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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朝名臣】統帥王者之師的名將伯顏

作者:洪熙

中國歷史上,改朝換代時,國城破敗,百姓逃亡,是常見景象。元朝大軍取得南宋都城,接管臨安城。在兩軍交戰的激烈時刻,臨安城內街市貿易正常運營,百姓晏然,雞犬不驚。元軍軍紀嚴明,駐紮在城外,不敢進城攻掠。這支仁義之師的統帥,正是大將伯顏(1280年─1340年)。

伯顏出生在伊爾汗國,即忽必烈胞弟旭烈兀大王(1218年─1265年2月8日)所建的汗國。大元建立初年,旭烈兀派伯顏前來朝賀。忽必烈見伯顏身材魁偉、言語剛直,有將相之風,就把他留在身邊。從此,伯顏一直留在中原,輔佐忽必烈。

忽必烈見伯顏身材魁偉、言語剛直,有將相之風,就把他留在身邊。圖為蒙古帝國大將速不台畫像。(公有領域)

王者之師 奉帝令不妄殺

伯顏平日神態凝重冷峻,沉默寡言。每每各部官員有難以解決之事,來向伯顏請示,伯顏只說一兩句,就能破解疑難,使很多事順利解決。眾臣都佩服伯顏的決斷能力,稱他真是宰輔人才。

至元十一年,忽必烈命伯顏統帥大軍,出兵伐宋。臨行前,忽必烈叮囑伯顏:「昔日,大將軍曹彬(北宋名將,931年─999年)不好殺戮,但一舉平定江南。希望你能體會朕心,作我的『曹彬』。」

伯顏遵從帝令,嚴整軍紀。大軍成功渡江後,眾將領都來道賀,伯顏說:「這是陛下天威,加之阿術(1227年─1287年)勇武,將士奮力效命,所以大軍才能成功渡江。我有什麼功勞呢?」

元軍駐紮於建康,適逢江東流行瘟疫,百姓缺乏糧食,伯顏下令開倉賑糧,並派醫生為病患診治。百姓喜出望外,紛紛讚道:「這是真正的王者之師啊!」

元軍駐紮於建康,適逢江東流行瘟疫,百姓缺乏糧食,伯顏下令開倉賑糧,並派醫生為病患診治。圖為宋李唐炙艾圖。(公有領域)

消除軍中間隔 眾人各盡其才

至元十二年七月,忽必烈召伯顏入京,準備安排他做右丞相。伯顏辭謝,說:「平定江南,阿術立功最多,臣應當排在他的後面。」於是忽必烈拜阿術為左丞相。

阿術驍勇善戰,但朝中仍有些人不服他。伯顏為此擔憂,為了消除軍中隔閡,伯顏愈加禮待敬重阿術。眾將士見伯顏這樣做,也都彼此敬重。文臣武將也都能互相協助,各盡其才。所以大軍所向無敵,每次行動都會取得成效。

不為珍寶所惑 不為美色所動

大軍取下江南,駐紮在臨安北部。南宋國主派大臣奉表,上繳國璽,表示臣服。伯顏用兵軍紀嚴明,始終以忽必烈不妄殺的聖訓為原則

每當有守城的官員納款請降,就會有人請伯顏進入城內府庫,閱覽帳簿,以了解財物多寡,伯顏都會笑著說:「這是想以財物利誘,吞噬我們呢。」所以伯顏下令,諸軍眾將敢有進城橫奪暴掠者,就以軍法論處。所以元軍所到之處百姓安然,雞犬不驚,街市照常營業。

江左的魚米之鄉向來繁華富庶,金玉古玩、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伯顏都不為所動。南宋降臣為了取悅伯顏,特別進獻兩名貌美的皇室宗親女子,被他厲聲喝退:「我奉天子聖命,率領仁義之師,問罪於宋,女色豈能改變我的志向!」嚴令他們把女子送回去。

江左的魚米之鄉向來繁華富庶,金玉古玩、奇珍異寶,應有盡有,伯顏都不為所動。圖為杭州城市規劃展覽館裡的南宋都城圖。(Huandy618/Wikimedia Commons)

料事精準 有功不居

忽必烈曾有意與南宋講和,派國信使廉希賢和嚴忠范等人出使南宋。廉希賢為了安全防範,請求多加派護兵。伯顏說:「此次出使是去談判,不是進攻。帶兵太多,反而會連累你們。」

廉希賢不聽,執意要求增兵自衛,伯顏只好給他兵員。廉希賢一行人行至獨松嶺,南宋官員一見這麼多元兵,以為是來進攻的,就下令追擊,殺害了廉希賢等人。結果不出伯顏所料,真的由於護衛太多,反害了他們。

伯顏平宋後,忽必烈命他舉行祭祀,告慰天地諸神和先祖英靈,大赦天下。待返回京城後,忽必烈嘉獎他。伯顏回答說:「這是遵奉陛下的計劃,阿術的功勞,臣有什麼功勳呢?」伯顏是二十萬大軍的統帥,每次捷報傳來,他都不以功自居,將功勳讓給其他將領。

皇子皇孫禮待伯顏

忽必烈器重伯顏,曾當面曉諭真金太子:「伯顏兼具將相之才,忠於所託之事,你千萬不可像對待常人一樣對待他。」太子奉父王旨意巡撫北疆,伯顏奉命一同隨行。行進途中,伯顏常和太子討論天下大事,以自己豐富的治軍經驗教導太子,真金太子對伯顏也以禮相待,尊敬有加。

皇孫鐵穆耳(1265年─1307年)巡撫邊疆,特意向伯顏請教治兵之道。伯顏勸誡他,對將士應恩威並濟,冬夏之際軍營駐紮在外,遵循已有軍制即可。鐵穆耳悉心聽從。

預言揭曉 百雁原指伯顏

宋朝末年,江南傳唱著一首歌謠:「江南若破,百雁來過。」當時人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宋朝滅亡後,人們才知道,歌謠的預言是指伐宋統帥伯顏。

至元三十年十二月,東北方墜落一顆大星,同月伯顏去世。(公有領域)

伯顏出則為大將,在朝可為賢相。他善於領兵作戰,卻不妄殺一人,不殘害一物,不為珍寶財貨動心,不為美酒女色所迷惑。伯顏進入江南,奉帝命而行,嚴整軍紀,守護黎民,使街市貿易正常運行。明明是朝代更迭、烽煙四起的戰亂時期,而元軍駐紮的臨安城卻是一片安寧,這在歷史上極為罕見。伯顏班師回朝,囊中不帶江南一物,只帶回精誠至忠的護國之心。伯顏盛德令朝野感佩,赫赫功勳令諸將仰慕。

至元三十年十二月,東北方墜落一顆大星,同月伯顏去世。勛德碑記載伯顏盛德:「可知宇宙之間,功名之表,自有大人。」@*#

宋朝末年,江南傳唱著一首歌謠:「江南若破,百雁來過。」當時人們不明白是什麼意思。直到宋朝滅亡後,人們才知道,歌謠的預言是指伐宋統帥伯顏。圖為元人《百雁圖》。(公有領域)

事據:
《國朝名臣事略‧丞相淮安忠武王》卷二之一
《元史‧伯顏傳》卷一百二十七

責任編輯:李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