內幕:誰扼殺了中國大陸的互聯網?之一

《失去新中國 - 美商在中國的理想與背叛》第六章連載

伊森.葛特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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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2月14日訊】當中國大陸互聯網之父可不是件容易事。孩子們跑來跑去,船槳拍打著湖面,空氣中瀰漫著烤羊肉的味道;而麥克.羅賓遜這位年輕的美國電腦工程師,僵硬地坐在甚剎海前的岸邊,面對空無一人的咖啡館,低聲說著中國大陸互聯網受到管制的事:「哪個更好呢?極權監控式的互聯網?還是根本就沒有互聯網?」

一九九六年麥克被中共政權和冠博通訊(Global One,由美國速跑公司Sprint、法國電訊France Tele-com和德國電訊Deutsche Telekorn合資組成)聘為總工程師,負責在中國大陸為大眾瀏覽國際互聯網建立第一個與之聯結的網路系統。

有一天他心情非常難受,因為與他一起工作的中國大陸工程師突然召開一個特別會議,想知道是否有可能對中文互聯網上的電子郵件和網址做關鍵字搜索。麥克回答這很難說,因為在網路上旅行的所有資訊都被分割成包裹;試圖窺探這些資訊包裹很難,加密的包裹尤其困難,你需要在傳送過程中攔截到這些包裹,然後查核其中的資訊。他們接著說,你可以做到嗎?第三次開會時,麥克發現就連他的這些電腦怪才同伴也打算放棄這種念頭了。但高層的某人堅持著,在進一步興建互聯網之前,他們需要監視中國大陸用戶到底用互聯網做甚麼。對工程師來說,這只是為了保護自己而走走形式而已。只要這個外國人保證將來中共能夠建造互聯網防火牆來排斥外部世界並監視自己的國民,工程師們就能與他繼續工作。「是的,可以做到。」麥克這樣告訴他們,於是他們回去工作了。

美國人樂於作夢,前往中國大陸的每一代人都與夢想同行。一九七九年以來最大的夢想就是中共垮臺,中國大陸成為全世界最大的市場。美國商人與熟悉中國的人們長久以來反覆這樣預言,認為此景已經出現或即將來臨。然而,麥克並不那麼天真,他認為所謂「民主即將到來」的這種花言巧語是為一己之私服務的。身處其境,他可以感受到中共政權建造互聯網的真正意圖。

麥克的朋友彼得.勞洛克(Peter Lovelock)說:「這些人都是馬克思主義者,他們既要控制通訊手段,又要利用這些手段,使其充斥了中共的聲音。如果他們能隔斷外部世界、隔斷中國大陸各種勢力之間的關係,誰還會跟著別人亂跑呢?」彼得在北京主持資訊諮詢公司MFC(Made For China)的調研部門。

但對麥克而言,對互聯網特有結構設計的執著,超越了成為中共政權共犯的顧慮。互聯網最初是由蘭德(RAND)公司的研究人員所發明的系統,旨在美國遭受蘇聯核攻擊後,能夠透過受損的網路傳遞美方的指揮命令訊息。這種系統顯然可以有效且安全的在成千上萬的中國大陸網民的雜訊中傳遞訊息。任何抵抗都是徒勞無功的,甚至在中國的外星人也無法抗拒。言論自由這隻精靈一跳出瓶子,那些關於中國大陸民主時代來臨的預測,早晚會成為事實。

但是那種前景現在出了問題,不是因為網路結構設計有紕漏,而是因為美國公司的價值觀在幾個個案上出了問題。讓我們接著麥克的話題,在北海仿膳享受三十道菜餚的宴席期間,聽聽一位溫姓中國高級工程師一邊喝著魚翅湯,一邊講給我的故事。

隨著中國大陸互聯網的擴展,美國思科(Cisco Systems)公司引起中共的注意。該公司在建造防火牆阻攔病毒和駭客方面享有盛名。然而中共政權要思科解決的問題有點特別:如何防止國內十億人從現在開始無法接觸政治敏感的網站。

它是這麼做的:如果一名中國大陸網民設法瀏覽國外一個有政治內容的網站,譬如《大參考》網站(由中國異議人士在美國創建),或是其他宣揚民主、獨立或人權的中文網站,其網址將被一個過濾程式認出,而被剔除。瀏覽請求將被扔進電子垃圾箱,同時用戶會收到一條平淡的訊息:「操作逾時。」

真了不起!但中共政權在實現這個操控機制上有一個問題。由於中國大陸藉著互聯網可獲利豐厚,八家主要網路服務提供商(ISP)迅速湧入,並且有四條通道與外部世界相連。另外,中國大陸一些小公司也到處接觸與美國直接聯網的大公司,伺機購買後者剩餘的網路容量。那時西方投資猶如淘金般的狂熱,正是中共政權摩擦互聯網神燈,乞求精靈帶給他們實現成功的願望。值此之際,中共政權的監控似乎有些失調,幾個部門為了爭奪管轄權引發分裂,造成中國現代史上「戰國七雄」的局面。

中共政權逐漸認識到,一旦放出互聯網精靈,將造成巨大「損害」。在華外國僑民經常提起這樣一個故事:一位解放軍將軍週末上網漫遊,發現不僅可以瀏覽異端西方新聞,還可以看到《花花公子》雜誌的裸體插圖;於是他呈報中央領導,匯報這個新技術帶來的一些問題。中共政權寢食難安,他們需要西方投資,以避免城市失業狀況失控;也需要繼續維持國有壟斷(這樣可以從他們手中控制的,如中國電信這樣的實體中,繼續獲取回扣)。政治生存的需求迫使他們使用尚未擁有的技術來控制這一新興且強而有力的媒體管道。

為強迫眾人與政府目標保持一致,中共政權決定對互聯網實行標準化,並在全國各地配置防火牆。公安系統一直以人工方式,利用關鍵字檢索,搜索網路上的「違法網站」(譬如瀏覽西藏獨立網站),並將封鎖的網站名單通知給網路服務提供商。

問題是,互聯網的使用量成指數增長,到一九九八年為止,在線帳號已超過二百萬戶,相對於四、五百萬名使用者,上網人數每六個月增長一倍。由於網路交通量急速上升,公安部與網路服務提供商的過濾與內容檢索工作幾乎忙得焦頭爛額。

在中國大陸,「防火牆」與「審查制度」幾乎是同義字;整頓互聯網不僅需要外來協助,更需要特殊的裝備,以便從內部將大陸的網路交通重新導向、攔截。電子郵件是其中防範的要點。

一九九七年,當中共政權決定建造一條電子長城時,由中共資訊產業部牽頭的幾個部委至少考慮了三家公司:海灣網路公司(Bay Networks)、升陽公司(Sun Microsystems)、以及網路霸主──思科公司。隔年,思科擊敗所有對手,取得中國電信大部份合約,負責打造中華網。

思科在產業中以客戶滿意與「一條龍」解決方案著名。北京的工業專家都知道,中共互聯網的防火牆出自思科之手。思科是如何獲得這獨霸一方的地位呢?據中國工程師溫先生說,思科專門為中共政權所壟斷的電信業開發了一種路由器設備、整合器、和一個「特殊防火牆盒」以滿足政府監控的目的,還慷慨折價出售防火牆盒。溫說,在西方類似產品五萬美元一個,在中國一個盒子只賣二萬美元左右,而中國電信買了「數以千計」的盒子。

一九九七年IBM總裁羅.哲斯特那(Lou Gerstner)與江澤民會面後,IBM協助安排了尖端技術貸款,導致百分之八十左右的中國大陸防火牆採用了思科的路由器。麥克.羅賓說:「思科公司狠賺了一筆,他們已經遍佈各地了。」在整個中國大陸,只要互聯網用戶搜索被封鎖的網站,他們就會看見「操作逾時」。

思科不否認在中國大陸的成功,它的代表最初也不否認曾根據中國大陸市場的「特殊需求」對產品可能做過改進。思科公司從來沒有在世界其他地方這樣做過(稍後思科有位經理對我的朋友證實,這種作法在思科公司內部引起很大爭論)。但思科斷然宣佈,對於中共政權如何使用它的防火牆,不承擔任何責任。

北京思科公司的系統工程經理大衛.周(David Zhou)在北京西郊的公司總部直截了當地告訴我:「我們對中共政權的規則毫不關心,這與思科無關。」我承認這說法有一定道理,即槍本身不會去殺人,而是使用者的問題。你能期望一家製造防火牆設備的公司做甚麼呢?難道停止製造防火牆嗎?

他滿懷信心地補充,思科的路由器有能力攔截資訊和進行關鍵字檢索,「我們有能力深入查看這些封包。」這表示他們只要願意就可在中國大陸網路上隨意進行關鍵字檢索嗎?對,就是這麼回事,周表示同意。當我問他思科的工作要向哪家政府部門匯報時,他說,思科接受國家安全部、公安部和人民解放軍的直接監督。

思科允許解放軍查看封包嗎?周可能不知道,也可能不願意說。但二○○一年四月十八日,著名民運人士齊瘦竹用朋友的電腦從一個網站上列印一些促進中國民主的材料,幾分鐘後就在擁擠的長春火車站被拘捕。由於他隨身攜帶了民運人士冷萬寶的文章,警方隨後在吉林省也逮捕了冷。這種僅僅因為參與網路活動便遭到逮捕的事件每天都在中國大量發生著。無論是羽翼未豐的民運網路論壇傳遞電子郵件地址,還是法輪功及基督教地下教會在網上寄發帖子,都難逃這種厄運。這說明思科也許不是唯一一個可以深入查看網路封包的單位。

其實思科的防火牆也並不是那麼有效。每天都有包含被禁內容的新網站湧現。由於互聯網服務供應商陣容日益擴大,且希望更多用戶上網,令中共政權更新被禁網站黑名單的工作力不從心。因此,中共安全部門發現,對搜索引擎也要採取控制措施,這是找到新網址的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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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森.葛特曼,《失去新中國 – 美商在中國的理想與背叛》作者, 哥倫比亞大學人文學士、國際關係碩士及博士學位,80年代在美國著名智庫布魯金斯研究所擔任外交政策研究員,90年代曾任「美國之聲」電視網絡的首席調查 員,現為《亞洲華爾街日報》、《標準週刊》和《投資者日報》撰稿人。他這本書(英文版)出版後榮獲2004年紐約《太陽報》紀實作品年度獎、亞洲公司 2004季度讀書獎、富士比讀書俱樂部2004年推薦作品,其中譯本出版後獲得了2005年度華語作品的「天安門精神獎」和「萬人傑文化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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