貴州發現明朝最后一批遺民 仍穿著古代服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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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紀元12月12日訊】中華網12月12日報導, 《大明英烈傳》已成了紙上傳奇。隨著明朝的逝去,朱元璋大軍的刀光劍影早已化作了繽紛記憶。但沒想到,在西南貴州腹地的屯堡地區,記者居然遭遇了大明王朝開國功臣的嗣裔。圖:仍穿明朝服裝的屯堡人

  在云貴高原上守望了600年

  甫踏進屯堡人鎮子的時候,我們無不為街上來來往往的中老年婦女身上穿著的天青色斜襟大袖長袍所嘖嘖稱奇,再加上她們腳底踩的繡花翹頭鞋和頭頂裹著的青白色頭帕,恍惚間,分明眼前看到一群從連環畫里緩緩走出的明朝女人。

  同行的安順市政府新聞辦蘇繼安主任告訴我們,屯堡人的這身服裝從明朝的洪武年間一直穿到現在,600年來基本沒有什么大的改變。
  
  屯堡地區指的是安順城周圍方圓一千多平方公里內的數百個村寨,屯堡人的祖先是明初從應天府(今南京)入黔屯軍的江南兵士,由于高山深壑的阻隔,30万屯堡人600年來世代保持著很多明代江南地區漢人的生活習俗和特征。

  在平壩縣天龍鎮的屯堡食坊,主人為我們端上了香噴噴的雞蛋肉卷、腌肉、腐乳黃豆、血豆腐等典型的屯堡菜,從小在南京城長大的記者很惊訝地發現這些屯堡人的家常菜竟然与許多南京傳統菜肴在口味上非常相似。而与貴州其他漢人地區方言差异較大的屯堡話,卻有不少發音在記者听來很像是南京郊區一帶的方言。

  走進屯堡人的小院,只見木質門窗的圖案精致華麗,就連每家庭院角落里的水漏都被精雕細刻,建筑中處處透著濃濃的江淮風格。在屯堡的石子小巷里面來回轉悠,好像來到了精巧細致的江南,全然忘記了身處的是貴州的大山深處。

  屯堡地戲表演

  屯堡村寨地點的選取也完全符合明代盛行于江南地區的風水觀念。在七眼橋鎮的本寨村,我們看到,這個寨子背靠云鷲峰,左右兩邊分別是姊妹頂山和青龍山,而寬敞清澈的三汊河,成為本寨正面的天然屏障。依山傍水的格局,构造出一個風景絕美的高原城堡,又像是明朝的先民們在高原深處不經意間遺落的一張老照片。

  据史書記載,14世紀中葉,朱元璋平定天下一統中原之后,為了肅清盤踞在云南的元朝殘余勢力,任命傅友德為征南將軍,率領江南30万大軍出征云貴高原。戰事結束后,為了鞏固西南疆土的邊防,明朝廷命令這些兵士攜家眷在黔中“屯田戍守”,從此開啟了這些江南移民六百年在云貴高原的守望歷程。

三教廟是天龍鎮婦女聚集的主要場所。當我試探著問几個坐在三教廟寺外廣場上的屯堡老奶奶可知祖先是從哪里來的時候,她們用屯堡話響亮地告訴我:“我們都是南京人!”

  很多屯堡人的家譜上,都記載著祖先原籍為江南應天府(今南京市),對金陵都會往昔繁華的自豪維系著他們對家鄉的認同。久而久之,其他來自安徽、浙江和江西的兵士后裔也把“南京”當作了家鄉。

  把自己當作是南京人的屯堡人數百年來極少与外族人通婚。在少數民族眼里他們是漢人,而在后來的漢人眼里,他們倒成了少數民族。比如有一本光緒年間修訂的《鎮宁州志》是這么描述屯堡人的:“屯堡人,……其俗与漢民同,耕讀為業。……間有与漢民開親者。”

  自滿清以來就喪失屯軍优越地位的屯堡人,如今,只能通過對往昔歲月的追憶和對故土南京的思念,來維持獨立的文化特征并排解异鄉的漂泊感。

  地戲面具, 用軍儺戲追憶明朝的金戈鐵馬

  九溪屬于安順西秀區大西橋鎮,是屯堡地區最大的村寨,也是屯堡文化最為深厚的地方。在后街地戲班里,前九溪村長顧炎武親自披挂上陣,率領一班地戲演員,為我們表演了一段《投唐》的精彩好戲。

  表演地戲的男演員們頭罩黑紗,額頂面具,持戈揚盾,隨著高亢的鼓點聲且歌且舞。仔細听其唱腔,激越蒼涼、悲壯唯美,充滿了屯堡人對祖先戎馬生涯的謳歌和怀念。在這种比京劇還古老的武戲中,大明開朝老祖們金戈鐵馬的英雄人生被一遍遍地上演、一次次地升華。

  安順地戲又叫“軍儺”,是源自殷商宮廷的儺戲發展到元明時期的一個分支,題材以唐宋時期的歷史演義和民間說唱為主。屯堡人的世代傳唱讓古老儺戲幸運地在貴州山地中保存下來,成為學者眼中珍貴的“戲劇活化石”。

  “地戲是老祖宗留下的財富,不能消失在我們的手里。”在一旁听戲的72歲老人王厚福一字一頓地說,“別的漢人認為我們是少數民族,但我們用來地戲證明我們是什么民族,我們的祖先來自哪里。”

  王厚福与地戲的關系可不一般。王厚福的祖父和父親都是九溪的讀書人,閑暇時以為本地的地戲班子寫劇本為樂,出生在這樣家庭的王厚福從小就受到地戲文化的耳濡目染。

  解放后反复的政治運動讓地戲几乎銷聲匿跡,地戲劇本也大多散失。文革結束后,政府又重新允許唱地戲,年近五十的王厚福憑著幼時在私塾打下的文化底子,在十四年的時間里回憶整理并重新創作了包括《投唐》、《羅通掃北》、《薛剛反唐》、《岳傳》在內的十几部地戲劇本,總共二百多万字。

台灣出版的《貴州安順地區地戲調查報告集》對王厚福的評价較高,稱他是屯堡地區“比較突出的一個民間藝人”,還說他的作品“用韻多變,文字优美,…兼說唱功能,是中國演義小說產生于民間說唱的原始依据。”

  “我寫本子,但我不唱,我喜歡听別人唱。”王厚福揀了只小板凳,重新坐回場子周圍的觀眾當中,津津有味地听起他自己創作的戲來。

  還擔任著九溪老年協會主任職務的王厚福的生活除了听戲就是組織老年人的文體活動,悠閑而充實。但他還有個心愿始終未能了斷,那就是到遠在千里外從未謀面過的家鄉看看,因為家里那本陳舊的家譜的第一頁赫然寫著王家老祖宗在南京城里的住址:石灰巷高坎子。

  在鬼節里夢回江南

  “我們屯堡人有兩個根,一個是我們生活的貴州,另一個是我們祖先的故鄉——南京。”天龍青年鄭稷說,“每當我想起我們的祖先金戈鐵馬風塵仆仆地從故鄉南京來到貴州的情形,心里就特別地激動和自豪。”

  每年的陰歷七月十四日是鬼節,屯堡人放河燈的日子。這天晚上,屯堡地區的每家每戶都要把親手制作的南瓜燈放在河面上,任其漂流而下,把逝去的先人們對家鄉的思念送到遙遠的南京。

  今年天龍鎮的河燈節有點特殊,因為從南京來了20多人的文化教育代表團。天龍鎮的后街河兩岸站滿了父老鄉親,來自兩個不同地方的南京人一齊捧著河燈放入水中,注視著河燈搖曳閃爍著,載著六百年說不盡的故事一點點消失在遠方。

  南京的代表團打算今后經常性地組織屯堡的南京老鄉到南京尋根,去尋訪祖先住過的都司巷、石灰巷和大柳樹彎,去看看分离六百年后的家鄉父老。

  南京來的客人還為屯堡人帶來了一份禮物——明太祖朱元璋陵墓上的一掊土。屯堡人的祖先正是与這位洪武皇帝共同浴血打下了大明江山,也正是為了洪武帝离開了家鄉南京,在貴州山地里一住就是六百年。

  天龍的百姓為了迎接這包來自家鄉的泥土,特地在鎮中央樹起了一座石碑,上面刻著鎮里老人書寫的對子:万泰歸宗源有本,一脈兩地祖無分。

  “在靈魂深處,我們是南京人。”鄭稷說。

  堅守明王朝的最后信念

  貴州被稱為千島文化的王國。從頭纏十几斤重假發的長角苗到永遠保持人口自然增長率為零的占里苗寨,從崇拜火的彝族到夜郎國的后人仡佬族,黔地的重重山巒,保護著各种孤島文化在其中綿延發展、空谷飄香。屯堡文化圈正是這其中之一。 

  600年來,屯堡人的衣著、飲食乃至信仰都未曾改變。屯堡人敬拜祖先。几乎每個我們在屯堡探訪的家庭都供奉著“天地君親師”的牌位。天龍鎮的青年鄭稷對我說,每到清明節,走得再遠的人也要赶回鎮子來,与同姓族人共同祭拜入黔的始祖。

  儒、釋、道三位一體的宗教信仰,使得十九世紀在黔中廣大的苗族和布依族地區廣泛傳播的西洋天主教和基督教竟從未能踏進屯堡村寨一步,也沒能留下一座教堂。

  還有社火。這個曾被南宋詞人辛棄疾以“可堪回首,佛狸祠下,一片神鴉社鼓”的詞句描繪過的古代民間節慶,在江淮吳越地方已几乎消?p盡,卻仍被屯堡人完整地承繼著。

  “很難設想,离開了這些宗教信仰和儀式行為的屯堡人將怎樣維系他們的歷史,將怎樣延續他們傳承已久的漢民族意志。”貴州著名的女民俗學者張曉松教授評論道。

  另一名學者鄭正強則在他的專著《最后的屯堡》中,提出了“屯堡文化向何處去”的問題,對屯堡文化在全球化中的命運感到擔懮。

  鄭正強指出,堅守了600多年一直拒斥涵化、保持自己文化特質的屯堡文化,卻“在短短的改革開放的20年中發生松動,出現松解”。

  的确,在屯堡村鎮里,我們所見到的年輕女孩大都脫去了“鳳陽漢裝”,穿上了流行的時裝;而傳統的屯堡建筑和正在消逝的湘西吊腳樓命運相似,正讓位于越來越多拔地而起的水泥洋樓。

  “老祖宗留下的東西我們不能丟。”鄭稷說。几年前,鄭稷賣掉了自己開的工藝品商店,成為鎮子里旅游公司的專職策划,“我們要通過旅游讓年輕人保留屯堡人的文化習俗,讓他們對屯堡文化充滿优越感。”

  惟愿如此。惟愿曾培養出王若飛、國民党將領何應欽和抗日名將陳蘊瑜的屯堡繼續高唱几百年沒中斷過的地戲,繼續當著大明朝的后人。◇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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