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迪:指鹿為馬與引蛇出洞

羅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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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4年04月07日訊】在中國歷史上,前有趙高的指鹿為馬,後有毛澤東的引蛇出洞,作為政治鬥爭中最殘暴陰險的兩個事例而臭名昭著。

趙高與毛澤東都是處心積慮要除掉自己的政敵或僅僅是不那麼聽話的人,所以設計了指鹿為馬與引蛇出洞的詭計。趙高當著那個暴君和昏君秦二世的面公然顛倒黑白,將一頭鹿說成是馬,秦二世當然不信,問朝堂上的大臣,有人說是鹿,有人說是馬,弄得秦二世一頭霧水。那些說是鹿的人先後被趙高除掉,那些說是馬的人被趙高當做可以絕對信賴、也絕對服從自己的人予以提拔重用,因為這些人也跟著趙高顛倒黑白,冒著欺君殺頭的危險力挺了趙高。那些說是馬的人或是趙高原來的親信,或是看穿了趙高鬼把戲的陰險歹毒,所以只好跟著指鹿為馬以求自保。可憐那個暴君和昏君秦二世,趙高如此欺騙耍弄他,他都不知危險將至,依然信任趙高,活該被趙高殺掉。一代雄才大略的暴君,生下這樣一個昏庸沒用的兒子,如果秦始皇地下有知,該是氣得發瘋了吧!

毛澤東當然不是秦二世,又比趙高陰險得多。趙高指鹿為馬在先,然後逼著大臣表態支持他,反對他的才予以懲處,趙高畢竟已表明了自己的看法。毛澤東事先並沒有表明自己的觀點,只是一再引誘、鼓勵黨內、黨外的人士尤其是後者向黨交心,給黨提意見,幫助黨改善自己的工作。鑒於毛澤東執政後政治上的殘酷打壓,不少知識份子與民主人士心有餘悸,不敢批評建言,毛與中共再三動員(通過各級黨組織)這些心有餘悸的知識份子與民主人士知無不言,言無不盡,承諾共產黨對他們不揪辮子,不打棍子,決不秋後算賬。面對這樣貌似誠心納諫、鼓勵批評的毛澤東,知識份子與民主人士實在感佩不已,認為遇上了千古聖君,再不批評建言真的對不起偉大的黨,對不起偉大的領袖,於是才大膽批評直言,不想正掉進毛澤東事先設好的陷阱中。毛與中共將這些憂國憂民的批評直言記錄在案,甚至公開發表在報刊上,然後再無限上綱,從子虛烏有的階級鬥爭的角度予以批判討伐,這些批評直言的知識份子與民主人士作為階級敵人被打成右派,共55萬多人遭到各種各樣的殘酷懲罰。這些受迫害者事後大呼上當,追悔莫及,毛澤東則心中竊喜,自鳴得意,恬不知恥的說是引蛇出洞,聚而殲之。如此的機關算盡,預設陷阱,誘人批評直言再予以懲罰,實在是毛澤東的高明。高明的讓人難以置信,陰毒的令人不寒而慄。

大凡中國歷史上的帝王,對臣下不同的意見與諫諍,不外採取這幾種辦法:最偉大的帝王,如唐太宗李世民,一再鼓勵、徵求、獎賞臣下提不同的意見與批評,如唐太宗與魏徵的故事,流芳千古。差一些的,不會主動鼓勵,但能虛心接受臣下的批評與建言,改正自己的錯誤,如漢文帝、宋仁宗。再差一些,大多數平庸的帝王,即便不能接受臣下的批評與建言,改正自己的錯誤,但念臣下的一片忠心,或怕歷史上留下罵名,一般也不對提批評意見者予以懲罰。只是言者諄諄,聽者藐藐,臣下的意見提了也是白提,既不改正,也不懲辦。最差的一類,就是那些昏暴之君,既不能接受,也不能容忍臣下的批評與建言,自認為聖明無比,拒諫飾非。臣下提出的不同意見,都被視為冒犯聖顏或大不敬,因此一定要予以嚴懲,輕者貶官流放,重者殺頭抄家。夏桀、商紂與周厲王是為典型,周厲王還留下「防民之口,甚於防川」、百姓「道路以目」這樣的惡名。這樣的昏暴之君十有八九會亡國喪身,不亦宜哉?但像毛澤東這樣主動設陷阱引蛇出洞,反覆動員知識份子與民主人士批評直言再予以嚴厲懲辦的,在中國歷史上還沒有這樣的先例。毛澤東可謂破天荒的人,在對待不同的意見與批評之陰毒上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中國歷史上不少帝王,或於登基之後,或遇巨大的天災人禍之時,或於國破家亡之際,或出於真心納諫,或僅僅沽名釣譽,常主動下詔鼓勵臣下批評直言,這樣的記載在中國史上史不絕書,但從未見對批評直言者予以懲辦的。因為既然是主動下詔鼓勵臣下批評直言,如果再秋後算賬,則帝王的信用何在?威信何在?以後誰人再敢說話?毛澤東根本不在乎這些,毫無顧忌的秋後算賬,全不考慮自己會留下怎樣的惡名。所以毛澤東可以單獨歸入第五類。正像做得最好的唐太宗獨一無二一樣,毛澤東也是獨一無二,不過是壞的獨一無二。後來者還有誰能與毛澤東一比高低,也來個引蛇出洞,聚而殲之,恐怕既沒有毛這樣的魄力,也沒有毛這樣的陰毒。

趙高的指鹿為馬只有一次,毛澤東的引蛇出洞可不止一次,這又是毛澤東超過趙高的地方。1957年引蛇出洞揪出55萬多右派之後兩年,面對著大躍進帶來的諸多問題,毛澤東這次又故伎重演,公開在中央全會上發出向剛直敢言的海瑞學習的號召,他推薦中共高幹們閱讀《明史.海瑞傳》,學習海瑞敢於上書罵皇帝的精神,對大躍進帶來的問題與失誤大膽進行批評。好在這次他要引出洞的「蛇」並不多,只是忠勇剛直、百戰功高的彭大將軍。中央會議結束後,毛澤東還怕彭大將軍不出洞,不上鉤,又差他的心腹秘書胡喬木親自將《明史.海瑞傳》送給彭德懷閱讀。彭大將軍遵照聖意讀了《明史.海瑞傳》,就想做當代中國的海瑞,當然正中毛澤東的下懷,大魚上鉤了。結果就是廬山會議上彭大將軍一封信,被打成右傾反黨集團的頭子,從此不得翻身,直到被迫害致死,比海瑞的結局慘多了。當時毛澤東之所以選中彭大將軍「釣魚」,是因為一年多以前蘇聯國防部長、蘇聯功勳最大的元帥朱可夫因功高震主被赫魯曉夫拉下馬來,解除了軍權。赫魯曉夫把朱可夫看做蘇聯的波拿巴,毛澤東則將彭德懷當成中國的朱可夫。1958年5月中共八屆五中全會上林彪被提拔為中共中央副主席,表明毛澤東在軍隊要用林彪壓制彭德懷,彭意識到此點,很快提出辭去國防部長一職,但毛不批准,反過來責備彭德懷嫌國防部長官小,暗指彭德懷野心很大。等到廬山會議上彭大將軍幾經猶豫寫了一封在充分肯定大躍進成績的前提下指出大躍進某些缺點與不足的正常反映意見的信給毛澤東,算是給毛澤東抓住了把柄,蛇終於出洞,可以圍而殲之了。當彭大將軍見到毛澤東將他寫給毛的私人信件冠以「彭德懷同志的意見書」而在大會上散發討論時,知道上當受騙,要求收回自己的這封信,被毛斷然拒絕。此後就開展了大張旗鼓的揭批彭德懷反黨集團的鬥爭。

1959年被毛澤東引出的蛇不止彭大將軍一人,連熟讀歷史的歷史學家吳□也同樣成了犧牲品。還是那位黨棍文痞胡喬木,奉其主子之命找到明史專家吳□,傳達毛澤東要學習海瑞精神的聖諭,鼓動吳□寫歌頌海瑞精神的文章與劇本。吳□奉命寫了歌頌海瑞的文章和劇本。一曲《海瑞罷官》,唱紅了京劇界,給吳□帶來不小的榮譽,後來也帶來了殺身之禍。文革一起,就以批判《海瑞罷官》拉開了序幕,結果吳□自己被整死,又禍及親人,真正弄得家破人亡。想當年吳□公開抨擊、批判國民黨,國民黨也沒有迫害吳□,他仍然當清華大學的教授。現在他奉聖命寫《海瑞罷官》,卻被誣指為影射攻擊偉大的黨與偉大的領袖而付出生命的代價。不知吳□臨死時是否反思了到底是蔣介石好還是毛澤東好。彭大將軍是老粗,對中國的歷史不那麼熟悉,被引出洞來圍而殲之尚情有可原,而熟知歷史的吳□,在毛澤東已多次殘酷迫害知識份子的情況下,為甚麼還是上當受騙,做了犧牲品?實在讓人難以理解。想來想去,大概還是吳□這樣的文人心靈單純,他根本就想像不到毛澤東這樣的獨夫會這樣陰險、歹毒,他遠遠低估了毛澤東人性惡的程度。在毛澤東這樣的獨夫統治下,甚麼樣的壞事他幹不出來呢!用大躍進時代流行的一句話說是:「只有想不到,沒有做不到。」

確實,沒有毛澤東不敢做的事情,沒有毛澤東不能做的事情。大凡政治家都有所忌憚,但毛澤東忌憚過甚麼?

附:此文的佐證材料:

毛澤東說:「有人說,這是陰謀。我們說,這是陽謀。因為事先告訴了敵人:牛鬼蛇神祇有讓它們出籠,才好殲滅它們,毒草只有讓它們出土,才便於鋤掉。」這是反右鬥爭已轟轟烈烈開展的1957年7月1日文章中說的話。

「釣魚」和「引蛇出洞」,似乎更為直露,但也是毛澤東和他的同僚在反右時並不諱言的用詞。1957年5月15日,毛澤東在發給黨內幹部閱讀的《事情正在起變化》的有名文章中寫道:「人們說:怕釣魚,或者說:誘敵深入,聚而殲之。現在大批的魚自己浮到水面上來了,並不要釣。這種魚不是普通的魚,大概是鯊魚吧,具有利牙,歡喜吃人。人們吃的是魚翅,就是這種魚的浮游工具。」(在兩年後1959年的廬山會議閉幕式上,毛澤東再次承認「釣魚」,針對「右傾機會主義分子」又說了幾乎同樣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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