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丹:從北京馬拉松的奇事說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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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10月20日訊】10月19日北京馬拉松最大的看點是諸多選手棄賽,而且更讓人驚奇的是,還有人帶著防毒面罩參賽。要問原因,看看北京的天氣就知道了。幾日前的那場濃濃的陰霾似乎還未來得及在北京上空散盡,如今媒體卻又忙不迭的再度發出了中度霾的黃色預警信號。在如臨大敵般、屏息以待的同時,人們的腦海中或許仍然定格著數日前「一拉窗簾以為自己瞎了」的那一幕。

北京的霾這般非比尋常,自然是能夠吸引來自世界各國的驚異目光。於是,從南美到北歐,從媒體到民眾,便紛紛開始對北京的這種獨一無二的霾展開了激烈的探討。一位網友驚恐的問道,「怎麼會有人住在這種地方」?還有網友無比神傷的感言,「不幸的是,他們沒有選擇」。知情者也趁此透露,「癌症和新生兒缺陷的發病率在中國許多工業城市是天文數字」。更有人出謀劃策,提出「聯合國和世界衛生組織應該採取措施進行制裁。當地人口不可能不受癌症和出生缺陷的影響」。

從這些外國友人的視角,我們似乎更能瞭解自身所處的環境是怎樣的惡劣和無可救藥。北京如是,中國其它的工業城市亦是有過之而不不及。通過一系列圖片和照片,目睹著這一場場僅是看著就能令人窒息的重度陰霾,外國友人除了面露驚恐、嗟歎悲哀之外,更多的則是在表達著一種難以置信的情緒。此時此刻,中國最讓他們難以置信的不僅是此番嚴重到足以稱奇的空氣污染,更是生活在這種重度污染之中、卻依然面無懼色、淡定如常的中國人。

面對著僅憑一己之力無力回天的陰霾,中國人的確是表現出了難能可貴的超凡品質,那便是超乎想像的忍耐力。儘管明知肺部難以承受超標空氣粒子的侵襲,卻仍舊帶上口罩、在人群中行色匆匆、一路奔忙;明知歷經這種無休無止的污染之後所將面臨的很可能是性命攸關、甚至斷子絕孫的後果,卻也只能讓自己在惡劣的環境中忍辱負重、並逐漸的習以為常。值得一提的是,中國人的忍辱負重不僅並未表現在苦大仇深的面部表情上,反而在一些自我調侃、極具諷刺的幽默段子中則突顯出中國人擅長苦中作樂的本事。

在北京被評為「仙境」以及「是去往西天的最快方式」的描述中;在將「北京精神」變身為「厚德載霧,自強不吸,霾頭苦幹,再創灰黃」的改編版中;在「拉開窗簾以為自己瞎了」,「二十歲站在德勝門能看見西山,三十歲站在德勝門能看見西直門,四十歲站在德勝門,連德勝門也看不見了」的真實感受中;我們似乎就能深切的體會到北京的居民化忍耐於無形,將悲苦揉進詼諧之中的超凡能力。與其說這些段子是一種輕浮的調侃,或是自欺欺人、逃避現實的樂觀,還不如說是一種無力改變現狀時所表達出的另類抗議。

或許大家都想正襟危坐的討論一下問題的成因和解決的方式,然而那條「轉發500次就可獲刑」的惡法以及眾多「五毛」迅速刪帖的行動力,則會讓所有的聲音還未來得及傳播便已然消失。或許我們都想對製造污染的那些國家項目、政治工程說一聲「不」,更想向有關部門提出質疑、讓其負責,然而唯利是圖、不顧百姓安危,且擁有強權、施行暴政的政府又如何能夠真正順遂大多數民眾的心意呢?於是,面對陰霾、面對各種賴以生存的資源污染,人們除了忍耐,或許根本沒有辦法、也沒有能力考慮其它。畢竟真正應該對這些會給人帶來致命傷害的污染負責的,更應該是那些在中國「大躍進」式的發展中有所圖謀的獲益者、那些不惜透支民眾切身利益、罔顧民眾生命安全的污染製造者。

相比外國友人義正言辭的探討、質疑、甚至是批評,中國人似乎只能以一種輕鬆中透著悲涼、幽默中藏著淒苦的調侃方式表現出非凡的樂觀與堅強。儘管外國友人對中國人的忍耐力一直持著難以置信的態度,但若究根結底,這種素養不過是出於暴政製造的惡劣環境中苟且偷生的本能與權宜。

中國人的內心或是忍無可忍的,然而現實的猙獰與殘酷卻只能致使他們將這份憤懣與憎惡埋藏。於是,這種忍耐不過是在無法抗爭時所表現出的沉默而已。只是,「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如果爆發尚能爭取一線生機,我們是否仍然被動的選擇滅亡?如果沉默與忍耐最終換不來生機,我們是否該就此打破沉默,抗爭到底?這或許是每一位置身在污染之中的中國人都要深思的問題。

責任編輯:尚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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