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投書】尚毅力:浙江民主黨:挑戰還是呼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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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12月26日訊】舉世矚目的中共十八大於2012年11月14日拉下帷幕。次日,中共新黨魁習近平率領他的新團隊與新聞記者見面,發表了不帶「馬列毛鄧三科」說教的較為低調、平實、質樸的講話。習近平的這個「就職演說」,引起世界媒體的關注,也引起國內民運人士的關注。11月17日,一篇題為《中國民主黨浙江委員會致習近平、張德江的公開信》的文章在《博訊》、《參與》等網站上出現。該文認為中國進行政治改革的時機已成熟,呼籲中共新的領導果斷實行政治制度的改革,並首先從開放黨禁開始。文章說,習近平、張德江二人都曾在浙江省當過省委書記,對浙江的政治、經濟、社會各種情況都比較瞭解。浙江是辛亥革命的故鄉,是中國民主黨的發源地,且浙江民主黨人的活動一直比較活躍,所以主張政治改革首先在浙江搞試點。該文提出了五點具體建議。

浙江民主黨人在發表了公開信後,一直在觀察當局的態度。11月23日下午1點半,杭州市國保支隊的鄭博帶人傳訊了陳樹慶。2點10分,杭州市國保支隊副支隊長蔡月丹帶了十多個人進入呂耿松家,帶走呂耿松並對他家進了3個多小時的搜查。3點半左右,杭州市國保又帶走了徐光。從事後瞭解的國保對陳、呂、徐三人的訊問的情況看,國保這次行動的矛頭是針對《中國民主黨浙江委員會致習近平、張德江的公開信》的,他們懷疑文章是這三人寫的,重點是呂耿松,故把他的三個U盤和兩台電腦抄走(其中一台是他女兒的)。

當天12時左右,呂耿松在吃午飯時,翠苑派出所警務室的協警來敲他家的門,呂問他有甚麼事,那協警說沒事,只是順便看看。呂和他的妻子汪雪娥都有一種不祥的感覺。下午一點多鐘,有五、六個訪民來呂家。因需要讀卡器讀取照片,呂把本來已藏好的U盤袋取出來拿讀卡器(讀卡器和U 盤一起放在袋裡),正在使用時,片警鄭欽福來敲門。呂打開門一看,後面跟一大批人,其中一人是市國保支隊副支隊長蔡月丹,還有幾個是他認識的西湖區國保。另外幾個人不認識,其中一個人拿著攝像機。

呂耿松一看這陣勢,立即往臥室裡走,幾個國保跟進臥室。汪雪娥攔住他們說「你們這麼髒的鞋怎麼能往裡面走?」國保不理她,緊跟著呂耿松。呂進入洗手間,把門關上。國保推門,呂用肩膀頂著門,國保就在外面不斷地敲著門。呂一邊頂著門,一邊打手機。因隨時準備國保抓捕,呂在手機上設置了快速撥號,很快就打通了黃琦、李金芳的電話,把當前發生的情況告訴了他們。然後他又撥打陳樹慶的手機,陳樹慶的手機沒人接,他估計陳樹慶也可能同時被抓走了,這肯定是杭州市國保一次有計劃的大動作,說不定其他還有人被抓走。

呂打完電話後,從洗手間出來,幾個國保就將他帶到翠苑派出所。

到了翠苑派出所後,呂耿松就被帶到了一樓留置室,而不是以前的傳訊室。在派出所,給你帶到那一間房間是很有講究的。自去年8月底出獄後,呂耿松被傳訊了十多次,大部份是在傳訊室接受訊問。有兩次是在調解室:一次是今年8月23日,街道司法所宣佈解除「剝權期」,安排在翠苑派出所調解室。一次是他10月份發表《薄熙來的耳光與中國的社會性質》後,也被安排在調解室問話。大概是國保看了這篇文章覺得很解氣,所以才讓他享受這樣的待遇。那天國保還特客氣,叫他去喝茶。老呂婉絕了他們,說等他們退休以後再去喝。留置室他也去了兩次:一次今年5月24日,把他帶到留置室是因為上一次傳訊時呂耿松問國保算工資。那天呂問國保:「你們今天傳訊我有沒有工資?」國保楞了一下,問這是甚麼意思,呂說,你們傳訊我是為政府服務,我配合你們傳訊也是為政府服務。你們有工資我也應該有工資。國保答不上來,很尷尬,所以就把他帶到了留置室內的刑審室裡,把他作為犯罪嫌疑人,就沒有資格算工資了。不過,以後仍把他帶到傳訊室裡。這次,國保又把呂耿松帶到了刑審室裡,看來是要動真格了。

留置室被受羈押人員稱為「鐵籠子」,其「待遇」比拘留所、看守所還要差。翠苑派出所的留置室有四個房間:一個房間是給犯罪嫌疑人辦理進入看守所前的手續的,如取指紋、掌紋、量身高、拍照片、搜身等。兩個房間是審訊犯罪嫌疑人的,其中一個是特審室。特審室的椅子特獨,它全部是由建築用的角鐵焊成的,坐的地方沒有板,只有三根間隔10多公分的角鐵,而且是稜角朝上,半個小時坐下來屁股就疼。椅子固定在水泥地上,不能移動,扶手上裝有兩把U型鎖,審訊人員可以根據需要將受審者雙手鎖在扶手上,一動也不能動,比戴手銬還要難受。椅子頂上有一排燈,大約有七、八隻,審訊人員也可根據需要打開。另一間房間是被羈押人員留置的地方。這個房間沿牆根有四條長凳,長凳的上方都固定了鋼管,是用來銬手銬的。走廊上也有長凳和鋼管,抓來的人首先銬在走廊的長凳上銬著,人多了才關到旁邊的房間裡。

2點30分呂耿松被帶到特審室。因他以前在警察院校教過書,國保也沒有為難他,沒有給他銬上U型鎖,但在三根角鐵上坐了八個多小時也夠他受的。這不是一般的傳訊,而是預審,已經進入了刑事訴訟的初級階段。開始時,是西湖區的國保審訊的,主要是圍繞著這份公開信是誰寫的反覆提問。國保對呂說,從這封信的行文、風格和水準來看都像是你寫,而且民主黨裡也有人指證是你寫的。呂回答說:「你們這樣說,第一是推斷,第二是訛詐。我告訴你們,浙江民主黨裡寫得出這樣的文章的人多得很,而他們也可以請大學裡的教授來寫。你們每次都說浙江民主黨的人出賣我,但每次都證明不是事實。如果確實有人說是我寫的,你們可叫來對質,事實勝於雄辯。」國保說,市局的人正在你家搜查,等下查出證據你就晚了,不如現在趁早說出來,我們可以視你的態度作出從輕處理。對這個套路,呂再熟悉不過了,就說那我就等你們把證據帶來吧。國保闖進呂家時,呂耿松連忙把U盤抓在手裡,然後跑進洗手間,把U盤放進紙簍的手紙裡,他估計拿走U盤時國保沒有見,搜查也不會到這麼髒的地方去搜。所以他一直和西湖國保週旋。

晚飯後,蔡月丹帶了市國保來審訊。蔡月丹問呂是甚麼時候在網上看到那封公開信的,呂回答說是11月18日看到的。蔡月丹說,我們已經搜出了你的U盤,文檔的創建日期是17日,你怎麼解釋?呂說我沒有U盤,你別訛我。蔡說,你把U盤藏在洗手間的紙簍裡,被我們搜出來了。他進一步解釋說,我們見你在洗手間待了那麼長時間,估計你一定在藏東西,所以搜得特別仔細。事已至此,呂只好承認文章是他寫的。蔡月丹就接著問:你們幾個人一起討論的?呂一直不承認文章是自己寫的,就是怕回答這個問題,怕說漏了嘴連累了別人,但現在不得不回答。他說,文章是我一個人寫的,沒有和任何人討論過。蔡說:「你為甚麼要用中國民主黨浙江委員會的名義寫呢?」呂最怕對方說「你一個人能代表民主黨嗎?如果你一個能代表民主黨,那還叫民主黨嗎」這樣的話,如果這樣問,他就不得不作自圓其說的回答,在回答時一不小心就可能說漏嘴。慶幸的是,蔡月丹沒有這樣問。呂回答說:「用組織的名義寫影響大,其效果是用個人名義寫所不能達到的」。蔡聽到「組織」二字,就問:「你甚麼時候加入中國民主黨的?」呂說,我是在2007年8月24日被共產黨抓到監獄那天開始加入的,因為我認為共產黨太獨裁了,應該加入民主黨對它進行制衡。蔡又問:「是誰介紹你加入的,辦過甚麼手續?」呂說民主黨不是列寧式政黨,不需要繁瑣的手續。只要你認同中國民主黨民主憲政的理念,你就可以入黨了。我們講究思想上入黨,如果你蔡隊長認同民主黨的理念,你也可以加入民主黨。蔡說,民主黨沒有前途,我不會加入民主黨。呂說,我的看法跟你相反,但人各有志不能強勉,這也是民主黨的精神。

爾後的審訊主要是針對呂耿松寫的《中國民主黨浙江委員會致習近平、張德江的公開信》和《薄熙來的耳光與中國的社會性質》兩篇文章進行核實。呂很清楚,這樣的核實就是為「煽動顛覆國家政權罪」收集證據,前一次坐牢時就是這樣做的,但既然承認是自己寫的,就要有所擔當。蔡月丹先把從網上下載的這兩篇文章給呂看,問是不是他寫的,有沒有改動過。呂看了以後說,是他寫的,沒有改動過。然後,蔡就文章中的主要觀點叫呂解釋。對《中國民主黨浙江委員會致習近平、張德江的公開信》中的「現代政治就是政黨政治,政黨政治是多黨競爭,而不是一黨專制。一黨專制仍然是王朝政治,王朝政治是中世紀式的封建專制,所以中國的一黨專制實質上還是封建專制」和《薄熙來的耳光與中國的社會性質》中的「中國共產黨是封建餘孽,它打著社會主義的旗號搞封建專制,所以中國是個實行社會封建主義統治的後封建國家」,呂都直言不諱地闡發了自己的觀點。審訊在9點半左右結束,呂在核對筆錄時發現有些國保沒有問過、他也沒有說過的話也寫在上面,就說:「你們不實事求是,怎可以把我沒有說過的話寫上去呢?」國保說,你看了以後可以改。呂指的是第二頁上的「問:要不要申請迴避?答:不要」和「問:要不要聘請律師為你提供法律幫助?答:不要」。國保說:「怎麼改?」呂說,申請迴避就算了,但律師我是要請的。國保問他請誰,呂說請北京莫少平律師事務所的莫少平律師和丁錫奎律師,國保就補上去了。

完了後,呂對國保說,求你們一件事,幫個忙。國保問甚麼事。呂說,請你們把我送到杭州市看守所。不要送西湖區看守所,因為我在監獄裡聽別的犯人說,市看守所比西湖區看守所伙食要好,醫療條件也要好一些。國保說:「你已準備坐牢了?」呂說:「早就準備了,你們不是說要讓我去見大棺材嗎?我這個人天生命苦,不知道享福,也從來沒有想到過哪一天要享福。對我來說,坐在牢裡和待在家裏是一樣的,坐牢反而清閒些,說不定還能活得長一點」。蔡月丹說,要想不坐牢,現在還來得及,我們可以把你的態度向上匯報。呂說,我的態度是一如既往,因為我是一個有信仰的人,我不會放棄對民主憲政的追求。蔡月丹說,你這樣的態度,我就沒辦法了。呂說,我不會怪你的,但你們這樣做,實在是給習近平抹黑,給他幫倒忙。本來民運界對習近平上台後中國啟動政治改革看好,大家對他的評價比江、胡要好,但他一上台就抓政治犯,就會使中國的自由派很失望。他在國際上的影響也會降低,可能奧巴馬也不敢理他了。蔡說,你不要把這件事提到這樣的高度。呂說,你們認為是「高度」,但我們認為這是最基本的道理,即使是金正日、卡扎菲、薩達姆,也不會一上台就抓政治犯。

蔡月丹說,我不跟你說這些了,我去跟上面溝通一下,看不能不能夠放你。於是,他和市國保到樓上去,西湖國保繼續留下「陪」呂耿松。10點半左右,片警鄭欽福來了,一起坐了十幾分鐘後,西湖國保也走了。又過了十幾分鐘,鄭欽福說:「蔡月丹他們跟上面溝通過了,今天放你回去」。鄭把呂耿松送到家門口,對他說:「老呂,我真的勸勸你,下次如果再這樣,極有可能是回不來了」。呂對鄭說:「怎麼做,我自己心裏有數。不過,我要謝謝你,我一輩子也不會認為你是壞人。」

呂耿松這次能化險為夷,也許是浙江當局確實不想給習近平抹黑,只是嚇嚇浙江民主黨人,讓他們「收斂」一點。但不管怎麼說,把抓起來的人又放了,這畢竟是一種進步。繼浙江民主黨人呼籲釋放朱虞夫後,以天安門母親丁子霖為首的一批中國異議人士和自由派知分子又發起了釋放全國所有政治犯的呼籲,但願習近平等中共新領導人能應順歷史潮流。

(責任編輯:鄭芬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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