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河清:林昭與胡風、聶紺弩——紀念林昭就義四十五週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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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3年07月04日訊】 知識人忠毛愛黨登峰造極

林昭與胡風、聶紺弩,都曾是毛澤東的忠實信徒:胡聶頌聖詩篇天下並一,林昭忠黨愛毛地上有雙。

胡風賦長詩《時間開始了》四百餘行,發表在 1949年11月20日《人民日報》上。胡自詡此詩「鎮住了一切人」,摘錄幾行:「毛澤東!毛澤東!中國大地最無畏的戰士中國人民最親愛的兒子你微微俯著巨人的身軀你堅定地望著前面隨著你抬起的手勢大自然底交響樂湧出了最高音全人類底大希望發出了最強光」。

聶紺弩則曰:「毛澤東,我們的旗幟,東方的列寧、史太林,讀書人的孔子,農民的及時雨,老太婆的觀世音,孤兒的慈母,絕嗣者的愛兒,罪犯的赦書,逃亡者的通行證,教徒們的釋迦牟尼、耶穌、默罕默德。地主、買辦、四大家族、洋大人的活無常……」。詩作於1949年2月,詩題《一九四九年在中國》,六百餘行,載詩集《元旦》,香港求實出版社1949年7月出版。

林昭比胡聶年輕且低許多層級,時屬熱血沸騰熱愛新中國崇拜毛澤東的文學青年,她說的是「我認為我熱愛黨的程度是壓倒一切的!」、毛澤東是「親愛的父親」,雖然是時髦的套語也是發自內心的真言(據林昭給胞妹彭令范的信、給閨中密友倪競雄的信,原句是「我心中只有一顆紅星,它卻在北京和莫斯科(不從地理上來說),但他並不拒絕將它的光輝指引我。我一想起它,我便感到激動,我常使自己從它取得力量。五反運動開始時我便在心裏默念著我們偉大領袖——親愛的父親的名字,而寫下我的誓言。」)

不悔的犬儒與徹悟的林昭

胡 風的下場是御筆親批整肅為反革命,下獄三十餘年,獲所謂「平反」時已一會兒清醒一會兒糊塗——神經遭折磨的不甚正常了。清醒時猶作詩曰「恨海雖深曾敢跨。 冤山再重也能擔」。死前被請到全國政協坐了一下,死後三次「平反」——他不滿意、妻子不滿意,總要徹底回到黨媽媽的懷抱才滿意。

聶紺弩則險被判死,勞改、坐牢二十年,無比忠誠的共產黨員放出來卻憑是國民黨縣團級戰犯蒙大赦的理由。雖然牢騷滿腹,寫了許多千古流傳的好詩,勸老友戴浩不要恢復中共黨籍,自己卻遺囑將存款悉數交中共黨費,同胡風一樣,死活要廁列黨的門牆內。

林昭則不然,她最後清醒了、徹悟了,在牢中書寫血墨間書數十萬言,指毛澤東是「全國第一監獄長」,作詩「只應社稷公黎庶,那許山河私帝王」,用血塗染毛畫像的眼睛,終被判死,就義於上海龍華機場跑道。

我們不必也絕不能對胡風聶紺弩有絲毫的責備,但是我們從大歷史的角度看待剖析六十餘年知識份子的軟弱、犬儒,則是必須和應該的。否則,我們對不起胡聶,更對不起林昭!

警惕那「良性互動。順服配合」

1954年批胡風時,幾乎全體知識人響應毛的號召,明知是指鹿為馬,仍然鳴鼓而攻之,落井投石。1957年整風反右時,明知是指馬為鹿,依舊或打落湯雞,或匍匐在地山呼「吾皇聖明,臣罪當誅」。1989年則「坑儒新術車挖洞,改政舊招書上窮。六四底層赴難死,六三時彥星散空。」 此後流亡在外的精英們因錢麇集、錢罄星散,撰述著文多為自己如何關心指導廣場運動,絕少涉及底層民眾,更遑論深思應該在思想理論上給這場偉大的民主運動以 總結,打碎對中共的幻想。鄧小平死,幾乎如喪考妣,哀哀悼念,實在匪夷所思,大約是自己都安全了,即便遭整肅了,也很輕微,全然將底層民眾的慘烈犧牲丟到 腦後了。江澤民上台、胡錦濤繼位,以至十八大前後,習近平登大寶,都表現出迫不及待的企盼明君的心態,尤其是挖空心思發明十八大的亮點、光明幾至令人哭笑 不得的程度,等待詔安做宋江第二的心態躍然紙上。其「朝是夕非,夕是朝非」的轉圜轉調配合得心應手熟練老到,一點也不難為情。

從1949年開始,知識人習慣了匍匐諫諍,現在則以「良性互動。順服配合」為主流,寄希望於一茬茬明君的出現而樂此不疲至不屈不撓。慣性一旦形成,歷史的車輪無論順逆,都會碾碎一切。中國的路還很長。從根本上否定1949年以來知識人獻媚獻策、乞哀求憐、爭充幕僚的心態和行為是當前知識界最根本的問題。

紀念林昭,在懷念讚頌的同時,最應該從其徹底反叛領悟其深刻和前瞻,不再對中共和毛澤東存任何幻想。

謹以此小文紀念中華英烈林昭就義四十五週年。

2013、4、30於馬德里蝸居

──原載《動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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