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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正清律師:隋牧青律師二三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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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5年12月14日訊】圈內一位人權律師曾說過「我們這群人權律師不是進了監獄,就是正走在監獄的路上。」——這是我們人權律師對自己命運的清醒預測。法理學稱法律有預測的功能,即能預測自己的行為是否會受到懲罰。然而可悲的是,作為法律人我們無法根據法律來預測,只能根據當局的邪惡和破壞法律的程度來預測自己的行為是否會受到懲罰。

隋牧青律師之前多次跟我說:「我的性格太剛,易折,遲早有一天會進去。」果不其然,恐怖的709風暴席捲全國,風源乃北京的王宇律師被抓,旋即,旋風來襲南國。2015年7月10日晚,我突然被廣州國保喝茶,問及聲援王宇律師簽名之事。因那段時間我很忙,無暇顧及他事。聞之,令我一頭霧水。我知隋律性格太剛,最近又得罪了當局,回來便速與其聯繫,提醒他避其鋒芒,凡事往最壞處想,做好相應的應急預案。隋律說:「如果我被抓,你就擔任我的律師,另酌情配一個外地律師。」當晚我無法入眠,凌晨葉隱發貼稱隋律被小區「保安」誘騙下樓抓進了派出所。隨後野渡來電告知並關心我的安危。當初想,隋律性格雖剛,不過也是針對具體某些人的違法行為而怒斥,所有活動均為法律事務,當局無非是挾私報復,殺殺他的銳氣而已,傳喚24小時後應該會放人,不至於無恥到沒有底線。

次日我即赴珠海為「華藏宗門」案開庭,一開就是一個月,中途(星期六)回了一次廣州,在朋友的盛邀下爬農夫山。恰隋太也在,談及要我擔任隋律辯護人之事,敲定待珠海案庭審結束之後我再介入。珠海案庭審結束後,我即到廣州市公安局辦理會見手續。國保又不知在何處辦公,唯有到公安局,但大門都進不去,接待者乃看門輔警,與之交涉,純係對牛彈琴。律師被抓,其代理律師正常的法律程序都進入不了。無奈,只有聽天由命的等待。

隋律東北人,畢業於中國政法大學,89一代民運人士,在北京參加過「六.四」民主運動,被通緝,後在看守所呆了好幾個月。畢業後只能分配回家鄉小縣城工作,92年考取律師資格,尚能憑一技之長謀生。我與之相識於2012年初郭飛雄為舉牌要求官員公示財產而被拘的「廣州五君子」組建律師團的飯局。初識他給我的印象是豪放、健談。後,合作辦案,我倆成了好朋友。我對他有了更深的瞭解——疾惡如仇,有東北人的血性和擔當,但又不失法律人的理性和法制精神;有睥睨天下的氣概,但又不失謙卑,聞過則改。在辦案過程中因當局的違法行為與之發生衝突,朋友相聚他不是一味地張揚其勇氣,他都會從正反兩方面總結經驗和教訓。他很坦誠,對自己的合理訴求,不藏著、掖著。

2013年6月初連州村民范舜輝、范萬成、范水河因維權被司法構陷案開庭,三被告人在庭審時居然戴腳鐐手銬。我六律師根據最高院的司法解釋要求法庭解除該三人的械具,審判長卻說要按照法警(實為國保假扮)的規定來辦。隋律怒斥:「法庭上,是審判長指揮法警還是法警指揮合議庭;雖然我國法治不彰,但也不能這樣作踐自己!」由此引來「法警」的圍攻,審判長正好順坡下驢宣布休庭,給自己找回點面子。第二次開庭時「法警」乖了,三被告人沒械具了。這雖只是一個形式的變化,對當事人的判刑沒有實質的影響,但涉及到法律的尊嚴和被告人的合法權益能否得到保障的問題,沒有第一次庭審的抗爭就不會有這一形式的變化。

2013年「六.四」敏感期,鄭酋午先生因外出謀生,海南國保找不到他,夫妻倆被構陷入獄。其家屬聘請的律師三番五次到海南要求會見鄭夫妻倆,均不得見。隋律到海南一去就是一個星期,先後到政法委、人大、檢察院、法院進行投訴、控告。為了防止「便衣」的跟蹤和盯梢,他索性將手機扔到朋友的家中。這下可急煞我們廣州朋友了,都以為他在海南出事了。回來後我責怪他,他爽朗一笑說「『六.四』的牢坐過了,這點小事不怕的!」令我們轉為一笑。

隋律俠肝義膽,郭飛雄被抓,得知消息後他和藺其磊律師第一時間介入,數次入天河看守所要求會見均無結果。為此,天河看守所為了阻擋律師直接進去,就改變會見規則——改為預約會見,還要先到看守所大門的值班室辦理登記手續後,方可進看守所。給律師會見帶來了很多麻煩,我們笑稱「都是隋律的罪過」,他聞之,和大家一笑了之。當局為了阻止隋律擔任郭飛雄的辯護人,使出各種陰招。不得已,為了郭飛雄能儘快見到律師,他被迫退出辯護。但他仍辭掉其他商業性案子,專注郭案,到各個部門投訴,在外為郭飛雄奔走呼號。

近年來,隋律多次跟我說:「我性格太剛,為了能持續發展,今後還是要往後退一退,忍一忍。」然而性格使然,每遇違法事,他又不得不拍案而起。今年6月19日唐荊陵、袁新亭、王清營案開庭,貴州律師李貴生因拍廣州街景遭「便衣」圍攻,我倆前去解釋,反遭更多「便衣」圍攻和偷拍。從而發生衝突,我倆被押上警車至毆。後開庭時面對法庭的不公,隋律要求合議庭成員公示是否共產黨員身分,以便我們確定是否申請迴避。使當局精心預演的這出司法大戲流產,從而讓當局記恨在心。隋律被抓前,還邀我參與其先介入的惠州「湖面一舟」案7月23日的法庭辯護,不料隋律進去了。我作為他律師不僅會見不到他,而且他關在何處我也無從打聽。這難道僅是隋律和我個人的悲哀?!

隋律是條硬漢,然而其又柔情似水。近年來他忙於這些人權案,錢沒賺到,家庭也無暇顧及。相聚時他常向我流露出對妻兒的愧疚之情。

律師制度的設置本是平衡公權力的任性,是社會矛盾的緩衝器,是維繫國家長治久安的一根支柱。該柱倒了,百姓冤屈無處申了。當局所追求的「維穩」會有一段時間的清靜,然而這不過是掩耳盜鈴而已!地火仍在地下運行,熔岩一旦噴出,這個國家和民族將是毀滅性的災難。君不見:商紂聞百姓怨言,酷刑消音,文王欲攻之,姜尚阻之;音息了,姜尚反勸其攻之,商遂灰飛煙滅。歷史雖不是簡單的重複,但它有驚人的相似。歷史經驗殷鑒不遠矣!

劉正清

責任編輯:魏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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