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丹】集裝箱裡的冷暖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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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2月17日訊】近日,來自重慶的四位旅遊愛好者成為了各大網媒紛紛報導的焦點。他們將集裝箱貨車改成豪華房車的創意之舉不僅讓媒體聚焦於此,更令親眼看到那輛被堪稱為「移動別墅」的房車的圍觀者驚嘆不已。人們的驚嘆不僅來自於集裝箱車體竟能如此改裝的巧妙構思,或許也來自於車箱中一應俱全的傢俱設備和娛樂設施,然而最令人瞠目結舌的是改造裝潢這輛房車所需支出的高昂費用。

根據有關報導,改裝這輛豪華房車的總費用高達27萬,僅用來拓展空間的三個集裝箱箱體就花了7萬,室內的裝修加上基本的家用電器共花了8萬。「客廳絕對是高端大氣上檔次的」,為了滿足自身的K歌愛好,四位旅友甚至還裝了堪比KTV包房的音響設備以及其它的各類奢華組件。可以看出,這幾位自駕游愛好者是一群頗懂享受,既有錢、又有時間,且願意為人生的樂趣和喜好一擲千金的生活達人。他們所打造的豪華房車除了用來為閒暇之時的旅行提供娛樂和消遣之外,別無其它。

當我們對這輛用集裝箱改制而成的房車驚嘆不已時,可能從未想過以集裝箱作為居住空間的或許還有另外一個截然不同的社會人群。他們對集裝箱的「青睞」並非是出於嚮往旅行所帶來的消遣和享受,而是源於尋找基本的生存居住之地的無奈選擇。近兩年一種被標價「日租6元」的「住人集裝箱」如雨後春筍般出現在各個城市建築施工場地的附近,這裡居住著大量從農村進城打工的建築工人。昂貴的房價和租金令他們初到這些華麗而陌生的城市就失去了生活的方向,從「城中村」到「膠囊公寓」,從集裝箱到井底,被冠之以「蟻族」、「井族」之後,「櫃族」再次成為他們最新的群體名稱。而他們自認為集裝箱裡的生活「冬暖夏涼」、「住的還可以」的自我安慰更讓人們對這群缺少基本生活保障的弱勢群體充滿了不忍和心酸。

同是以集裝箱作為生活空間,那四位旅遊愛好者與這些農民打工族,無論從居住目地、時間長短以及空間成本上都有著截然不同的差別。相比動輒上百萬的房車,通過自己改裝所花費的20來萬元的確不是一個足以大驚小怪的數目。然而,只是為了偶而為之的旅行需要,為了縱情娛樂的一時歡愉,被精緻奢華改裝的集裝箱「別墅」在那些只為蔽體遮雨的集裝箱「宿舍」面前卻顯得甚為扎眼了。在此無意批評個人的喜好與生活方式,但通過對比這兩種集裝箱裡的不同世界,我們就可以真實而深刻的感受到,貧富差距的巨大懸殊在當下中國可謂是無處不在。這裡的「集裝箱」不過是眾多對比中的一個縮影而已。

有意思的是,四位旅友的工作背景也在報導中得以曝光。其中有兩位從事建築和房地產開發,一位是做食品買賣的生意人,另一位則是商貿公司的老闆。從他們面對媒體坦言曾住過4500元一晚的豪華酒店的話語中,我們就能看出,他們應該是全然不必考慮衣、食、住、行等基本需求的有錢人,且生活的重心也並非在於「謀生」,而是追求更高品質的娛樂和享受。

相比之下,日租集裝箱作為基本居住空間的「櫃族」,其意願則似乎完全相反。事實上,人們對豪華集裝箱房車的一臉驚嘆就足以證明,這類追逐高端享受的人群在中國實屬「不可多得」;而人們對遍地開花的集裝箱宿舍的不再愕然,也更加證明徘徊在生死線上的中國窮人真是難以計量。儘管如今中國富人移民的數量以及架勢令世界感歎「中國有錢人越來越多」,然而相比龐大的人口基數,以及數以億計的生活在貧困線以下的窮苦百姓來說,中國富人的數量實在是「小巫見大巫」。因此,我們不得不相信,「15%的人擁有85%的社會總財富」的統計數據絕不是危言聳聽。

一位剛剛移民澳洲的中國人在一篇文章中無限感慨的說,澳洲是一個只有富人沒有窮人的社會。之所以在其看來那裏沒有窮人,是因為當富人擁有10萬平米的大莊園時,窮人亦可住在500平米的大房子裡;當富人開著100萬的賓力兜風時,窮人也能以15000澳元的韓國車作代步之用;當富人住著私人擁有的豪華別墅時,窮人依然可以選擇在假期時租用並無二樣的漂亮別墅;當富人在價值不菲的豪華遊艇上舉行盛會時,窮人也可乘坐分期付款購買的普通遊艇出海,來享受全家歡聚的天倫之樂。

通過這位新移民的現身說法,我們盡可發現一個制度健全的文明社會,一個更為關注大多數人群的保障體系,一個力求公平、不為特權讓路的競爭原則,就能實現類似「居者有其屋」、「勞者有其得」的基本訴求。無論擁有的財富是多是少,無論貧窮或富足,都能在以衣、食、住、行為基本生活需求的環境中,作為「人」來堂堂正正的享受應有的權益和保障。然而,現實版的當代中國卻讓這種理應存在的必然變成午夜夢迴的等待。中國擁有特權的政治利益集團將屬於所有人的財富佔為己有,同時也富足了一小撮受特權恩惠的家族成員,而加以搜刮和盤剝的勞苦大眾則被視為「外人」,甚至是為權貴製造財富的勞工和奴隸,以至於淪為中國今天令世界都為之驚嘆的龐大的貧困人群。

由此可見,中國的貧富懸殊並非形成於自然,而是獨裁體制、特權階層有目地有計劃的刻意為之。在中國人自歎生不逢時、命運不公時,或許我們更應該清楚的認識到制度的頑疾才是導致不公與厄運的根本原因。有人說,陰雲不散,難見光明。或許只有驅散了籠罩在中國上方的政治黑雲,中國人才能擁有擺脫貧困的一線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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