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球訴江(17) 第二章 悲壯的努力 艱難的

艱難堅韌的海外起訴訟之路
曹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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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起海外訴訟:狀告湖北省公安廳長趙志飛

第一道閃電划過中國大地的天空之后十個月,第二道閃電閃亮在美國的天空,并從此開啟了法輪功學員艱難的海外訴訟之旅。

2001年7月17日,中國大陸武漢法輪功學員彭亮委托美國法輪功學員,向美國聯邦紐約南區法院控告中國湖北省公安廳長、湖北省“610辦公室”第二號人物趙志飛。當時趙正在美國訪問,訴訟狀被直接送達到住在紐約中國留學生服務中心的趙志飛手中。這是一項民事訴訟,要求賠償的金額為美金五千万元。

這個消息公布后,立即引起了海外媒體的極大關注。有關評論家指出,根据美國法律,一旦罪名在民事訴訟中成立且被告被追究金額賠償,則被告或与被告有關的經濟實體在美國的一切資產均可被凍結用來支付經濟賠償,這使得美國不再是迫害法輪功的貪官污吏的安穩退身之地;另有人士指出,這一類的民事訴訟案子在美國提出容易,但下一步執行的困難度很高。
趙志飛在紐約接下傳票后,第二天就匆匆返回中國大陸,然后立即調動湖北省大批公安搜捕彭亮。8月底,彭亮及武昌地區認識和幫助過彭亮的法輪功學員大批被捕。

彭亮,這位第一個海外訴訟案的原告,是個什么樣的人呢?他因什么事由對趙志飛提出指控呢?

–新版《悲慘世界》

彭亮是武漢市一個五口之家的長子,靠擺攤雕刻為生。其父親彭偉胜、母親李瑩秀靠修自行車維持生活,弟弟彭敏在一家小公司里工作,妹妹彭燕在家待業。家里經濟不寬裕,但全家人和睦相處,安于淡泊。

這一家五口中,是父親最早發現法輪功的。1997年底,彭偉胜偶然得到一本《轉法輪》,他看后覺得很好,便決定開始學,同時也動員全家人都來學。

彭偉胜曾是個煙癮很大的人,几十年都戒不了,修煉不久卻解決了這個老大難的問題。因此一家人很快也煉上了。李瑩秀多年的哮喘也不治而愈。一家人互相鼓勵,修煉得很積極。
他們住的平房三面被樓房包圍著。居高臨下的鄰居們經常為了自己方便把臟水往他們家房頂上潑、垃圾往房頂上倒,使得彭家院子里經常遍地臟水、垃圾。對此,他們默默承受,無怨無恨。

1999年法輪功遭鎮壓后,一家人就跟當初開始修煉時一樣,齊刷刷地義無反顧地站了出來,到北京上訪喊冤。那時他們自建的房子還沒封頂,卻拿出蓋房的錢全家進京。
他們上訪后各自的遭遇怎樣呢?

彭敏:

2000年底,27歲的彭敏在北京被捕后被送回湖北武昌青菱看守所關押。他在此遭到毒打,身上傷痕累累。到2000年8、9月份,彭敏的臀部中央和左腿長了2個直徑13-15厘米的膿包,看守所暗示犯人借机”教訓”他。十几個犯人將他按倒在木板床上,輪流擠壓他身上的膿包,使他全身由于劇痛而抽搐。在近一個月的時間里,他每晚都無法入睡,只能蜷縮在門邊。

到2001年1月9日,彭敏在不知遭受了何种酷刑后脊椎第五塊骨頭粉碎性骨折、頸椎壓縮骨折,并因此全身癱瘓。

至此,彭敏才得以被接回家。然而市公安局防暴大隊很快就派來三十余名警察把他綁架至武漢市第七醫院進行”治療”,實則是繼續進行囚禁和折磨。院方對危在旦夕的彭敏不聞不問,并對其家人稱,要想出院,除非等彭敏死,一天不死就一天不能出院!這時的彭敏頭部以下的身體已完全失去知覺,背部還有一個潰爛了大洞。

2001年3月12日,彭敏的情況急轉直下,他面色蒼白,持續高燒不退。

4月6日,彭敏死在了醫院。第二天上午10時左右,公安便強行將其遺體秘密火化了。李瑩秀
關于李瑩秀的事情网上的報道非常少,只知道在丈夫、儿女都被抓捕后她曾獨自在家料理自行車修理攤。几個去看望她的功友幫她干完換三輪車車胎的重體力活后,她將換胎掙的三元錢買了一串香蕉分給功友吃。

彭敏被關在醫院生命垂危之際,她也被軟禁在醫院,名為照顧彭敏,實為防止她將彭敏被迫害致生命垂危的消息走漏出去。

彭敏被火化后,她被關進青菱紅霞洗腦班,一個多月后的五月中旬,她死在了武漢七醫院。她丈夫戴著手銬被帶到醫院去看她的遺體最后一眼時,發現她的頭發已被剃光了,頭被鑽了孔,頭部有創面,鼻子和口中有淤血,衣服上也有血跡,腦袋上血跡斑斑、身上傷痕累累。

悲憤的彭偉胜質問在場的公安和醫務人員:李瑩秀到底是怎么死的?!

醫生給不出令人滿意的答复,一個公安無意中透露:“她話太多了……”原來是因為她向外界透露了儿子被迫害致死的消息……

原告彭亮

彭亮因1999年去過北京上訪,于2000年3月至8月底這六個月的時間內被關押于青菱學習班,9月又被拘留15天。

2001年7月,在一個月多月之內連續失去了母親和弟弟的彭亮在美國功友的幫助下以“虐殺罪”狀告趙志飛。

趙志飛回國以后,立即展開瘋狂報复,于2001年8月將彭亮及武漢地區收留并幫助過彭亮的法輪功學員盡數抓捕。

彭亮被抓后,被關押于專門關押重犯、死刑犯的武漢市第二看守所,后又轉到武昌青菱看守所、武昌區610洗腦班。他的身上長滿了膿瘡,獄方對他進行了最嚴密的控制,不准任何人与他接近。當他感慨“明明天是白的,可有人一定要我說是黑的”時,看守他的人就會威脅說:“不要瞎說!如果在外面你要瞎說,小心明天你人就不見了。”

彭燕
彭燕是這個五口之家的“公主”,年齡在三兄妹中最小,皮膚白里透紅,眼睛清澈,聲音清脆,心靈手巧,天真樂觀,樂于助人。一家人開始煉法輪功時,她還是個學生。

1999年底,她在北京被捕,后被押回武漢拘留一個月。出來不到兩個月后第二次被抓,這時她才22歲。

剛進監獄時,她因拒絕脫衣搜身而被打得很厲害,很多監號的人都听到了她挨;后又因不肯保證在監內不煉功,兩次被上“板子鐐”。

“板子鐐”是一种已于97年被廢止的、專用于死刑犯的刑具:讓人呈十字形躺在木板上,手腳用鐵件固定死,臀部下挖個洞,大小便就從洞中排下。

彭燕兩次上“板子鐐”前后共39天,6天“死鐐”,33天“活鐐”。“活鐐”雖然手腳与木板間有一小段鐵鏈,可以稍微活動一下,但上“活鐐”時要被抬到狹小的監號內,被上“鐐”者的“態度”与同監刑事犯的利益“挂鉤”,“態度”不好“連累”刑事犯,可能招來更坏的后果。

彭燕第二次上鐐時,看守所的三個所長巡監到她們監號,讓彭燕寫“保證”,寫完便可下鐐。
彭燕拒絕了,一個朱姓所長朱便令監號一個刑事犯用拖鞋底抽打彭燕的臉,刑事犯不愿意,朱某就說:“你不打她,我就要‘外勞’打你。”刑事犯被逼哭了,彭燕看不過,對她說:“你打吧,我不怪你。”刑事犯邊哭邊打,所長在旁邊不斷吼叫,直到抽打了几十下,所長才罷休。

在監獄里,她通過法院的“起訴書”得知了哥哥的死訊。因她与哥哥彭敏屬于“同案”,法院給她送來了“起訴書”,上寫“彭敏(已死)”。

悲痛的彭燕當即大哭,把起訴書撕得粉碎。

痛失兄長的彭燕繼續被銬上銬子、罰站、毆打。還戴著銬子一個人完成全監號几千張書頁的活。

有一次警察去休假沒有交待給她下銬的事,她被迫將銬子連戴1個多月。

2001年8月,彭燕离開武漢第一女子看守所,被送往寶丰路女子監獄。這時她的母親已經被迫害致死一年有余,而她尚被蒙在鼓里。

彭偉胜

彭偉胜1999年進京上訪被抓后先是被刑事拘留一個月,后又被多處關押。2000年3月被判1年半勞教,關押在何灣勞教所。

在勞教所他常常被折磨得死去活來,但從來不屈服。后來他又被送回洗腦班,轉至看守所,又轉至洗腦班。在洗腦班曾逃出,輾轉到新疆,又被武昌分局費大量人力物力綁架回去,這其間手被打斷。之后一直關在洗腦班。

彭家的聚會

2003年新年,彭家五口人中僅剩的三口在余家頭洗腦班見過面,一家人仍無人身自由。

四年多過去了,彭家以前賴以維持生計的修理自行車的鐵皮工具箱仍孤零零地放置在馬路邊,無人開啟,任憑日晒雨淋;賴以生息的房子也是日复一日地由一把鐵鎖把守。打壓法輪功之前自建的尚未封頂的房子,也一如原樣,而房子的主人,有兩名再也不回不來了。

鏽跡斑斑的工具箱,鐵鎖把守的舊房,尚未封頂“新居”……,遺憾的是,類似的新版《悲慘世界》,在迫害中遠非孤立。(待續)(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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