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遠的貴族許家玫(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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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016年12月29日訊】(大紀元記者梁博舊金山報導)八十載風霜,凝結成八十歲的沉靜與雍容。

民國湖北官宦人家的女公子許家玫,一生際遇隨國運沉浮。她在位高權重、卻清廉簡樸的中國傳統家庭裡度過豆蔻年華,可是後來歲月中,卻因陷於中共的欺騙、打壓而常多魔難。

在歷經「反革命子女」、「右派」,甚至暮年兩度繫獄的屈辱中,她仍保有純真本性和尊嚴。

耄耋之年,許家玫終於逃離中國大陸,來到美國。追憶前塵往事,不勝唏噓。

(接上期)

父親「提著腦袋」去見白崇禧

1949年初,國民南京政府擬定遷往臺灣,要求各軍政要員隨遷。我父親因為聽信了共產黨「為人民服務」、「解放全中國」的謊言,決定留在大陸。

我記得,當時最後一任湖北省政府主席張篤倫親自上我家登門拜訪,勸我父親去臺灣,父親婉言謝絕;蔣委員長派軍艦停在武漢的江漢關,接我們全家去臺灣,我父親也不走;宋希濂將軍打到湖南時,派其參謀長到武漢接我們全家去香港,我父親還是不走。

那年春天陰沉寒冷,武漢的形勢很緊張,國軍即將撤離,共軍快要攻打進城。一天,父親快到傍晚才回家,對母親說,「我今天是提著腦袋去見白崇禧的。」當時白崇禧將軍是剿共總司令,父親與他雖是過去官場上的朋友,可是現在卻分道揚鑣。

那天,父親代表留在武漢的李書誠、張難先、周杰、賀有年、張國和等民國名士,去和白將軍交涉談判,要求武漢警備司令部在撤離武漢時,不要炸毀水廠、電廠、輪渡及張公堤等設施。當武漢處於「真空」狀態時,父親和留下來的民國名士們出面組織維持社會治安;共軍攻占武漢後,他們又幫助共產黨建立城管機構,制定規章等等。

永遠的貴族許家玫
許家玫的父親許瑩漣。(梁博翻拍)

父親因此在中共建政後成為「統戰」對象,做過湖北省第一屆政治協商會議列席代表,又被任命當了幾個月省人民政府參事。

但是他哪裡知道,誰相信了共產黨的謊言,誰就會在它手下送掉自己的性命。

嚴立三留給夫人孩子的活命錢

1951年2月,共產黨開始了血腥清洗,發動「鎮壓反革命」運動。那些留在大陸的國民黨人士,包括曾幫助過共產黨的人,都在「鎮反運動」中被逮捕、抄家、判刑,甚至處死。

父親是在1951年3月初的一天夜裡被抓走的,他一去不返,煉獄十年,直到在飢餓疾病中慘死於沙洋監獄,一直都沒有回過家。

父親被抓走後的第二天早晨,母親早早把我和二妹叫起來,要我們替父親做一件重要事情——把父親的老師嚴立三先生生前托付保管的嚴夫人和兒子的生活費送過去,這是他們母子的活命錢。

母親用奶奶的裹腳布縫了兩個長長的布袋,裝上銀元和金條,分別纏在我和二妹的腰間。我倆只有14歲和11歲,都覺得重得難以行走,只有坐上人力車,才把東西送到胭脂路胭脂坪山上的嚴家,那棟房子是王耀武將軍贈送給他敬佩的老師嚴立三先生的。嚴伯母聽說我父親昨晚被抓走,流下了眼淚。

其實,那天我和二妹剛出門不久,一大幫「公安」就來我家抄家,連房間的天花板都撬開了。把父親的各種證書、來往信件、各種圖章、紅銅刻的肖像及許多家人祖上的照片,包括父母親的結婚照、家庭各種合影全都抄走。

從此,我們全家成了「反革命家屬」,不久房子被強占,不得不搬家,住到武昌先賢街,淪為社會最底層。鄰居都是貧民、小販,他們好心地告訴我們,每天買米要一斤一斤地買,這樣大秤出,每一斤米都會多出一小把米,也就多出半碗飯來。二妹和三妹每天清早都提籃去沿街叫賣油條、發糕,還要到菜市場去撿別人不要的爛菜。襁褓之中的六妹靠奶奶喂米湯和別人接濟才勉強活下來。

1956年,母親從上司那裡得知,父親被判無期徒刑。校長叫她去探監,說是為了幫助父親「改造」。於是母親帶著我和五歲多的六妹去監獄探視父親。父親見到我們異常高興,在我印象中,他就和往常在家一樣,彷彿有一個不會發愁的性格,談笑風生、氣宇軒昂,看不出頹唐的痕跡。

他對母親說,「你放心,我沒有任何問題!我已經寫了上訴書交上去了。你們放心,我的問題一定會解決的!」我和母親聽了也很歡喜,回家後奶奶和幾個妹妹聽我們講父親的情況,心裡都寬鬆了許多,似乎盼望父親回家有了一絲希望。

但是,這卻是我們和父親的最後一面。在他獄中離世幾年後,家人才得知他的死訊。(待續)

責任編輯:王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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