歷史今日:整肅「內人黨」內蒙逾萬人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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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2年02月04日訊】(大紀元李洋綜合報導)1968年2月4日,中共在內蒙古開展挖「內人黨」運動。調任內蒙古軍區代理司令員的滕海清在中共中央授意下,在內蒙古自治區開展了大規模的挖肅「內人黨」運動,通過刑事逼供等殘酷的手段,數十萬人被打成「內人黨」,遭逮捕和關押,上百萬人受到株連,其中有1萬6千多人被迫害致死,受害者大部份是蒙古族。

老內人黨與新內人黨

所謂「內人黨」即「內蒙古人民革命黨」,在蒙古史上有過兩次「內蒙古人民革命黨」。1925年10月,內蒙古人民革命黨在張家口成立,它由共產國際及中共所創建並領導,是活躍在民族地區的共產黨的外圍組織。30年代中期已經解散。

1945年8月,內蒙古東部的蒙古青年又重組「新內人黨」,建立「東蒙黨部」發表了《內蒙古人民解放宣言》。1946年4月3日,在內蒙古自治運動統一會議上,以烏蘭夫為代表的共產黨派得勢,投靠中共的哈豐阿、特古斯等人統統陞官晉爵,反對派遭到清算。這次會議還決定:接受中國共產黨的領導,解散「內蒙古人民革命黨」。這是歷史上的「四三會議」,從此中共掌控內蒙古民族自治運動。

烏蘭夫是個漢化和俄化的共產黨的忠實信徒,不會講蒙古語。他在中共的調教下,依靠中共的勢力,分化瓦解了內蒙古民族自治運動。1947年成立了「內蒙古自治政府」,為毛澤東打江山立了大功。後來,烏蘭夫官拜至中央級。但是,好景不長,這個早期投靠延安的留蘇派、毛澤東的忠實擁護者,最終被毛澤東無情地拋棄。烏蘭夫是在文革期間最早被罷黜的中共地方高級官員之一。

中共在「文化大革命」中發動挖「內人黨」從「挖烏蘭夫黑線肅烏蘭夫流毒」的「挖肅」運動開始,這個「挖肅」運動的中心要害是挖所謂烏蘭夫的「暗班子」——「反黨叛國」的「內人黨」。

中共授意 全面圍剿  

1967年5月,中共調派北京軍區副司令員滕海清到內蒙古,代理內蒙古軍區司令員,並任自治區革命委員會主任。滕海清在內蒙古不遺餘力地推行文革整肅運動。1968年2月4日,滕海清和李樹德(內蒙古革委會副主任)受中央文革領導人接見,當時中共中央文革小組成員康生說,歷史上的「內人黨」至今還有地下活動,軍隊內部也有「內人黨」。在康生和謝富治的唆使下,內蒙古自治區革委會滕海清等人策劃並成立了挖新、老內人黨的工作小組,開始在內蒙古進行挖肅「內人黨」運動。

在中央文革、中共中央支持下,一場從挖肅「老內人黨」到挖「新內人黨」的迫害浪潮在內蒙古全面展開。在為時一年半的時間內,挖肅內人黨的迫害活動像滾雪球一樣越滾越大,從首府呼和浩特迅速蔓延到了地方各盟、旗、縣鄉村。

迫害者通過威嚇、暴力的手法,對受迫害者施以近百種五花八門的酷刑,將許多人揪出來,關在黑房子裡,而被揪出來的人若不承認自己是內人黨,則受到拘禁、天天搞車輪戰嚴刑逼供;而承認了,又要供出新的內人黨成員。中共甚至將自己當年指派監控內蒙古民族自治運動的「中共延安派」烏蘭夫也打成「老內人黨」的總頭目。滕海清在內蒙古軍區政治部200人中,就揪出180個內人黨,其中10人被迫害致死。「內人黨」受迫害者所遭受的肉體酷刑以及精神上的凌辱都堪稱登峰造極、令人髮指。

當年曾親歷這場運動的受害者之一哈斯格爾勒說,這場從金字塔的頂端發動、領導、佈置,不斷督戰的運動之火,到了金字塔的最底層,火就越燒越旺越大,到後來已發展到無法控制,對蒙古民族和這個地區造成的損失是永遠無法計算和估量的。哈斯格爾勒當時在烏蘭察布盟GY縣中學工作。

殘酷迫害 種族清洗

中共「挖肅」運動在內蒙古自治區全境對蒙古族展開了大規模的酷刑逼供、殘酷迫害。「挖肅」挖到蒙古包,挖到羊群裡。很多牧場畜群被宣佈為「叛國」的羊群、牛群、馬群,被沒收、趕走以至死亡,牲畜大量減損。蘇尼特右旗優良白馬純種從此斷絕。絕大多數的蒙古人連「內人黨」這個名詞都沒有聽說過,卻不明不白地成了「內人黨」。中共亦將自己許多的基層組織也打成「內人黨」,甚至更將蒙古民族的許多傳統活動和風俗習慣也視為「內人黨」的活動。

阿巴嘎旗有一個牧民老婦被批鬥多日,追逼交代「內人黨」。她不知道為甚麼天天折騰她,後來聽出大意是向她要「內人黨」這麼一個東西。於是第二天起大早就把自留牛趕往供銷社去賣掉。然後將賣牛錢放到櫃檯上,要買「內人黨」這個東西,回去好交任務。售貨員哭笑不得,說:「我們這裡沒有內人黨,也不賣內人黨。」老太太非要買一個,多少錢都行。售貨員沒有辦法,找來一個會蒙語的人給她解釋「內人黨」是非賣品。她這才怏怏而去。

挖「內人黨」運動中,遭受打擊迫害的主要是蒙古族,也有其他少數民族。從城市到草原,從大人到孩子,蒙古人人人自危,並輻射到全國有蒙古人的地方;上至內蒙古自治區副主席吉雅泰、哈豐阿等,下至普通農、牧民,甚至連婦女兒童也未能倖免。蒙古族婦女受到的酷刑虐待更是喪失人倫。整個民族陷入了前所未有的滅頂之災。這是和平時期的一場滅絕人性的血腥浩劫。

曾任阿拉善左旗的旗長蘇德寶(蒙古族)當年被酷刑逼供,其腦袋上被釘了個釘子,至今釘子已經無法取出了,否則有生命危險。

據中共內蒙古官方的事後統計,有34.6萬人遭到誣陷、迫害,有16,222人被迫害致死。在《內蒙古自治區史》(內蒙古大學編)中記錄,有27,900餘人被迫害致死,有12萬多人被迫害致殘。而這些數字仍不夠準確,實際受害者不止這些。

前內蒙古黨委第二書記廷懋曾在一信中披露「內蒙在『文革』中打『烏蘭夫反黨叛國集團』和挖『新內人黨』,死兩萬多人,傷殘十七萬,被株連的上百萬人。」

民間上訪的受害人寡婦們(三十二寡婦上訪團)的統計數字是:致死4萬多人;傷殘人數為14萬多人;被抓、被挖、被迫害的人數大約有70萬。當年在烏蘭察布盟GY縣中學工作的哈斯格爾勒也認為,「三十二寡婦上訪團」的數字可能更接近於真實。

面對如此殘酷迫害,這個忠厚、善良而又篤信佛教的騎馬民族終被激怒了。他們先後湧向呼和浩特,「五十孤兒上訪團」在首府街頭哭聲震天;「一百寡婦上訪團」在劊子手衙前頓足呼號;「軍隊幹部家屬申冤團」到內蒙古軍區司令部大放悲聲。

1968年11月以後至1969年的5月,挖「內人黨」運動達到了頂峰。隨著運動的高壓殘酷,反抗行動也愈來愈激烈。到了1969年3月,遭受迫害的內蒙古人帶著墨寫的、血寫的漢文、蒙文的各種告狀信、申訴書、親人的遺書、血衣、刑具,紛紛以步行、騎馬、扒火車等各種方法,衝破層層封鎖,湧向北京。錫林郭勒盟一位邊境牧民逃出來,不向咫尺境外跑,而是騎上駱駝,千里向南趕往北京。

當年北京站、中山公園、國家民委、民族文化宮、中南海等地都坐滿了來京申訴的內蒙古人,他們在天安前跪地嚎啕,哭訴自己所受的災難,在中南海新華門門前呼冤求救……。

「先殺後撫」 匆匆收場

1969年5月22日中共高層針對內蒙古發出了24號文件(簡稱「五二二指示」),要求對誤傷的好人徹底平反、放人。毛澤東在文件中也批示稱「在清理『內人黨』運動中,內蒙古已經擴大化了」,以此平息眾怒,穩定局面,防止事態擴大。

為此中共中央高層試圖以拋棄滕海清來平息內蒙古局勢,「五二二指示」使得內蒙古局勢的風向標一夜逆轉,滕海清成了口誅筆伐的對象。滕海清不得不面對著那些孤兒寡母、身體的受迫害者聲淚俱下的控訴。

另外,當時內蒙古各級革委會和積極參與「挖肅」運動者,並不相信來自中共高層的「五二二指示」,只視其為一張廢紙而強烈抵制,使得受迫害者再度進京上訪。

至此,內蒙古人才發現中共在鐵的事實面前,並沒有認錯,只是發文指出在挖「內人黨」運動中,犯了擴大化的錯誤。於是引發了內蒙古人更廣泛的徹底糾正挖「內人黨」錯誤的抗爭,進京上訪的人仍源源不斷,工人、農民、牧民、知識份子、學生等,上上下下,從城市到農村、牧區,形成了一致的空前抗爭行動,他們一致要求中共中央懲辦滕海清。

中共高層原先試圖以犧牲一個滕海清來緩和內蒙古的社會不滿和民族矛盾,卻沒有料到毛澤東「五二二指示」非但沒有平息大眾的情緒,反而使得參與挖肅的各級領導也加入了上訪的隊伍。他們指責中共中央的方針朝令暮改,過去不挖肅是右傾,現在挖肅了是左傾,基層領導成為了平反運動的替罪羊。結果挖的和被挖的在內蒙古地區形成兩派,對立起來,局勢失控了。面對內蒙古的危局,中共高層反過來又對「批判滕海清」踩剎車。

面對內蒙古人對所受迫害進行強烈抗爭,中共高層恐怕內蒙古因「內人黨事件」激發蒙古人的民族情緒而導致蘇聯、外蒙古的介入,將北京軍區司令員鄭維山取代滕海清,以此安撫受害人,平息內蒙古人的怨恨。同時,派軍隊進駐內蒙古,在1969年12月19日對內蒙古進行全面軍管。

然而鄭維山主管下的軍管會也並沒有停止迫害「新內人黨」,在軍管會下的內蒙古,草菅人命的事情時有發生。

無法清算歷史

中共在內蒙古這場挖「內人黨」運動前後持續了將近二年。當時中國全境的蒙古族人口只有200萬人,按民族人口比例,其致死、致殘、被迫害人數之高,是駭人聽聞的。其慘狀,令倖存者不堪回首,成了蒙古人心中永遠的痛。

據內蒙古官方在總結這場冤案報告中說,「滕海清等人採取了混淆是非、顛倒黑白、憑空捏造手段,用盡駭人聽聞的極其野蠻手、殘酷的各種刑罰,大搞逼供信,造成特大冤案,共打成48萬多人為新內人黨。」至於是48萬人還是34.6萬人,這也將成為歷史之謎。

文革結束後,中共不得不承認挖「內人黨」是個冤案,受害者應該得到平反。然而部份受害者,尤其是牧民沒有得到任何補償。尤其是,那些迫害者們仍然把持著各級權力。他們的上級有意袒護犯罪者,沒有給他們以應有的懲罰。

1980年內蒙古自治區黨委向中共紀委提交的一份報告中提出,造成這一慘案的滕海清等人罪行嚴重、民憤極大,應予以法律制裁。不然,難以平內蒙古各族人民的民憤。

但中共對於滕海清等犯罪者處理結果讓人唏噓不已。中共認為滕海清有戰功不追究其責任,有意袒護,並讓其任濟南軍區副司令員。中共為撫慰民心,只是懲罰幾個普通參與者,把他們當了「替罪羊」。

1987年,作為清算內人黨事件的最後一幕,呼和浩特市中級法院對當年參與挖肅內人黨積極羅列誣陷材料而深得滕海清的賞識的烏蘭巴干進行審判。然而,對烏蘭巴干的判決並沒有平息內蒙古人的憤怒,認為這是一個「糊塗案」,這個重大的冤案應由滕海清等五個當時領導人負責,而不應該由烏蘭巴幹這樣的一般參與者負責。

「我是蒙古族。」家在北京的娜仁花(受害者)回憶說,在文革「內人黨」案中,全家被打成「內人黨」,她失去了兩位親人爺爺和父親。她在內蒙古的親人也無人能夠倖免,叔叔、伯父、姨、舅舅都被打殘。

娜仁花說,「『內人黨』案最可怕的是以種族的名義進行屠殺迫害。這同希特勒迫害猶太人是完全一樣的。……希特勒迫害猶太人和斯大林大清洗兩樁罪惡,被毛澤東合二為一地加害於蒙古人頭上。毛澤東至死只承認內蒙問題『擴大化了』。中共官方文件把挖『內人黨』的罪責扣在了林彪、江青、康生頭上,找來替罪羊,試圖偽造歷史、逃避歷史責任,以保持神壇上毛澤東、周恩來的牌位。」

「歷史無法清算,但我們應該尊重歷史!」

(責任編輯:辛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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