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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3日訊】文學劇本連載:絕 路 逢 生(二)
(五)
一個月以后的晚上,陸南醫學院第一附屬醫院,除夕夜。
外面傳來密集的鞭炮聲,和隱隱的小孩歡呼的聲音。胡青云的床頭上放著一個飯盒,這是淑芬回家做好了年夜飯,特意選了几個胡青云平時愛吃的菜帶過來,但是胡青云一口也沒有吃。同病房的兩個病友都回家過年了。曉芳晚上來看了看爸爸,10點多才回家。病房里只剩下胡青云与任淑芬。
任淑芬走到窗前,把窗帘拉上。外面的焰火仍不時映照得窗帘忽明忽暗。(鏡頭切換人們互相拜年的喜慶場面,和孩子們歡呼雀躍的身影。胡曉芳在家里形孤影單地看電視。屋里冷冷清清)
“1998年了。”淑芬自語,“青云,你快好了吧!”
突然,她發現胡青云面色急劇轉暗,呼吸急促起來,赶緊按下床頭呼叫護士的緊急鈴。護士小馮和小趙快步跑進來,推著一個手術車。“趙主任今天值班,阿姨快幫我們把他搬到車上來。”
雜亂的腳步聲。
胡青云平躺在手術車上,護士小馮跑在前面,一只手里舉著輸液的瓶子,另一只手里拿著胡青云的病情記錄。另一位護士小趙在后面推著車。血液科的趙主任和任淑芬跑在車的左右兩側。大家的神情都很緊張。一個月的日夜看護使得任淑芬蒼老了許多,好多頭發都白了。她一邊跑,一邊不時地低聲呼喚著“青云,青云”。胡青云一動也不動。這群人跑到走廊的盡頭,迎面的門上赫然寫著三個紅字--“急救室”。
趙主任:(焦急地命令)“小趙,快,接上氧气,接心臟監視器。”
另一名護士气喘吁吁地匆匆跑進來,“趙主任,給您,800cc血漿!”
趙主任:(焦急地注視著心臟監視器上越來越弱地心跳,一邊問)氧气接好了沒有?開始輸血。
心臟監視器上的心跳越來越弱,几乎接近一條直線。
搶救室里昏睡的胡青云似乎意識已經飄离了這個身體,輕飄飄地飄到天花板上,覺得一切痛苦都消失了。他看著下面忙忙碌碌的人群,突然有些困惑,不知道這些人都在忙什么。
胡青云:(自語)“挺想女儿的,回家去看看曉芳干什么呢。”
(話音剛落,一道強光射了過來,明亮但不刺眼,胡青云在光中轉身,向發光的源頭飄過去。四周的景物如奔雷閃電一般地倒退,耳邊風聲嗚嗚作響,奇怪的是胡青云的衣服和頭發都沒有風吹的痕跡,衣服仍然松松地垂下來,頭發也很服貼。很快,胡青云就到了亮光的盡頭,看見一對巍峨的擎天華表樹立在一個高大輝煌的宮殿前。那宮殿周圍有千條瑞气,万道霞光。門口站著兩個身穿金甲的武士。透過敞開的大門往里望去,一個金光閃閃的大佛在千葉蓮台上說法,下面是听法的層層菩薩、羅漢和天人。瑞靄祥光,布滿虛空,天龍圍繞,花雨繽紛。胡青云完全忘記了剛才要回家看看女儿的想法,一步步朝天門走去)。
那兩名金甲武士攔住了他。
金剛甲:(威嚴地)來者何人?
胡青云:(誠惶誠恐)我是胡青云。我能進去听一會儿嗎?
金剛乙:(威嚴而肯定的)你不在法會邀請的名單上,不能進去。
胡青云:(僅僅几秒鐘的時間,胡青云一下子想起了自己出生后的所有事情,每一個細小的地方都一覽無遺。看到自己曾經做過的錯事儿,他感到有些自慚形穢。他問道:)怎樣才能獲得邀請呢?
金剛甲:(威嚴地)依緣分決定。你快回去吧!
人間。搶救室。
趙主任將心臟起搏器突然按在胡青云的胸部,胡青云被電擊得身子跳了一下。(天上,胡青云轉身,忽然腳下一空。胡青云的意識重重地跌回到自己的身體中。心臟監視器上原本一條平平的綠線又開始出現了心臟跳動的波峰,有節奏地“嘀嘀響著”)。
胡青云睜開眼睛,如夢初醒,剛才見到的景象似乎就在眼前,那么清楚而真切。他突然想道:天上真的有如此美好的地方啊!而人生怎么這么苦!我剛剛什么都有了,事業這么順利,房子也買了,就生了這個病……
胡青云被放在手術車上推了出來。看見淑芬,他想說話,卻發不出聲音來,只覺得累極了。他迎著淑芬擔懮的目光,忽然原來父親經常念叨的兩句話回響在耳邊,“欲知前生事,今生受者是;欲知來生事,今生做者是”,胡青云心里平靜地對淑芬說:“擔心沒有用的,我這次要是病好了,我就上山修道去,再不回來了,一定要把人生的究竟搞清楚。”
第二天下午。病房里。
任淑芬無助地看著胡青云削瘦的臉。床邊立著一個輸液用的鐵架子,架子上吊的葡萄糖水已經下去半瓶了,還在不緊不慢地往胡青云的身體里滴著。胡青云的體重下降了30多斤,全身骨瘦如柴。頭發因為長期睡在床上,顯得亂蓬蓬的。但是胡子刮得很干淨。
胡青云在陸南省高級人民法院的几位同事圍在床邊。他們是來探望胡青云的,看到胡青云正處在半昏迷狀態,大家誰也沒有說話。血液科的趙主任走進病房,趴在任淑芬耳邊小聲儿說:“你出來一下。”法院的同事孫水華對任淑芬說,“任大姐,你多保重,我們先走了。”
“謝謝你們來看他,”任淑芬說著眼淚流了下來,“可惜他還不知道你們來了。”
“任大姐,別難過了。遇到這樣的事情,只能心放寬些。”
走廊里。
趙主任對任淑芬說:“老胡的情況你已經看到了,昨天能搶救過來純屬僥幸。他這個病,我們醫院現在已經無能為力了。今天早上最新的抽血化驗表明,老胡血液和骨髓中的坏細胞已經上升到65%,只能靠流食和輸液維持生命。而且我們知道他現在全身疼痛難忍,無法行動。”(看一眼任淑芬,接著說)“按現在的情況看,他最多還能再堅持三天,你們赶快通知他的親戚朋友再來見他一面。另外,”趙主任頓了一下,拿出一張紙說,“這是病危通知書,你們也該給他准備后事了,免得到時措手不及。”
任淑芬:(徹底絕望地)我知道了,謝謝你,趙主任。我已經昨天告訴他父親了,今天早上他從陽江過來,估計快到了。你先忙,我進去了。
任淑芬轉身要走。電梯門開了,出來一位老者,精神矍爍,步履矯健。他一出電梯,看見任淑芬背影,就叫了一聲“淑芬。”
任淑芬轉回身,看見老者,眼淚簌簌地流下來:“爸爸,你來了。……進去看看青云吧。”
老人反過來安慰淑芬道,“我沒事,你別哭,哪能那么快就不行了?說不定還有希望的。”
兩人剛一走進屋里,胡青云奇跡般地睜開了眼睛:“爸,你來啦。”聲音嘶啞。
老人說:“听說你病得很重,我來看看你。今天怎么樣?”
胡青云呻吟了一聲,低聲說,“唉,我覺得我撐不過兩天了。”
老人說:“不要這么悲觀!你還記得我家旁邊小囡他媽媽嗎?你去浦西看病的時候,她也在這邊住院,醫院一查,肝癌晚期,癌細胞都擴散了,大夫說她最多還能活兩個星期。可現在怎么樣?天天早上在江邊煉功,活得很好啊!”
他追問父親:“煉功?煉什么功?”
老人說:“法輪功啊。效果非常好。我啊,你知道原來有肩周炎,疼起來真是要命。你看我才煉了三禮拜,好了!”
胡青云問,“爸,你看我都這樣了,法輪功還能治嗎?”
老人道,“這可要看你的緣分了。法輪功啊,煉動作是次要的,主要是得修心性。里面的道理講得非常好。我活了一輩子也沒听過這么好的道理。你現在動不了,煉不了功也沒關系。今天,我把請來的一套李老師濟南講法的錄音帶都帶來了。你听听吧,看看你自己想不想煉。”
任淑芬:爸,青云現在精神不太好,得多休息。等他過兩天好點儿再說吧。
胡青云:(心里一動,想起昨夜自己向冥冥之中發出的渴望:我這次要是病好了,我就上山修道去,再不回來了,一定要把人生的究竟搞清楚。)沒關系,淑芬,我想听。我現在就想听。
胡青云頭帶耳机,閉著眼睛听李洪志大師的講座。剛剛听了開頭十几分鐘,任淑芬就問他要不要休息一下。
胡青云:(堅決地)不用,我能行。(暫停一下錄音机)講得真好。淑芬,你幫我看著點,如果一盤完了,你就幫我換下面的一盤。我不知道我還能挺多長時間,無論如何,我也要听完所有的錄音帶。(又打開錄音机開始听)任淑芬探詢地看了一眼青云的父親。
老人的臉上露出了一絲笑容,自語:“可能還是有緣,(高興地)可能還是有緣呢!(對任淑芬說)淑芬,你別擔心了,我看他康复大有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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