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聞

11.5萬港人點燭光照維園 29年堅持悼六四

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港人的心不變,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悼念六四受害者的活動。(李逸/大紀元)

【大紀元2018年06月04日訊】(大紀元記者林怡香港報導)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雖然今日有雷雨,港人的心不變,許多長者呼籲毋忘中共六四屠城,青年學子也沒有因為大學學生會的杯葛而減少參與,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

六四事件29周年,支聯會今晚繼續在維園舉行燭光悼念集會,傍晚近7時下了一場大雨,其後雨勢慢慢變小。7時後,許多市民下班趕來,約晚上8時,參與集會的市民已坐滿近5個維園足球場,仍有很多市民從地鐵站湧入維園。到8時半,維園6個足球場已被坐滿,有數百人轉到中央草坪集會,也有部分市民轉到維園籃球場高舉燭光,悼念六四。

 

在集會開始前,約300人參與「六四祈禱會」,以祈禱及唱聖詩悼念死難者。天主教香港教區榮休主教陳日君樞機在祈禱會上,指中共對宗教的壓逼和侵害,並指香港的一國兩制已經走樣。會後他與一班教友加入六四晚會,民主黨創黨主席李柱銘也到場。

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港人的心不變,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李逸/大紀元)

集會在8時15分開始,支聯會常委與數名年輕人手持花牌向「民主烈士永垂不朽」紀念碑獻花,全體集會人士向紀念碑行三鞠躬禮。接著支聯會主席何俊仁及數名年輕人,到台上燃點象徵民主的火炬,台下已一片燭海。

8時15分開始,支聯會常委與數名年輕人手持花牌向「民主烈士永垂不朽」紀念碑獻花。(李逸/大紀元)
全體集會人士向紀念碑行三鞠躬禮。(李逸/大紀元)

何俊仁致悼辭時指,不能汲取歷史教訓的政府是沒有希望的政府,沒有撥亂反正省悟的國家是沉淪的國家。深信,殘暴不仁的政權必然覆亡,絕不會千秋永續!又指,當前的政情時局雖十分惡劣,充滿白色恐怖,但人民的意志百折不撓,抗爭從未止息。接著全體向六四死難者默哀一分鐘。

支聯會主席何俊仁及數名年輕人,到台上燃點象徵民主的火炬,台下已一片燭海。(李逸/大紀元)
支聯會主席何俊仁及數名年輕人,到台上燃點象徵民主的火炬,台下已一片燭海。(蔡雯文/大紀元)

會上播放「六四」遇難者王鴻啟母親狄孟奇的錄像講話,她指「六四」慘案到今天已經是第二十九個年頭,她和「天安門母親」群體成員的共同心願,要求政府就當年的屠城慘案給難屬一個交代。「這是國家犯罪行為,我們要求公布『六四』慘案真相,對我們遇難者親屬給予國家賠償,對當年責任者就屠城慘案在法律上問責!還我們做人的尊嚴!還我們公道與正義!」她並感謝港人的支持。

隨後播放了王全璋律師妻子李文足的講話。王全璋是2015年「709維權律師大抓捕」事件中唯一一位杳無音信的律師,其生死未卜。李文足表示,再過一個月,王全璋就失蹤3年,709案中,大多數人都已釋放回家或有其它消息,但只有王全璋一人音訊全無,「我呼籲:要求我聘請的律師,會見王全璋,讓我知道王全璋的死活。我也有決心、有信心,一定要堅持下去,一定會堅持到王全璋自由回家的那一天,堅持到中國人權徹底改變的那一天。加油!」對於港人堅持了29年的信念,她以抱拳禮表示感激、感動。

大會並邀請一隊由一群18歲年輕人組成的「Boyz Reborn」,獻唱自創的《自由之歌》。主唱表示,他們每年都會「繼續嚟呢度悼念六四,直到平反六四一刻中」,全場掌聲雷動。集會中,主持表示,港人能否繼續呼叫「結束一黨專政」,就是一國兩制的最佳試金石,港人要有勇氣堅持,才能對抗威權。現場大批市民響應高喊「結束一黨專政」。

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港人的心不變,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李逸/大紀元)

晚上9時半,支聯會主席何俊仁宣布,今年參加集會人數逾11.5萬人,較去年多,不僅坐滿6個足球場,維園草地也坐滿大半。現場高喊「香港企硬」、「民主必勝」。

老中青毋忘六四

中學生:中共邪惡政權不應存在

今年在中五讀書的葉同學是第二次參加悼念六四晚會。他認為,集會的意義是讓更多新一代知道中國發生過這樣一件事:中共政權為其自身利益,選擇屠殺、消滅學生。同時,「看到中共每年打壓人民、打壓維權律師,於是開始思考為何一個這麼邪惡的政權可以出現在這個世界上?」

中五讀書的葉同學是第二次參加悼念六四晚會。(李逸/大紀元)

他強調:「(中共)它是一個反人類思想的政權,所以我們是非常反對這一點。我們認為如果它作為一個政權,不是為了人民的利益,不是為了國家的發展,它根本沒有必要存在。」

今年第二次參加晚會,葉同學說,主要是因為得悉有大專學生不出席,「我不希望這件事會因為我們新一代不肯出席而令它消失。」過去一兩年,他亦開始反思年輕人身分認同問題。「我們一出生就是中國人,不能改變這個身分,只可以改變這個政權。」

被問到是否支持支聯會「結束一黨專政」時,他表示同意,並說這背後還涉及政黨輪替的問題,強調前提應該是「不是共產黨執政」。

家長薪火相傳:香港人有責任去講

16歲的卓同學第一次參加六四悼念,想來感受一下氣氛。他坦言以往很少參與這類活動,但覺得「作為學生應該知多些,不可以只為讀書」。他認為六四事件其實跟香港人有很大關係,不可以讓這件事慢慢地消失,「因為香港2014年曾經發生過一件差不多的事,很怕香港未來會變成一個有六四事件的地方,我們會失去言論自由。」

市民李先生在他兩個小孩五六歲時就帶他們參加集會,今年小朋友已11歲了。六四事件當年李先生只是中五學生,他記得當晚激動得無法入睡,「竟不是一個國家侵占另一個國家,而是國家裡面的人這樣做。」

市民李先生在他兩個小孩五六歲時就帶他們參加集會。(李逸/大紀元)

29年後的今天,他認為讓子女了解真相是父母的責任,「因為現在全中國都不能夠公開談論六四⋯⋯否則再過十年八年,越來越少人談論,他們更加可能會不知道發生什麼事。」他認為這亦啟示自由民主的可貴,「不代表你有權力我們就不能發聲。身為香港人,是必須要站出來講這件事。」

22歲的劉先生就讀於中大酒店系,他前來悼念為了爭取民主而犧牲的學生。「可能因為我讀中史出身,更了解整件事的經過,覺得一群學生為了爭取民主的中國落得這樣的下場,很慘。」他形容今日的中共很獨裁,起碼要民主一些。

教科書僅90字談六四 中三生:不應刪除歷史

在港島區中學讀中三的鄧同學和黃同學今年第一次參加維園燭光悼念。鄧同學直言,學校剛好教到六四這一課,但只是略教,「我數過只有90字,三句話一筆帶過。」這促使她親身到場了解這段歷史。

她說:「(中共政權)很專制,學生又沒有做過激行為,只是單純地遊行,為何要出動軍隊去(鎮壓)?」她不認同這件事不關香港人事,「這件事可能已經無法挽救,但也希望不要忽視它,強行地將它從歷史中刪去。應去教導學生,這件事的起因和經過,不要像現在的教科書一樣。」

在港島區中學讀中三的鄧同學和黃同學。(李逸/大紀元)

同行的黃同學說,學校更因為「無時間」而略過六四。她認為不應該刪除這段歷史,「因為這是中國的歷史,是有發生過的事。」

分別為26歲、27歲的文氏兩姐妹結伴參與悼念。姊姊說,中共政權鎮壓學生令人心痛,「根本沒當他們是人,這是背叛了學生對國家的信和愛。」她認為每年的六四集會至少應該讓人知道當年學生的犧牲,揭示政權的不公。妹妹也表示,香港是在中國境內唯一一個仍然可以講、可以這麼公開悼念這件事的地方,不希望燭光被人熄滅。她認為中共殘忍對待學生,其一黨專政的系統已不合時宜,支持支聯會的「結束一黨專政」口號。

30多歲的陳先生從事資訊科技業,十年前參加過六四集會,今年又再次來到維園,「近來香港發生太多事,無端端議員被拉去坐牢,很多原因令我想來參加。」

大陸人士參加燭光晚會

今年依舊有不少大陸人士參加燭光晚會。

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港人的心不變,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李逸/大紀元)

一位從北京來的大二女學生不願透露姓名,她表示第一次來港出席六四晚會,她是從《紐約時報》中文網看到香港悼念六四的活動。「覺得他們很用心,因為畢竟內地沒有這樣的活動,可能也是受到控制的問題。不過香港這麼多年來一直堅持這麼做,是很用心的。我就想來看一下究竟是怎麼一個情境。」

來自湖南衡陽的丁先生,今年31歲,他對六四的認識都是從旁人一些記憶得知。他說曾在廣東打工,聽到一位浙江人講當年做生意路過衡陽,他坐的火車在衡陽停留了幾天,因為衡陽的學生把衡陽的火車站占領了幾天,後來解放軍反撲,開槍鎮壓,又重新奪回了火車站。「我覺得很奇怪,我作為一個衡陽人怎麼會不知道?所以我一直在追查這個事,我就過來看看。」

他表示是第一次來參加六四晚會,很感謝港人29年來的堅持。「這個活動我們很多大陸支持民主的人士都非常感謝香港人民一直持續的關注和幫助,我們真的很感謝一些香港人的幫助。」他批評中共鎮壓學生很殘暴,「這個肯定是殘暴的,也是不對的,肯定(需要平反)。(結束一黨專政)是應該的。(殘害人民的政權還應否存在)這個大家心裡都有數。」

廣州來的陳先生過去曾經來過幾次參加六四晚會,「以前年年都有來,六四集會是中國人民都知道是正義的事情,都是有發生過的事情,哪裡沒有發生過?只是大陸那邊一黨專制,打壓鎮壓,大家不敢說話而已。」

廣州來的陳先生。(蔡雯文/大紀元)

他表示,中共政權很多錯誤,在大陸人民不敢說到香港來說。「香港還有人為正義發聲,但是現在來到香港,發現年年的言論自由和集會自由都受到了鎮壓和牽制,沒有以前那麼開放開明。」他強調,港人堅持29年對大陸產生正面的影響,「中國大陸15億人口的良心都在香港了,還有一小部分香港人在堅持這一個正義,但是現在香港的政府或者很大一部分都是受到它的排擠、牽制、收買,都有這樣的情況。」

1989年時陳先生才約8歲,他說六四事件真相都是老一輩人代代相傳,「都說國家或黨組織做出了什麼事、什麼錯誤。」他相信中共政權不會長久。「自有天意,我們雖然沒有能力,但肯定會站在正義一方,天意自然會有選擇。每一個政權的氣數都自有定數,不會統治萬年的,它倒下去肯定有它的錯誤性。」

陳先生又說,自己在大陸常接到退黨義工的電話,自己也退了,因為村委會、黨委會,鄉鎮的黨組織都很腐敗,「雖然那邊我們鎮壓得很厲害,但大家都暗中地談,都知道的。肯定是有意義的,要不然就不會傳播得這麼廣泛,大家暗中都知道了。」他希望「三退」能令中共倒台,「很多普通群眾根本沒有得到共產黨改革開放的利益,都是當官的、幹部富二代、村官,從鄉下到鎮到市縣,都是當官的商人把戰略經濟的資源都侵占了,普通群眾能分到的經濟資源很少。」

29年了,萬點燭光再次照亮維園。雖然中共官員及建制派威脅不能再喊「結束一黨專政」,港人的心不變,在雨天的情況下仍有11萬5000人出席。(李逸/大紀元)

來自廣東的謝先生今年已四十多歲,第一次來港參加六四活動,很感謝港人29年的堅持,「真的很佩服他們,民主就要靠這樣的人。大陸的幾乎都是奴才,我們跟他講這些事,別人反而會罵你,當自己傻的。反而香港人過著這麼安定的生活,都可以做得到來幫中國爭取民主。你跟那些人講民主都沒人識,精英才懂,但精英都在國外。消息、媒體被封鎖,那些窮人看不到、聽不到。同一件事實,在兩邊看到的相差很遠啊。」

他不滿中共鎮壓學生,強調當年學生的訴求是對的,「學生挺好的,不怕死地幫中國爭取民主,本來就要民主,極權怎樣都做不好的。威權下一黨專政沒可能做好的,都不讓人說,只能講好不能講壞的⋯⋯美國個個都指責政府,政府越做越好,又不見得會亂。」他強調共產黨不應再存在,「我們看(共產黨)肯定不可以再存在,不可以再存在,我覺得很邪惡,我發現身邊講的話都是很假的。」#

責任編輯:楊亦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