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東南隨筆】厚重的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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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能用一個字概括山西的話,那這個字必定就是「醇」了,醇美的建築,醇香的神話,醇厚的民風,醇化的戲曲,醇和的酒香……

在離開山西的無數個日子裡,腦海中總是回放著那些歷史的片段:女媧補天、精衛填海、后羿射日、大禹治水、愚公移山、堯舜禪讓,稷播百谷、倉頡造字,中國古代神話、傳說遺蹟遍佈山西。
一個家族自漢至隋唐,千年不衰,出現了59位宰相,59位大將軍,14位中書侍郎,8位皇后及王妃,21位駙馬,這個家族姓裴,在山西。

「落霞與孤鶩齊飛,秋水共長天一色」的王勃,「白日依山盡、黃河入海流」的王之渙,「秦時明月漢時關,萬里長徵人未還」的王昌齡,「醉臥沙場君莫笑,古來征戰幾人回」的王翰都生長在同一片土地,山西。

唐時有兩位出色的女性,一位奠定了開元盛世的基礎,一位導致了開元盛世的終結,這兩位女性是則天武後和貴妃玉環,她們出生在山西。

在蒙古、印度、日本、俄羅斯、新加坡、阿拉伯國家的市場上留下了「山西幫」人的足跡。中國最早的票號業務輻射其間,而總部卻是一個個深宅老院,這些老院在山西。

中國有座保存完好的古城叫平遙古城,在山西。中國唯一一座漢傳佛教與藏傳佛教共存的佛教聖地五台山,他的地點在山西。衛青、霍祛病、薛仁貴、關雲長出生在山西。荀況、柳宗元、羅貫中、王羲之出生在山西。司馬光、白居易、呂布、貂禪在山西。

說不盡的山西事,道不盡的山西情,山西的背後深藏著一筆厚重的財富。如果說山東的古蹟都進了博物館的話,那麼山西的古蹟都遺落在了民間;如果說陝西的文物都埋藏在地下的話,那麼山西的文物都散駐在了地上。在山西,歷史與現在遙相呼應,只要抬眼就可以矚望,伸手就可以觸摸,側耳就可以傾聽。

一、憂鬱的旋律
山西給人最強烈的感受是節奏與旋律。
閻錫山運兵的火車一進娘子關,車輪就變成了「喝醋、喝醋、喝醋………」,我是從這句調侃山西人習俗開始接觸那獨具特色的節奏感的。應該說山西的節奏並不快,卻極有力度,一招一勢從容穩健。好比流行於三晉大地的威風鑼鼓。

威風鑼鼓是一種打擊樂。傳說這種鑼鼓的形式始於四千多年前的堯舜時代,堯王有兩個女兒,名叫娥皇和女英,堯將女兒許配給舜,以後兩個女兒便以萬安村為婆家,以羊獬村為娘家,每年農曆四月初八,娥皇、女英回娘家時,萬安村的村民要敲鑼打鼓送行,回來時羊獬村的村民要敲鑼打鼓送回,你來我往,以示威風,經過幾千年的世代相傳,威風鑼鼓形成了特有的節奏和氣韻,大的鑼鼓隊上百人齊奏,地動山搖,氣吞雲夢。

這種節奏造就了山西人穩健有力的性格。當然,還有喜歡熱鬧和講究排場的習慣。

山西,就像一部元曲。

在元曲四大家中,有三個出生在山西,以解州的關漢卿為最,那時山西差不多是全國戲曲藝術的中心,今天的晉南地區仍保留著許多元代的戲台。從元曲發展到梆子戲,再到晉劇,山西戲曲優美的唱腔、豐富的板式和開闊的音域,迴環跌宕,而名伶們一付水袖,萬般深情,幽咽淒婉,直把個人間世態表演的酣暢淋漓。

元時有「八娼九儒十丐」之說,對知識份子是極端的蔑視,「學而優則仕」的路走不通了,對前朝的留戀,對現世的不滿,走投無路、報國無門的知識份子尋找著精神的寄托。他們懶於染指於唐詩宋詞,無心於風花雪月,他們走進瓦捨勾欄,把法制之夢、團圓之夢、緬懷之夢,滿腔的憂鬱、憤懣和心底翻滾的激情訴於筆端,盡情縱橫地揮灑,竇娥三樁荒誕離奇的誓願:六月飛雪,大旱三年,一腔血濺白練。是一個女子的悲憤,更是一代知識份子對時代的吶喊。

夏時山西有了石磬,春秋有了甬鍾、編鐘,而在更早的新石器時代就有了陶塤,太原義井和萬榮出土的陶塤大都有五千年的歷史,呈卵形,有一或二孔。不知為甚麼,當聽到這個「塤」字的時候,突然對山西有了一種強烈的感應,塤差不多是山西最早的樂器了,而我對塤的理解一直都很單一,這是一個十分簡單的樂器,他的吹奏場合和時間都應該是特定的,他只適合於夜晚,適合於月夜或星空,適合於孤獨者,適合於懷念者,適合在空曠的野外,適合在荒草叢生的深秋時節。而他要表現的情感只有一種,那就是憂鬱。於是我開始嚐試著理解山西人那威風的節奏後面掩蓋著的對生活無奈和憂鬱的旋律。

這種憂鬱在民歌《走西口》中得到了宣洩。

民歌是大眾化通俗化貧民化的,山西民歌淵源流長,春秋時期就有了很高的成就,《詩經》中收集的「唐風」、「魏風」十九篇,極負盛名的《伐檀》《碩鼠》就是山西民歌。

在山西,不同的地區的民歌有著不同的風格,晉中地區生活豐實、商賈流行,曲調溫婉、靈秀。晉北呂梁山區一帶的民歌高亢、跳躍、晾開嗓子吼去,那股穿透力金屬一般,頓覺酣暢。而那曲《走西口》決不僅僅是一首歌,他是一段歷史,一段關於山西人闖蕩世界的情感自白。清咸豐年間的晉西北河曲一帶常年遭受自然災害,丈夫遠走塞外,一步一回頭,年輕的妻子依依不捨,如泣如訴,肝腸欲斷。

哥哥你走西口
小妹妹苦在心頭
這一去要多少時候
盼你也要白了頭
。。。
《走西口》猶如一幅生離死別的圖畫定格在了人們的記憶中,怎麼也揮之不去,他牽動著你的神經、你的情感和你無以擺脫的血緣,那走在最前面的或混同在人群中的那一對或許就是你的祖輩。
這支走西口的隊伍最終演化成一個群體,並逐步形成了一道靚麗的文化風景駐足在山西的歷史間,這個群體就是晉商。

責任編輯:澤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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