他的伯父曾任檢校工部尚書,卸職後,轉任閒廄使、官苑使,並在嘉會坊有官祭的宗祠。家中多人亦在朝廷做官。

然而,竇乂卻對仕途不感興趣,而希望成為儒商鼻祖子貢那樣的商人。由於歷代王朝採取重農抑商政策,商人地位並不高,因此家人都反對其從商。可是,竇乂沒有放棄自己的夢想,而是暗中等待時機。

竇乂十三歲那年,他任安長史的舅舅張敬立回京城長安述職,帶回了十幾車安州的特產絲鞋,分送給外甥、侄兒們。當其他孩子們爭搶之際,竇乂卻在一旁站立。最後只剩下了一車大號的絲鞋留給竇乂,他向舅父拜謝收下。張敬立十分奇怪,問他為甚麼要人家挑揀剩下的,竇乂卻不言語。第二天,竇乂將這一車絲鞋拉到集市上去賣,換回來五百錢,他偷偷地藏了起來,作為其後來經商的本金。不久,竇乂拿著五百錢去鐵器鋪打製了兩把鋤頭。

五月初,長安城裡榆樹果實成熟了,果籽紛紛掉落到地上。竇乂每天去榆樹下掃果籽,一共掃得了十餘鬥。隨後他去了伯父家,對伯父說:「我想借住在嘉會坊的宗祠內溫習功課。」伯父同意了,於是竇乂順利搬進了宗祠。

竇家宗祠的院子很大,空地也比較多。竇乂用先前準備好的兩把鋤頭,在宗祠院內的空地上挖溝,並將榆樹籽播種在溝內。不久,每條溝裡都長出了榆樹幼苗。等到秋天,千萬餘株小樹苗長到一尺多高。

第二年,榆樹苗已長到三尺多高。竇乂對樹苗進行了一次間伐,留下枝幹直挺的樹苗。間伐下來的小樹枝捆起來作柴薪,每捆二尺左右,共有一百多捆。這年秋天,天氣陰冷,連降大雨,他將這一百多捆柴運到集集市上去賣,每捆賣了十幾文錢。

第三年,竇乂繼續為榆樹苗提水澆灌。到了秋後,榆樹苗有些已經長成小孩子胳膊那麼粗。他又間伐了一次樹苗,得榆柴二百多捆。當初他投入的五百文本錢,僅兩次賣柴的收入,就已經獲利好幾倍。

又過了五年,榆樹苗已經長大成材。竇義砍伐粗大的榆樹做成蓋房屋用的椽材,共千餘根,賣得三四萬文錢;又挑選出枝幹大的製成造車用的木料,等待機會出手。此時,他的生活已經十分富足。

不過,竇乂並沒有滿足於現狀。之後,他購買了蜀郡產的青麻布,一百錢買一匹。每匹裁成四尺寬,他又僱人縫成小布袋,另購買了新麻鞋幾百雙。竇乂召來長安各條街坊里巷市民家的小孩,有些朝廷衛士家的孩子也來到這裡。他每天發給這些小孩三張餅,十五文錢,再發給他們每人一隻小布袋。到了冬天,讓他們揀拾槐樹籽,收上來。

一個月多一點的時間,竇乂就收集了槐樹籽兩車。他又讓小孩們揀拾破舊的麻鞋,每三雙破舊麻鞋換一雙新麻鞋。遠遠近近的人們知道這件事情後,都來用舊麻鞋換取新麻鞋,幾天後,竇乂就收換得舊麻鞋一千多雙。

竇乂隨後僱人將破舊麻鞋沖洗乾淨並曬乾,貯存在宗祠院中,又在坊門外買下幾堆遺棄的碎瓦片,讓工人將泥滓洗去,用車運到宗祠院內,還從長安西市採購了一批油靛。他招收了一批按日計酬的工人,將破舊麻鞋切爛、將碎瓦片搗碎;用篩子篩過後,將麻鞋、瓦片碎末與槐樹籽、油靛混合到一塊熬煮,攪成乳狀;最後做成一萬多條長三尺以下、直徑三寸的長棒。這種長棒便是「法燭」成品。

唐德宗建中初年六月,京城長安連降大雨,柴薪價格暴漲並且嚴重缺貨。此時竇義將貯存的「法燭」拿出來銷售,每條售價一百文錢。據說,用「法燭」燒飯,火力是普通柴薪的一倍,因此極受消費者歡迎。竇乂的「法燭」很快就賣光了,他獲利無數。

後來,竇乂將目光投注在長安西市秤行南邊一處水窪。水窪有十多畝大小,人們在此傾倒了不少垃圾。竇乂遂花三萬文錢將其買下,將垃圾清理後,他命人在水窪中間立一木桿,桿頂懸掛一面小旗,並招呼小孩投擲石塊、瓦片擊木桿上面的小旗。擊中者,獎給煎餅或糰子吃。很多小孩爭相來投擲石塊、瓦片。不足一月,投擲者達到了上億人次,而所擲的石塊、瓦片也將水窪填滿了。竇乂經過修整,在上面建了二十間門市房,因為是繁華地區,每天單房租就可以收取幾千錢。這些店房今天依然存在,名叫「竇家店」。

曾經有個叫米亮的胡人,流落在街頭。竇義每次看見,都會給他一些錢。整整有七年,都是這樣,而且從來不問米亮為何淪落到此等地步。米亮特別感激,對人說:「我米亮一定會報答竇乂的大恩大德的啊!」

當竇乂閒下來,暫時沒有甚麼事情可做時,米亮來見他,說:「崇賢裡有一套小宅院要出賣,要價二十萬錢,你趕緊將它買下來。還有西市一家代人保管捨銀財物的櫃坊,很賺錢,你也可以按價出錢將它買下來。」

寫房契這天,米亮對竇乂悄悄說:「我擅長鑒別玉石。我曾看見這家屋內有一塊特殊的石頭,很少有人留意它,是一塊搗衣石。這塊搗衣石,是一塊真正的于闐玉啊!你竇乂會立即富起來的!」竇乂並不相信米亮的話。米亮看他不相信,就讓他找工匠鑑定一下。玉工來後看到這塊搗衣石,大為驚訝地說:「這是一塊奇異的寶玉啊!經過加工,可以彫琢出腰帶扣板二十副。每副賣百文錢,還能賣三千貫文錢呢!」於是,竇乂僱來玉工將這塊搗衣玉石加工成腰帶扣板,賣了幾百貫,又加工成盒子等各種東西,賣得錢幾十萬貫。之後,竇乂將這座買下的宅院,連同房契一塊兒贈送給米亮,讓他有個居住的地方,算是對米亮的酬謝。

竇乂沒有子嗣,他將一生積攢的錢財分別贈送給了自己的親朋好友。至於其它產業,他則委託給少年時曾經借宿過的法安上人家經營,只需隨時供給他生活用度就可。八十多歲時,竇乂去世。竇氏家族,迄今仍居住在長安中。

毫無疑問,作為唐朝最成功的商人之一的竇乂,不僅具有敏銳的商業嗅覺,而且能想別人想不到的商機,其商業智慧與當日巨賈相比亦是毫不遜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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