澄輝:《關雲長》――命運是一種擔當

澄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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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1年05月20日訊】《關雲長》這部電影,你若抱著看歷史記錄片、看戰鬥場面、聽警言妙語的心態去看,多半會失望。從拍攝手法上說,這部片子給我一種小孩過家家的感覺,不是說主創人員不專業,而是我覺得影片整體缺乏一種讓人身臨其境的「帶入感」,「戲說」的色彩比較明顯,缺乏歷史的厚重感。此外,一些細節的處理也有點粗糙,讓我想起《趙氏孤兒》。

《關雲長》和《趙氏孤兒》還是不同。《趙氏孤兒》並未打動我,也許是因為它只是一場關於個人命運的戲劇。命運,往往令人不知何以如此卻偏偏如此——是謂「造化弄人」吧,這樣的戲,我常常看過便淡忘了。但《關雲長》有打動我。雖然它也只是一場小小的戲,甚至更像是一個寓言:將已有的史實重新選擇、鋪排、增刪,只取最戲劇化、最有表現力的局部。並且這個寓言,直接建立在人們對對歷史已有的認識上。

甚麼是對歷史已有的認識呢?就是:「關雲長,義薄雲天;曹孟德,亂世奸雄」。影片沒有重點渲染關羽如何義薄雲天,就像這是理所當然的一樣。本來,「三國」的「義」,很大程度就是與桃園結義有關,不管後世如何顛覆、揣測這個「義」,這一點已經深入人心。其實上天塑造「關雲長」,亦是教後人景仰其忠肝義膽,只是後世喜歡標新立異之人,總不免質疑關羽的忠義、誇大他的剛愎自用,屢以「失荊州」、「敗走麥城」等反面事例否定英雄的節操,還自以為參透了「處世接物立於不敗之地」的玄機……

曹孟德,有識人之才、經世之略。吳宇森《赤壁》結尾,關羽輕蔑的對狼狽不堪的曹操說:「你過時了」,令人發噱。《關雲長》一片中,不知是不是故意為之,曹操勸關羽留下來輔佐自己時亦說:「劉備已經過時了」——究竟是誰過時,歷史已有定論。天命如此,從無假設。

其實細究起來,曹操那些為人所詬病的「奸」,本也稱不上十惡不赦。片中曹操說,那些相信他「挾天子以令諸侯」的後世之人非奸即蠢,頗有道理。奸人總是習慣以自己的心機揣測他人的用意;蠢人則總是人云亦云,不加思索。其實《三國演義》一書揚劉抑曹,無非是以劉漢是正統,但人們似乎忘了,當初劉邦也是在反秦朝、誅項羽後才建立的漢朝。亂世之時,總有人匡扶「正統」,也總有人破舊立新,然而結局如何,說到底還是看天命落在誰身上。《詩經•大雅》裡有「文王陟降,在帝左右」,就是說伐紂建周乃是歷史潮流所定,是「帝」(上天、上帝)的意願。漢朝式微、曹魏崛起同是一個道理,曹操一人若無天命支撐,有何能耐號令群雄?青史留名的英雄豪傑,後代別有用心的人光會研究他們的權謀智巧,卻忽略天意,就像看戲的人,一味迷戀戲裡的情節、角色,忘了戲是人寫人演的,若無背後的創造者,角色本身又何以成事?

少時讀《三國》,深感冥冥之中宿命的巨力,也是從那時便隱約知曉,歷史從不關心個人的好惡,不過是按照固有的軌跡運行,就像已完成的電影依序放映一樣。歷史就像一場戲,有人扮演萬眾矚目的正角,必有人演出身負罵名的小人。「英雄,自然你來當;小人,我來!」聽來好笑的一句話,實則有多沉重。命運乃是一種擔當,來不得半點含糊推諉。

片中還臆造了「綺蘭」一角,是關羽的同鄉、劉備的小妾。關雲長過五關斬六將,綺蘭就是他的「情關」。黃河渡口分別之際,綺蘭請求關羽為她留下,關羽說:「要是我不跟你回去,你還會對我有情嗎?」這一問,令人震顫。此前種種柔情、恩情,都在綺蘭最終刺向關羽的那一刀裡戛然而止。情是甚麼?是真正的依戀嗎?是真正的不棄、不移嗎?還是,我高興你符合我的要求、滿足了我的願望,我需要你,對你有期許,這便是情了?同時也使人想到,關羽的義雖不為常情所左右,卻仍難逃「情」的羈絆,終究令人唏噓。

悠悠萬事,回首直如雲煙夢幻。英雄、小人、青史、青山,總不過是楊慎的一句詩:「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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