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憶童年

J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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經過了一夜好眠,還有什麼比一邊聆聽窗外綠蔭中傳來的鳥叫聲、一邊賴在舒服的床墊上吃充滿愛心的早餐,悠閒地看電視、書報更享受的呢?

模糊印象裡,好像有那麼一段時光,冷氣跟床墊都屬於奢侈品。

小時候的夏天多半是睡地上吹電風扇,冬天則睡榻榻米。直到有一天,當時我正在讀小學低年級,我開始擁有自己的房間,包括床墊。最初是直接放在地上的,睡相不好的我,就算滾來滾去掉下來,也沒什麼大問題,爬回去繼續睡。

在不太大的房間裡,放了一張床墊之後,就沒有什麼剩餘的空間了。儘管大人三令五申,我們這群小鬼總愛想像自己是超人英雄或運動健將,在床墊上研究翻跟斗與跳躍的技巧。玩扮家家酒、吃小點心、看小叮噹,都在床墊上;軟軟又有彈性的床墊給我的安全感,多過涼被跟枕頭。

過了不久,床墊被架起,放在高高的床上,幾乎與窗戶同高,滾下去一定會摔壞腦袋。有一回颱風天停課,我依照慣例,在床墊上練習前滾翻,一個不小心竟破窗而出,坐在鐵窗上,嚇得忘了哭。媽媽趕緊進來,先把我檢查一番,一點傷也沒有,我識相地跑到一旁,低頭準備接受責難,她卻沒有大發雷霆,只是很快地把破掉的窗戶用塑膠布補起來,不讓風雨灌進來,然後在床墊邊,她抱著我。

床墊經我修理了幾年,開始變得凹凸不平、缺乏彈性,還會發出嘰嘰聲,碎碎唸的大人們只好把它給換了。看著舊床墊被抬出去,覺得有些落寞、有點罪惡、有點不捨。

我喜歡我的新床墊,想要善待它,可是它又被放回地上了,而且我迷上了跳芭蕾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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