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緙織壁毯——黃金時代的黃金藝術

【大紀元2018年10月25日訊】(英文大紀元記者J.H.White報導,伊遐編譯綜合)提到文藝復興,您可能馬上會想到達芬奇、米開朗基羅,或是黃金分割(黃金比例),或許也會想到當時的文藝重鎮佛羅倫薩城。

但你可能不知道,北歐的工藝匠師在許多方面成就輝煌。他們的精準與大氣,在不知不覺間成為南歐工藝界敬羨和效仿的標準;文藝復興和整個歐洲精神內涵的成形,一定程度上也與這種盛行北歐的華貴藝術形式有關。

北歐引領著南歐

紐約大都會藝術博物館館長伊麗莎白.克萊蘭德(Elizabeth Cleland)表示:「北歐地區有一套完整的美學,被大眾認為是高雅的品味、王室風格的縮影、擁有王子般的貴氣。」而北歐對南方影響最重大的就是緙織壁毯這種特殊、豪華的藝術形式。

《亞瑟王》(King Arthur),《九偉人圖》(Nine Heroes Tapestries)壁毯局部,約公元1400年。 (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提供)

克萊蘭德說:「15和16世紀期間,緙織壁毯是最貴重的藝術品。」偉大的意大利藝術品收藏家,如梅迪奇望族、法國的勃艮第公爵和後來的路易十四、西班牙哈布斯堡王朝和英國君主,都「一致翹望阿爾卑斯山的北部…… 以那邊的品味為經典」。她打趣道。

克萊蘭德於10月間在大都會博物館先後舉辦關於歐洲壁毯傳統歷史的三場系列演講,從中世紀一直講到現代。

第一講的題目是「中世紀到文藝復興時期:魔法、神話、道德和千花圖紋(mille-fleurs)」,帶領聽眾深入探索這種藝術形式的巔峰時代。

克萊蘭德表示:「我認為16世紀的布魯塞爾是當時歐洲緙織藝術的極致縮影。」然而,她也認同另一些歷史學家的看法——最重要的代表作還得再等一百多年。法王路易十四設立戈布蘭(Gobelins)王家製造廠之後,壁毯工藝又繼續更上一層樓,有許多登峰造極之作。

《扎馬戰役》(Battle of Zama),緙織壁毯,羊毛與絲,435 × 740厘米。據意大利畫家朱利奧·羅馬諾(Giulio Romano)作品為藍圖,公元1688—1690年為法王路易十四所作。羅浮宮美術館藏。(公有領域)

但更有人認為,緙織壁毯實際上塑造了黃金時代(17世紀荷蘭),並進而在接下來的幾個世紀影響了歐洲和西方世界。

這種藝術形式的偉大之處有多方面的因素,它具有多元層次的豐富蘊涵——從華貴、閃閃發光的素材,美麗的圖像,到所隱含的神聖信息和精神本質;王者、貴族更希望自己的權勢與天堂聖境能夠融貫相通。

華貴典雅 超凡脫俗

15和16世紀時期,北歐盛行著壁畫、彩色玻璃窗和緙織壁毯這些大規模的視覺藝術,其宗旨是要彰顯貴族階級的高尚與德儀。

《淑女與獨角獸》(The Lady and the Unicorn),緙織壁毯,約15世紀末,
羊毛與絲,380 × 464 厘米。中世紀壁毯經典代表。法國國立中世紀博物館(即巴黎克魯尼博物館,Musée de Cluny-Musée national du Moyen Âge)鎮館之寶。(公有領域)

「在整個歐洲,神聖題材的具象藝術品之所以很富有吸引力——不僅僅是壁毯,而是跨越各種藝術媒材,是因為擁有表現神靈、聖家族和聖徒的藝術作品被視為一種精神的優越」,克萊蘭德說,「人們能對著這些藝術品冥想,思考聖經的敘述,每天對著它們祈禱…… 」人們心中深信,這樣真的能夠幫助自己走上通往天堂的道路。

《聖薇羅尼卡》(Saint Veronica),約公元1525年,每厘米含七八根經線。羊毛,絲,金、銀色金屬包裹的線,172.7 × 129.5 厘米。(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提供)

有趣的是,注重品味的意大利烏爾比諾公爵費德里柯(Federico da Montefeltro)太鍾愛這種北方藝術形式,竟完全不顧掛毯是用來禦寒的,從而給本已溫暖的南歐生活帶來了一些不便。

他將比利時弗拉芒織工帶回自己的祖國,並在意大利設立了小型工作室,製作金壁輝煌的掛毯。而費德里柯因為對文藝復興時期文化的推廣貢獻良多,得到的綽號正是「意大利之光」。

掛毯的另一個優點是它們可以捲起來,收藏運輸都很便利,所以是王室成員最喜歡的藝術品,因為他們經常旅行,需要在不同的城堡落腳。

雖然克萊蘭德認為大都會博物館裡的藏品件件精采,但她最鍾愛的是一幅小巧的珍品掛毯——名為「聖嬰擠壓聖餐酒」。其尺寸只有50.8 乘45.7 厘米。在15和16世紀,許多靈修作品都是小尺寸的。

克萊蘭德對這件作品的反應可能相當接近當年虔誠靈修人士的感應。她說:「這是最引人注目的小掛毯。聖嬰只有耶穌一半大小,穿著直筒衫,但是他正在眼睜睜地注視著你。」

《聖嬰擠壓聖餐酒》(The Christ Child Pressing the wine of the Eucharist),約公元1500年。亞麻為經;羊毛,絲和鍍金紗線為緯。 50.4 × 46.35 厘米。(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提供)

畫面上,聖嬰正在擠壓著一串葡萄,讓葡萄汁流到下面的聖杯裡,同時直視著觀者的眼睛。

克萊蘭德說:「這幅壁毯原來的主人一定能領會這是一個寓言,意味著作為救贖者,他將流著自己的血以拯救人類。他的命運已經定好了。即使他只是個孩子,他已經知道未來會發生什麼。」

緙織壁毯融合著精湛嚴謹的工藝,超凡脫俗的美和敬神靈性的內涵,這些特性使克萊蘭德對壁毯藝術醉心不已。她說自己真誠地感謝大都會美術館對收藏真品的付出,並說這些「毫無疑問是大西洋此岸最好的精品」。

《千花紋掛毯》(Mille-fleurs tapestry with three medallions),包含三個花圈圍繞的田園風景圖,16世紀中葉。羊毛和絲。168 × 533 厘米。(大都會藝術博物館提供)

這些金銀纏繞的彩線在燭光下會微微閃爍,試想在幾百年前的夜晚,這些細緻的色彩鮮活地舞動著,會散發出何種不可思議的美?!

責任編輯:蘇明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