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彥:烏克蘭的選擇與蘇東大趨勢

陳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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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5日訊】本屆烏克蘭總統大選第二輪投票於十一月二十一日舉行,由於驗票結果同民意預測不符,投票過程中出現大量舞弊行為,反對派候選人尤先科的支持者發動示威抗議活動,烏克蘭高等法院於十二月三日判決第二輪投票無效。十二月二十六日,烏克蘭舉行第三輪投票,尤先科以百分之五十二的獲票率贏得大選。現總理執政黨候選人亞努科維奇拒絕承認失敗,也向高院提出指控。盡管由於亞努科維奇的上訴,烏克蘭總統選舉目前仍不能說完全塵埃落定,但是,國際社會與烏克蘭國內執政黨自己均表示此次投票是基本自由和公正的,亞努科維奇的反對已是強弩之末。長達一個月之久引動全世界關注的烏克蘭政治危機到此已近尾聲。

地緣戰略還是民主輪替

為什麼此次烏克蘭總統選舉會引起全世界的普遍關注?歸納起來,大體有兩重原因。第一涉及地緣政治,第二屬於烏克蘭民主政治運作。

烏克蘭地處歐盟與俄羅斯的邊界,尤先科以加入歐盟作為其競選的主要支柱之一;而亞努科維奇作為現政權親俄政策的執行者則將其競選綱領建立於加強與俄羅斯的關係之上。因此,烏克蘭此次選舉被一些媒體看成是俄羅斯與西方的某種對決。

另一方面,烏克蘭自一九九一年從蘇聯獨立,引入民主政治之後,並沒有經歷過真正的政黨輪替。現總統庫奇馬一九九四年當選,一九九九年連選連任。此次以尤先科為首的反對派主張對現存體制進行改革,代表著烏克蘭社會前途的另一種選擇。

這兩重因素孰輕孰重?如何理解此次烏克蘭政治危機?此次選舉的敗選者亞努科維奇在選舉結束後說了一句發人深省的話:「此次投票是一次有預謀、有計劃的由大西洋彼岸操縱的奪權行動。這種奪權行動在格魯吉亞發生過,在南斯拉夫發生過,甚至在羅馬尼亞也發生過。」應該說,亞努科維奇是有眼光的,他不僅將此次烏克蘭的政黨輪替放到一個廣闊的國際背景下去解釋,也點出了問題的歷史淵源。無獨有偶,支持亞努科維奇的俄國總統普京面對烏克蘭危機也表示:在前蘇聯的地域內不應該再進行繼續革命了,這會破壞該地區的穩定。

當年葉利欽也選擇了西方

自一九八九年柏林牆倒塌之後,不僅僅羅馬尼亞作出了靠攏歐盟的選擇,屬於前蘇聯地盤的匈亞利、捷克、波蘭、波羅的海等國也作出了同樣的選擇。二○○○年十月,以民族主義旗幟抗拒這一選擇達十一年之久的南斯拉夫強人米羅捨維奇也不得不接受南斯拉夫人民通過票箱作出的選擇。然而,所有向西靠的這些國家雖然都屬於前蘇聯的勢力範圍,但似乎離以俄羅斯、白俄羅斯、烏克蘭為主體的獨聯體國家還很遠。

直到二○○三年十一月,格魯吉亞發生所謂「玫瑰革命」,將掌握權力十一年之久的謝瓦爾德納澤轟下政壇,開啟了獨聯體國家的新一輪選擇。如果沒有烏克蘭的今天,格魯吉亞很可能是一個孤例,但烏克蘭此次選舉卻使這一選擇演變為一種趨勢。

八九年開啟的這一從地緣政治層面看起來向西靠攏的決策,均是通過政黨輪替完成的,也就是說,九十年代的蘇東大變局,其實是西向選擇與政黨輪替兩重因素互為表裡的歷史大趨勢。按照亞努科維奇的說法,這種有預謀的行動既然有如此深廣的淵源,就可能持續蔓延,而普京擔憂的繼續革命就有可能繼續向東擴展。美國、歐盟當然在地緣戰略上有維護自我利益的取向,這同普京治下的俄羅斯並無區別。

然而,俄羅斯與歐美之爭不僅僅是地緣戰略之爭,更是政治制度之爭。這一競爭給民主留下了空間,為民族與民眾提供了選擇。九一年蘇聯崩潰,葉利欽選擇了民主,從地緣意義上難道不也是選擇了西方嗎?烏克蘭當年從蘇聯獨立出來,不也是選擇了西方嗎?亞努科維奇可能忘記了,他今天可以堂堂正正的作烏克蘭的總理,甚至可以利用烏克蘭東部俄語區的民族主義情緒來競選獨立國家烏克蘭的總統,正是由於他站在這個向西靠攏的傳統之上的。從這個角度看,烏克蘭此次西向的選擇,其實在很大程度上,其動力源頭就在俄羅斯,是當年蘇聯改革所啟動的自由潮流的繼續擴展。如果這確是一種預謀的話,那麼這一預謀乃是東歐與俄羅斯各民族的共同選擇。

民主認同高於族群認同

政黨輪替的制度化,是民主機制正常運作的主要檢驗標準之一。烏克蘭此次選舉如果能夠落實政黨輪替,那是對烏克蘭民主制度的重大貢獻。無疑,烏克蘭具有俄語區與烏克蘭語區的地理分梳,存在著東正教、天主教等不同的宗教社團,各方在對俄羅斯和對歐盟的戰略取向上存在一定的分歧。這種分歧一方面確實構成檢驗烏克蘭當政者政治智慧的一道難題,另一方面也是任何一個民主開放社會都存在的,也是多元政治生活的應有之義,由此並不能推導出民主導致分裂的結論。

對於烏克蘭這樣的民族關係極其複雜,民族認同相對脆弱的新興國家說來,分裂的夢魘可以被人利用,成為一種競選語言,也會激起觀察者的憂慮。但是,尤先科本人是講俄語的東正教教徒,他的當選並無理由會比其他人當政引發更多的民族糾紛。另外,退而言之,政黨輪替是民主的必然,認同民主就得接受改朝換代的前景。對於任何認同政治民族原則的現代民族國家來說,民主認同高於族群認同乃是立國根本。較之其他相對單一的民族,烏克蘭民族在政治認同上也許有更大的難度,但是,接受政黨輪替的洗禮這一關卻是必須過的。筆者相信,歷盡艱難走到九十年代才建國的烏克蘭民族,將可以順利地通過這一關。

--轉載自《新世紀》網站(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不代表大紀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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