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穎:不合時宜的文字

曾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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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1月8日訊】皇帝的新裝
    
各位朋友,你一定看過安徒生的童話《皇帝的新裝》吧?兩個大騙子謊稱自己會織“只有聰明人才看得見的布”,皇帝、大臣和市民們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傻瓜,紛紛鼎力維護這個騙局,致使皇帝在重大慶典上裸著身子當了一回貨真價實的傻瓜。最後,一個小男孩講出了實話,他說:“陛下真的什麼也沒穿呀!”結果,市民們紛紛醒悟、發笑,皇帝自取其辱,騙子落荒而逃。結局像所有的童話那樣圓滿而美好……
  
安徒生是這樣寫的。幾百年來孩子們就是這樣讀著長成了大人直到死去。
  
作為童話作家,安徒生是善良的。善良的安徒生註定會善良地為童話畫上一個美麗的結局。但是,我必須鄭重告訴你,他的善良的結局是不可信的,真實的結局應該是這樣的:
  
當孩子叫出:“陛下真的什麼也沒穿呀!”的時候,有一部分人確如安徒生所寫的那樣,冒著當傻瓜的危險,笑了。這群人,大多數是引車賣漿的小販和乞丐流浪兒們,還有洗衣婦和清潔工人,因為平時常被高貴的大人們豬玀笨蛋蟲蝥之類叫慣了,故而“傻瓜”這頂帽子在他們眼中也並不是兇惡到不可以接受的地步。於是,他們笑了,笑得非常開心,有的甚至故意誇張地將嗓子扯得發尖,姿態扭得千奇百怪……
  
另一部分人,以財主、經紀人、幕僚、家奴和高利貸者以及他們的夫人們為主,他們其實也被小孩的叫聲點醒了,但是他們沒笑。不是他們不想笑,他們忍住笑的理由有兩個,一個是因為下里巴人們先笑,他們如果跟著發笑的話,顯然是非常丟面子的附和。何況,這樣一笑,不就是承認了自己竟不如一個小孩子聰明,豈不使豎子成名?再者,他們的利益,牢牢地掌握在臉色鐵青的國王和大臣們手上。想著那些可愛的元寶珍珠瑪瑙以及由此而來的錦衣玉食珠光寶氣的生活將因為自己幾聲笑聲而搞得灰飛煙滅,他們不僅不笑,而且臉色也鐵青起來。有個別意志薄弱者,為了止住自己想笑的念頭,活生生將大腿掐得發紫。
  
皇帝和大臣們是肯定不會笑的。但他們在心裏卻已經明白自己受了騙。但在他們看來,承認自己受騙比受騙本身更可怕百倍。那兩位曾經被皇帝派去視察新衣的大臣,則更是緊張萬分,冷汗濕了脊樑。但大臣畢竟是大臣,宦海浮沉幾十年,沒幾刷子怎麼成?驚惶之後,鎮定下來反而更加鎮定,悄聲附皇上耳邊說:刁民們肯定是嫉妒皇帝,或者不服氣這幾年賦稅提高,找茬起哄呢。英明的陛下,您可不能被他們別有用心的瞎胡鬧擾了興致。
  
皇帝道:這幾十年,朕統治國家,楞有些不平順。我提倡的,總有那麼些人反對。我喜歡的,總有那麼些人厭惡。足見這些刁民實在是太可惡了。今天好端端個慶典,竟被一個乳臭小兒攪黃了,是可忍,孰不可忍。將他抓起來,我要讓法院審判他。
  
法庭以歷史最快的速度開庭。
  
小孩被押上庭,他並不知道一句真話為自己惹了大禍,還懵頭懵腦呢。因為從幼稚園開始,一直到讀小學,家長和老師們都苦口婆心地告訴他,你不能騙人,騙人是壞孩子,於是他說了真話。而且,在法庭上,他一直說著真話。
  
律師來了,悄悄告訴孩子,如果你再這樣堅持下去,小命就保不住了!
  
孩子的爸爸也來了,攥著拳頭讓他忘了那該死的真話。
  
孩子的媽媽也來了,跪下求他,求他說兩句可愛的假話。
  
外婆、舅舅和姨媽送來了糖、麵包和香腸……
  
孩子抗不住了,以承認自己眼花和頭腦愚蠢為代價,換得出一條小命。在他被送進感化院不久,一個名叫布魯諾的人,因為不肯講假話,而被送上了火刑架。
  
王國的報紙記者編輯們,以最快的速度寫了報告文學《最蠢的兒童導演的鬧劇》,洋洋幾十萬字,列舉古今眾多事例,駁斥謬論,以正視聽。皇家科學院的博士和 院士們,紛紛寫論文,從光學、物理學、化學、心理學和玄學的角度,論證皇帝的新衣的真實性和可信性。有幾個老先生,為此付出了一生的心血,寫白了頭髮寫缺 了牙,最終獲得皇帝頒發的大勳章。
  
那兩個騙子,以報告文學和科學家們的論文為依據,申請了“傻瓜騙證衣”專利,又有商人投資,開辦了公司,大批量生產各種系列產品,據說後來,還衝出服裝界,往房地產和建築業進了軍。
  
至於那個可憐的孩子,在感化院住著,每天被各位教官軟硬兼施地棒喝教育,一天天成長起來,發覺自己當年確實幼稚。於是痛下決心,洗心革面,大寫回憶錄,痛陳當年的愚昧,他的書被列為教科書,成為王國兒童們的必讀書目,他也因此獲得皇上頒發的特大號勳章,以及一套最新款式的“傻瓜驗證衣”。

他覺得那件衣服非常非常美麗……

(轉自天涯雜談)(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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