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說到張驢兒竟將殺人的罪名栽贓給竇娥,身世可憐的竇娥又遇上了楚州知府桃杌這個貪官。桃杌自說道:「我做官人勝別人,告狀來的要金銀;若是上司當刷卷,在家推病不出門。」桃杌收了張驢兒的賄絡,遇上竇娥這樣的真女子,伺候的當然是嚴刑拷打,對待的自然是栽贓誣衊。貪官面對銀兩已把良心滅!打得竇娥淚漣漣:「是誰人唱叫揚疾,不由我不魄散魂飛。恰消停,才蘇醒,又昏迷。捱千般打拷,萬種凌逼,一杖下,一道血,一層皮。」但是竇娥的表現正是關漢卿鐵漢子性格的最真實寫照;不卑不亢且不屈不撓。
壞人之所以壞,就是會不擇手段的為了達到一己之利可以犧牲他人的利益甚至生命。張驢兒和知府桃杌為了自己的私慾在屈打竇娥不成之後,竟然使出拷打竇娥婆婆的惡招,讓孝順的竇娥不忍婆婆受苦而冤屈的頂下殺害張驢兒父親的汙衊罪名。貪官桃杌倉促的定了竇娥的死罪,竇娥在臨刑之前向天發了三項誓願:「要一領淨席,等我竇娥站立;又要丈二白練,掛在旗槍上:若是我竇娥委實冤枉,刀過處頭落,一腔熱血休半點兒沾在地下,都飛在白練上者。大人,如今是三伏天道,若竇娥委實冤枉,身死之後,天降三尺瑞雪,遮掩了竇娥屍首。大人,我竇娥死得委實冤枉,從今以後,著這楚州亢旱三年!」天理昭昭, 竇娥的誓願感天動地,刀落竇娥倒,一身的熱血果然飛在丈二白練上,半點也不落地!就連那正夏火熱的六伏天,竟在竇娥被刑殺之後,一霎時,昏了天也暗了地,翻翻大雪紛紛飛落;冷得讓眾人心起驚、膽也寒。瑞雪三尺覆蓋了竇娥屍。楚州地方也接連著大旱了三年。
竇娥的父親竇天章取得功名之後常自嘆:「老夫一喜一悲:喜呵,老夫身居臺省,職掌刑名,勢劍金牌,威權萬里;悲呵,有端雲(被蔡婆改為竇娥)孩兒,七歲上與了蔡婆婆為兒媳婦,老夫自得官之後,使人往楚州問蔡婆婆家,他鄰里街坊道,自當年蔡婆婆不知搬在哪裡去了,至今音信皆無。」
哪裡想得到日後竟在公堂上為再也見不著的女兒伸了冤。他堂木一拍:「你這一行人,聽我下斷:張驢兒毒殺親爺,謀占寡婦,合擬凌遲,押付市曹中,釘上木驢,剮一百二十刀處死。升任州守桃杌並該房吏典,刑名違錯,各杖一百,永不敘用。賽盧醫不合賴錢,勒死平民;又不合修合毒藥,致傷人命,發煙瘴地面,永遠充軍。蔡婆婆我家收養。竇娥罪改正明白。竇娥的冤屈終得昭雪,善惡自得結果。
關漢卿的好戲常是權貴最喜歡的娛樂,這齣戲不只扣人心弦的為百姓隱喻發聲,更能讓後世眾人在為人行事之時,心中常有那一匹白練,讓人的選擇在貪慾與忠貞,錢勢與良知之間能昭亮不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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責任編輯:王愉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