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南隨筆】元、清是否中國的皇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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近數年來,元朝和清朝是否算中國的皇朝,一直是爭論的題材。要說清這個問題,應該從幾方面去考量:他們算不算是中華民族的其中一個民族;在中央一級,他們用什麼樣的體制;他們的官方語言是什麼;他們的漢化程度等等。

少數民族認同是炎皇子孫

談到中華民族,大家當然想到「炎皇子孫」這個詞和它的含義。長期以來,很多人把漢族和炎皇子孫等同起來,事實並非那樣簡單。炎帝和皇帝是否真有其人,我們不必去探究,因為五千年前並無文字去記載這段歷史。但是,公認的是:中華民族是炎皇的子孫。按司馬遷的《史記》記載,黃帝之後的幾位古帝王一直到夏商周的帝王,都是黃帝的直系子孫。蠻、夷為了確立統治中國的正統,個別帝王也聲稱他們是黃帝的后裔。幾乎所有的姓氏都將自己的遠祖追溯到炎帝、黃帝或他們的臣子。而接受了華夏文化的蠻夷,如匈奴、鮮卑等等,也稱自己是黃帝子孫、炎黃子孫。

魏晉到隋唐,北方貴胄大量移居中原﹐廁身於朝廷與地方門閥的社會。曾在華北建立北周的鮮卑宇文氏,據史書記載:他們的祖先,是黄帝滅了炎帝後,其子孫逃到北方去,有一支發展成鮮卑宇文氏。唐朝一個代郡鮮卑貴族宇文琬,他的墓志上也稱宇文家族是炎帝之裔。

後來在華北建立大遼的契丹貴族耶律氏,根據《遼史》的說法,也是炎帝之後。《遼史•太祖紀贊》和《世表序》主張契丹為炎帝之後。《遼史》中有一段話,大意是說,炎帝、黄帝的子孫很多,四方君長大多是他們的子孫,因此建立中原王朝的帝王其實都同出於這根源。《遼史》編於元代,主編是蒙古史家托克托。這可說是史家以「炎黄子孫」來將遼、元政權正統化。

近年,在雲南發現的契丹遺裔,他們是當年隨蒙古人征戰後留在雲南的,並保存有一部修于明代的《施甸長官司族譜》,卷首附一首七言詩:「遼之先祖始炎帝,審吉契丹大遼皇;白馬上河乘男到,青牛潢河駕女來。一世先祖木葉山,八部后代徙潢河。南征欽授位金馬,北戰皇封六朝臣。姓奉堂前名作姓,耶律始祖阿保機。金齒宣撫撫政史,石甸世襲長官司。祖功宗德流芳遠,子孫后代世澤長 。秋霜春露考恩德,源遠流長報宗功。」
這首七言詩不僅道出其族源和家族的英雄歷史,也點出了「名作姓」的姓氏變化歷程。「遼之先祖始炎帝……」。這些契丹人自認為是炎帝的後裔。而契丹是蒙古的一支。
生活在清朝道光至光緒年間的清朝宗室盛昱稱:「起我黃帝胄,驅彼白種賤,大破旗漢界,謀生皆自便。」
由上可以看出,不僅是漢族自稱是炎皇子孫,一些少數民族亦自稱是炎皇子孫,而其中的一些因素,是為了讓自己奪來的政權合法化和正統化。
(待續)

(責任編輯﹕ 澤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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