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克中:烏克蘭「橘色革命」再出發

張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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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月19日訊】二○○七年十二月十七日,烏克蘭總統尤申科〈ViktorYushchenko〉再度提名綽號「天然氣公主」的季莫申科〈Julia Tymoshenko〉女士出任總理,甫於九月卅日改選的四五○位國會議員以二二六票同意她的任命。

這是烏克蘭「橘色革命」(Orange Revolution)勢力的二度結盟。尤申科與季莫申科是二○○四年十月至十二月間「橘色革命」兩位最重要領導人。他們是親西方的人士,外交上主張加入歐盟與北大西洋公約組織,內政方面主張民主化、經濟自由化以及反貪,從九○年代末期就是改革運動的夥伴,並肩作戰。在二○○四年十月至十二月的總統選舉,尤申科得到季莫申科大力支持,經過三輪激烈艱辛的選舉,終於打敗了強大、親俄的當權派,當選烏克蘭總統。二○○五年一月廿三日尤申科就任總統,旋即任命他的戰友季莫申科為總理,揭開了「橘色革命」的序幕。

烏克蘭是歐洲重要的國家;領土大過法、德、義和西班牙,人口超過四千八百萬,占歐洲國家第六位,僅次於俄、德、法、義、英,物產豐富,科技發達。一九九一年,蘇聯解體後,烏克蘭成為獨立國,但與俄國仍維持密切、良好的政治與經濟關係。

先後擔任總理與總統,掌控政局的庫奇馬〈L.Kuchma〉是出名的親俄派,在經濟上依賴俄國,尤其是靠俄國供應能源,在外交上則與莫斯科一鼻孔出氣。尤申科與季莫申科取代庫奇馬,意味著烏克蘭經濟與政治、外交的轉向,不但帶動歐洲地緣政治的重大變化,也嚴重衝擊俄國的戰略利益。莫斯科的重大課題是如何打擊、弱化與破壞烏克蘭的橘色革命,協助與促成親俄勢力復辟與「回朝」。

革命的阻力

政治上沒有永久的朋友;總統與總理雖是「橘色革命」的戰友,但他們政見並不完全吻合,因而就任不久就出現裂痕。季莫申科是激進的改革派,改革的方案不可避免的得罪既得利益和保守勢力;反對她的,除了庫奇馬和前任總理亞努科維奇的人馬之外,總統陣營中也有不少人對她不爽。尤申科所領導的「Our Ukraine」〈我們的烏克蘭黨〉是由各種形態的民主團體所組成,是選舉聯盟,可說雞兔同籠,龍蛇雜處,容納了一些腐敗政客,尤申科受到這些人的影響,竟然在二○○五年九月迫季莫申科下台,導致「橘色革命」同盟的分裂。

雖然季莫申科不容於總統,但國外對她擔任總理七個月的表現卻讚賞有加。九月在波蘭舉行的「國際經濟論壇」給予她「中、東歐年度風雲人物」(Person of the Yearin Central-Eastern Europe)的榮譽;十二月間「歐洲│地中海論壇」也頒獎表彰她「卓越的領導才能,經濟成就與反貪的政策,與對抗威脅民主的奮鬥」。

季莫申科下台後,烏克蘭政局更是混亂不堪。亞努科維奇領導的「地區黨」在二○○六年二月的國會選舉獲得卅五%的選票,並得到尤申科的提名,再次登上總理的寶座,顯示政治上也沒有永久的敵人。其實,尤申科與亞努科維奇的結合只是權宜的,互相利用,因為就意識形態而言,他們是水火不容,尤申科可說是飲鴆止渴。西方觀察家對尤申科大失所望,而莫斯科則喜出望外。烏克蘭憲法經過翻修後,國會與總理權限凌駕於總統之上,總理所推動的政策與尤申科所主張的毫不相干,人們似乎已忘了「橘色革命」。

為了拯救「橘色革命」,季莫申科說服尤申科,在二○○七年四月再次結盟聯手出擊。總統指出總理許多作為侵犯了總統的權限,明顯違反憲法,因而他命令內閣解散,舉行國會改選。鬧了幾個月的憲法糾紛與政爭最後由最高法院釋憲,支持總統決定,並判決舉行新選舉。二○○七年九月卅日的國會選舉,「地區黨」雖獲得約卅四%選票,但「季莫申科集團」〈Yulia Tymoshenko Bloc〉支持度大幅增加到卅一%,她與尤申科總統的「我們的烏克蘭黨」與其他民主派在國會的議席共有二二七席。尤申科與季莫申科已達成共識,橘色聯盟成員必須再次結合,才能重新推動已經停頓下來的革命。

十二月十一日,尤申科所提名總理人選季莫申科在國會僅獲得二二五票,以一票之差未能過關。據報導是「我們的烏克蘭黨」有人跑票。一周後,十二月十七日,國會再度表決總理人選,以二二六票同意她出任總理。她隨即就任新職,並著手組織新內閣。她表示當務之急是反貪污;她不諱言官僚系統充滿了貪官污吏,某些政治勢力與財閥花了三千萬美元收買國會議員反對她出任總理。

烏克蘭明日之星

國會通過季莫申科總理的任命投票當天,美國在基輔的大使泰勒〈William Taylor〉向媒體說這是「為改革投下一票」〈a vote for reform〉,反映了西方國家對她殷切的期待。德國的女總理梅克爾〈Merkel〉也表示德國政府將支持烏克蘭的改革及加入歐盟。各界眼光會聚焦於她,也是因為她是烏克蘭政壇「明日之星」,最有可能在二○一○年成為下一任的總統。尤申科在二○○四年九月被秘密警察下毒,不但被毀容,更糟的是他身受「內傷」,可說全身是病。接近他的人透露,他的體力不佳,健康有逐漸「衰弱」〈weakened〉的情況,不太可能在二○○九年參與艱難繁重的全國性競選活動。季莫申科被認為是橘色聯盟最自然和合理的候選人,她充滿政治魅力,又有群眾,因而國內外觀察家已將烏克蘭的未來寄望在她身上。

季莫申科總理何許人也?她在一九六○年出生於南部的Dnepropetrovsk市,在大學研修電腦與經濟,在九○年代即已展露企業與政治才華。一九九一年她擔任烏克蘭石油公司總經理,成績良好;一九九五年,升任「烏克蘭聯合能源系統」〈United Energy System of Ukraine,簡稱UESU〉董事長,表現一鳴驚人,也是她獲得「天然氣公主」美名的由來。由於烏國各地依賴俄羅斯供應天然氣與石油,拖欠俄國國營石油公司龐大債務,俄國經常對烏逼債,在經濟與外交上予取予求。但季莫申科經營UESU的作法很有創意,她以本國所產的機械、工業產物和原料,用「以物易物」的方式,支付欠債和交換俄國所提供的天然氣與石油。烏克蘭不但清償欠債,獲得能源的供應,本國工業生產品得以出口,工廠獲得資金,全國經濟也活絡起來。

季莫申科因而聲名大譟,在一九九六年參加Kirovograd地區國會選舉時,以九二.三%高票當選。一九九八年,她輕易獲得連任,並在國會主持預算委員會,改革稅制和嚴格審查與監督政府各部門與國營企業的經費與撥款。因為她卓越的表現,在一九九九年十二月被時任總理的尤申科延攬入閣,擔任副總理負責經濟,推動市場自由化與國營企業的民營化。她堅持原則,反對當時總統庫奇馬及其親信賤賣國產,圖利財團,和中飽私囊。在能源政策方面,她也反對總統的親俄政策,一味慷人民之慨,讓俄國國營石油公司予取予求。二○○一年一月十五日,庫奇馬盛怒之下把她罷官,並把她本人、丈夫和下屬逮捕,以莫須有罪名起訴,關了一些時日。

二○○一年,敢言敢寫的名記者G.Gongadze因揭發庫奇馬政府貪污和許多非法劣跡,而失蹤與死亡,各界指證歷歷,庫奇馬涉及教唆謀殺罪行。季莫申科並未因自己的遭遇而退縮;相反地她積極參與國會調查和彈劾庫奇馬罪行的運作。同時,她也發起反貪污和維護言論自由的運動,在人民眼中,她是鼓吹民主化、自由化和改革最力的政治人物,有全國性高知名度和受尊敬的民主戰士。

考驗支持者耐心

「橘色革命」已過了三年,也可以說虛度了三年;支持者不會容忍他們的領導人再浪費三年。季莫申科一上任,就劍及履及,大力推動反貪與振興經濟的工作,甫由國會以二三五票通過的二○○八政府預算。歐盟雖然歡迎烏克蘭這樣重要的國家加入,但要實際取得「入場券」,烏克蘭仍須經過大幅改革,並付出代價,包括抵抗俄羅斯的壓力與反制。季莫申科在競選時,曾多次表示她的政府計畫與亞洲的日本、台灣與中國發展經貿與投資合作的關係。去年台灣在日內瓦的世貿組織代表團曾訪問基輔,並簽訂支持烏國加入世貿的協定。我們樂意看到烏克蘭政局穩定,經濟順利發展,及台烏兩國強化經貿與投資合作。

──原載《TaiwanNews財經文化週刊》(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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