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戈:掩耳盜鈴的「新名詞」

齊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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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25日訊】【新世紀特稿2007年7月24日】齊戈:掩耳盜鈴的“新名詞”6月6-7號在普林斯頓大學舉行的反右運動五十周年國際學術研討會上,著名右派林希翎說,共產黨別的能耐沒有,卻會創造新名詞,什麼“改正”,“摘帽子”,“平反”,等級不同。其實,與林希翎的說法相反,共產黨不是別的能耐沒有,而是有很大的能耐;而“創造新名詞”則是共產黨最大的能耐,是他們的看家本領。他們所有的能耐由此而生、由此而長,所有的罪惡也是由此而起、由此而行;最終形成他們劫持中國,荼毒百姓的巨大能量。事實如此,你能說他別的能耐沒有嗎?指出中共編造新名詞的鬼把戲,林希翎並非第一人。早在57年,愛國將領陳銘樞就對此批評到:“好好的一個優良的國家,純樸的民情,去搞俄式的清算鬥爭,三反五反,弄到中國八年來混亂不清,天天忙於鎮壓肅反,已不成為國家政治。……光榮的、偉大的毛主席,還沒有搞清楚歷史文化和國本的地位、民性的風格,硬去尊夷,鬧了一些甚麼總路線的新名詞,無產階級專政的甚麼經驗……這些多餘的新名詞,在愚民的蘇聯用得著,在文化高度的中國不會有人重視。”在毛澤東尚在世時便對毛作如是批評,尤其學蘇聯編造新名詞的愚民政策,可以說只有陳氏一人,陳因此被一棍子打倒而成右派。林希翎、陳明樞是同科右派,對編造新名詞愚民的認識,卻有先後高下之分,一個是50年後的感悟,另一個則是在50年前就一語道破。可見陳明樞的過人之處。

創造新名詞是委婉的說法,偷換概念、製造謊言、結黨營私才是他們真實的寫照。林希翎所說的那幾個新名詞,不過是共產黨謊言概念中的子集,並不在他們謊言概念的根目錄裏。這就是說,具有偽公理性質的概念,才是他們所有新名詞的基礎,而上面提到的幾個名詞,不過是這些基礎概念的衍生物而已。那麼,具有基礎性質的新名詞有哪些呢?既然作為一個概念系統,那些基礎性質的名詞就不是幾個,而是一大堆。如果我們要對這麼多的名詞一一研究,顯然是不現實的;能不能擇其精要,窺一斑而觀其全豹,並得到語義學的合理解釋,我以為是可以的。

在中共編造的新詞中,最值得我們研究的是那些呢?當然不是那些已經被人識破,信譽早已蕩然無存,無人相信無人理睬的虛假概念。而是那些在近代中國歷史上欺騙因數很高,危害很深的新名詞;也有欺騙因數偏低,但他們至今得心應手、運用自如繼續愚弄國民的新名詞。在具有上述特徵的新名詞中,我以為有幾個新名詞是最值得關注、最值得研究的。那就是新民主主義、民主集中制,以及中國特色系列: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中國式的民主與中國式的法制。由於是從語義學的角度看問題,我們用三言兩語簡單地說清楚什麼是語義學,它的功能是什麼。語義學又稱作詞義學(Semantics,來自於希臘語semantikos),語義學的研究物件是語言的意義。古希臘哲學家在研究哲學問題時,如蘇格拉底、亞裏思多德等人的著作,已經涉及了語言的意義問題。先秦時期的名辯學實質上也是研究語言的意義問題,諸子百家中,如墨子、公孫龍等人的著作都論述了詞的意義、名與實的關係,提出了詞表示概念的理論和詞的約定性理論。其實就是形式邏輯的ABC——概念、範疇、定義。有了這種工具,詞的意義就是可以確定的,而不是可以想當然地“辨證”理解,甚至東拉西扯、胡說八道一氣。

上面提到的幾個新名詞,幾乎都可以在毛澤東的《新民主主義論》中找到,基本上可以認定是毛澤東的“發明”。對於新民主主義毛澤東解釋說:“不是一般的民主主義,而是中國式的、特殊的、新式的民主主義,而是新民主主義。”把明確可以定義的民主主義,加上中國式的、特殊的、新式的三個限制詞,新民主主義這個新名詞就誕生了,剩下的事就是毛澤東信口開河的“理論”。一般的民主主義是什麼呢?毛澤東從古今中外神侃一通後說了,是資產階級的,是過時的不行的,如此而已;那麼新民主主義是什麼呢?他又羅列了新社會、新國家、新政治、新經濟、新文化,一大堆新字打頭的名詞後,再從史達林到舍米契引用了幾段文字,與世界革命一聯繫,於是乎就有了馬列理論的依據。再看他如何“定義”這個新民主主義呢:“現在所要建立的中華民主共和國,只能是在無產階級領導下的一切反帝反封建的人們聯合專政的民主共和國,這就是新民主主義的共和國,也就是真正革命的三大政策的新三民主義共和國。

這種新民主主義共和國,一方面和舊形式的、歐美式的、資產階級專政的、資本主義的共和國相區別,那是舊民主主義的共和國,那種共和國已經過時了;”如此這般,除了新的舊的,還有資產階級,這個新民主主義還是不知所云。無奈之際,只好幫他梳理梳理,才好看出個眉目來。新民主主義是什麼?新民主主義等於新三民主義,是無產階級的,是時髦的革命的;是由無產階級先鋒隊中共領導的,中共是毛澤東領導的。原來如此,新民主主義不過是毛澤東說了算的主義,專制獨裁的外衣。細想起來,毛澤東對這個新民主主義沒法定義,總不能象聲律啟蒙那樣,來個新對舊、資對無,蘇俄對歐美、革命對反動,新民主主義的概念就這樣成立了?分明就是私塾先生、小兒科水準,怎麼能成為全黨、全國的理論基礎指導方針?在語義學上這種既無條件限制,又無明確定義的概念,在邏輯論證上是忌諱的,應該視為無效概念。但它卻裝神弄鬼、欺世盜名許多年,真是滑天下之大稽!有老先生曾笑道:明明從新民主主義的門走進去,怎麼從專制獨裁的窗子上翻出來了?其實他進出都是專制獨裁這道門,只是進去時門上插了個新民主主義的幌子。

民主集中制又是怎麼一回事呢?毛澤東在《新民主主義論》中說到:“真正普遍平等的選舉制,才能適合於各革命階級在國家中的地位,適合於表現民意會指揮革命鬥爭,適合於新民主主義的精神。這種制度即是民主集中制。”但事實上民主集中制是列寧主義政黨對其內部原則的命名,有時也是列寧主義政黨黨內政策的代名詞。這個稱呼也被史達林吸納入其關於列寧主義的著名書籍中,許多注釋也源於這部作品。在中國共產黨取得政權後,逐漸推廣到在政府機構也實行這種體制。簡單地講,民主集中制就是下級服從上級,全黨服從中央。中央服從誰呢?當然是領袖。在文化大革命期間,就出現了由毛澤東一個人說了算的狀態,實質上就是獨裁。因此,更多的人認為民主集中制並不是民主制度,而是史達林、毛澤東暴政的工具。“明明從新民主主義的門走進去,怎麼從專制獨裁的窗子上翻出來了?”就是對民主集中制形象的解讀:民主原來是這樣被集中掉的。

對於中國特色系列下的各種概念,其實我在之前的文章中已經說過:何謂中國特色?皇權專制即是。所謂中國特色的社會主義,其實就是毛澤東的“秦始皇加馬克思”,秦始皇是本,馬克思是末,社會主義是表,皇權專制是裏。至於中國式的民主和中國式的法制,子虛烏有的東西。提出這些概念的人,對於民主和法制,不要說是吃過豬肉,就連豬跑都沒有見過。民主和法制都是現代政治的概念,都是有明確定義和內涵的政治術語。你既無言論自由,又無普選制度,也不搞三權分立,那裏配講什麼什麼民主與法制?不配講,卻又不得不講,時代如此,潮流如此。於是就改頭換面,編造新名詞,心安理得地胡說。連名詞都是你造,解釋權當然歸你。這種掩耳盜鈴之術,早已引起人們高度的警惕。對於任何一個可以明確定義的概念,但凡你們要在上面加謀個限制詞的時候,我們都知道你又要販賣私貨了。象俞可平說“民主是個好東西”,按理是個好現象,結果偏偏遭到不少質疑。原因何在?就在於他講話的語言環境不對。明明就是一黨專制,哪裡會有民主的立錐之地?你不要說民主是個好東西,你就是說民主是個金寶鸞,也沒有人敢相信你的。

對於中共編造新名詞的這個奇怪現象,人們不禁要問,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其實原因很簡單。現在,對民主自由的呼聲越來越高,幾乎成了普遍的要求。即使在那些非民主制度地區裏的人民,凡有人之自覺者,無不欣向民主自由。即使極權統治者,目前也不敢口裏明明白白地反對民主自由。時至今日,民主自由的要求,成為世界政治的洪流,沛然莫之能禦。

然而,這個世界規模的政治潮流之發展,對於極權暴政之存立在基本上是不利的,因而在基本上也是不相容的。但是,極權統治者面對這一情勢,現代極權統治者面臨一個兩難境地:他們在一方面要消滅民主;在另一方面又需與民主敷衍。那末,怎樣辦呢?現代極權統治相信技術可以改變素來認為不可改變的情境,當然也可以改變人底是非觀念。他們怎樣解決這個兩難問題呢?於是他們就玩弄起語義學的花招:一方面在字面保留“民主”這個名詞;另一方面用偷天換日的方法,在原有“民主”的招牌之下,更換民主一詞原來所指的內容;或者,曲解民主的意義。西方世界以外的人,尤其是東方人,近幾十年來雖然欣向民主,但是,大多數人對於民主的觀念模糊不清,對於實際的民主生活方式尤其缺少體驗。正在他們熱心追求民主的時候,聽見人家宣傳民主,一般人是習於從語言去摸索內容的。美麗的詞句常能驅迫許多人做醜惡的事。於是,他們信這種宣傳為真。這樣一來,他們立意所追求者雖是民主,而事實上所走的路線則趨向民主的反面。所求者民主,而所趨者極權,豈非南轅而北轍?

上面這段話出自殷海光《民主的試金石》的引言,雖不全是原文,但意思是不會錯的。我們從語義學看新名詞,對於中共那套編造新名詞的目的也就清楚了。但凡是以國情、中國式一類的新名詞的出現,多半都是因為處理這個兩難境地而採取的對策。花招而已!曲解也好,宣傳也罷,都不要信以為真。只需多個心眼,記住“小心騙子,謹防上當”,就可處之泰然,安然無恙。

轉自《新世紀》(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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