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由天使 : 蓉子的故事

自由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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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0月14日訊】一個人因為偷了輛自行車被判了20年徒刑,另一個因為喝醉酒撒酒瘋搶了4塊多錢就被判了無期,結果害的兩家都妻離子散。這聽起來似乎是天方夜譚。可這樣的悲劇,在那個黨大於一切的荒唐社會裏卻真實發生了。

真不願再看到這樣的悲劇重演,所以,決心和更多的人一起努力,終結這個吃人的社會制度。——題記

初見蓉子的時候,她髒的就像街頭上的小乞丐。衣服如同鐵打的一般,頭髮也亂蓬蓬的——是她家的一個遠親,把她寄養在我們家。

當時,她頭髮髒的生出好多虱蟣。是母親和小姨,用水給她洗了十數遍,用篦子給她篦去蟣子。又讓她洗澡,換新衣服,足足折騰了半個下午,才把小乞丐變成水靈靈的小姑娘。

她稱呼我的父母親做大伯、大娘。母親讓我叫她姐姐,我不肯,只叫蓉子,不過她似乎並不介意。母親因為家裏又多了一口人吃飯而有些擔憂,我卻因為多了一個小玩伴而感到開心。

我問母親蓉子為什麼會到我們家裏來,母親告訴我說,蓉子家原來住在農村。蓉子一歲多的時候,她的奶奶得了病。因為家裏太窮沒錢看醫生,蓉子的爸爸就偷了一輛自行車賣掉,準備給蓉子的奶奶治病,結果卻給公安抓了。適逢大搜捕(就類似於現在的嚴打),然後被判了二十年徒刑。

蓉子的奶奶急火攻心,竟因此撒手人寰。就在此時,蓉子的媽媽卻又生了個女孩。一個年輕的農村女人,拖著兩個嗷嗷待哺的孩子怎麼活?只有把蓉子的妹送給蓉子姑養著,然後蓉子媽帶著蓉子改嫁了。不幸的是,蓉子的姑父因為半夜喝多了酒,和他一個朋友在路上撒酒瘋搶了一個人四塊多錢,也被公安抓了,然後判了無期徒刑。蓉子姑姑傷心過度,大病一場。連自己都無法照顧的她,只好把蓉子妹妹送給另一家人。後來那家人搬走到了遠方,從此就失去蓉子妹妹的下落。

蓉子媽改嫁後,又生了一個小男孩。因為她的繼父家庭條件也不太好,同時自家又添了個男孩,更不願養個別人家的女娃了。於是,就把蓉子送到了一個遠房親戚家。蓉子在她的這個親戚家,一直長到十歲。

蓉子的這個遠房親戚和我父親的一個朋友關係很好。有一天,他來這邊做客。在聊天的時候,聽說我父母人品都很不錯,我父親又是工廠的工人,當時生活也比農民好的多。於是,他就來我家裏向我父母提起蓉子,談到收養她的事情。當我父母聽說蓉子的遭遇後,很是同情,就決定收養她。就這樣,蓉子在我們家裏住了下來。

白天的時候,蓉子會跟著大人侍弄一下花花草草,跟著學做家務,洗洗她自己的衣服。等我晚上放學的時候,她就會跟著我學習寫生字,算算術。星期天節假日了,她就會跟我們這些男孩子出去瘋跑,上山摘野果,下河撈魚。總之她很淘氣,就像個男孩子一樣。 蓉子曾跟我說,這是她長這麼大,過的最幸福的日子。家裏沒有人欺負她,大家都對她好,也不用擔心挨打挨罵,還有飽飯吃,有新衣服穿,還有人跟她一起玩。

也許是因為她比我大一歲多的緣故,她總是像個姐姐一樣的照顧我。如果有比我大的男孩子欺負我,她就會挺身而出護著我。那些大孩子因為打不到我,就會罵她是沒爹沒娘的野種。他們這樣罵的時候,蓉子就會很受傷的樣子。我就只有用糖來哄她開心,因為蓉子最喜歡吃糖果。

那年秋天,我們一幫男孩子去河邊洗澡,蓉子也去了,可是她怕羞,只好遠遠的坐在岸邊玩石子。結果和小夥伴玩水的時候,我一時興起,就游到了淤泥灘的邊上。我一腳踩在淤泥裡,拔了半天也拔不出來,一慌之下就嗆了水,人事不知了。

等我睜開眼睛的時候,發現自己躺在岸上,小夥伴們都圍著我。蓉子在旁邊淚流滿面的坐著。後來我才知道,我陷在淤泥裡的時候,小夥伴們都慌了。因為那裏以前淹死過人的,誰也不敢過去救我。只好在那裏大喊救命。

遠遠的,蓉子聽到我嗆水了,拚命的跑過來,奮不顧身的跳到河裡,向我游過去。她在後面抱住我的腰,費盡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我拖上岸來。為此,她自己也嗆了幾口水。

是蓉子救了我一命。從這之後,家裏人和蓉子的感情更深了。

時光如逝。一轉眼蓉子來我家已經有兩年多,我也就快要上初中了。這年春末夏初的一天,母親忽然就暈倒了。得到消息的父親,趕快從工廠趕回來,把母親送到了醫院檢查。

檢查結果對父親來講,就猶如晴天霹靂一般。母親得了一種很罕見的病,很多得了這種病的人都死了。即便是僥倖逃得一死,也會留下非常嚴重的後遺症。

一向堅強的父親流淚了。一夜之間,他就蒼老了很多。父親和單位裡請了假,找遍了我們當地曾治癒過這種病的醫生給母親治病,結果不見任何好轉。父親於是借遍了親朋好友家的錢,把母親送到省城的醫院去治療。

送她去省城醫院那天,沒有人認為母親還能活著回來。父親說:「盡最大的努力!」

很悲壯的,父親背著不省人事的母親走向車站。

在母親住院期間,小姨和小姑留在家裏照顧我和蓉子。我因為見不到父母親而哭鼻子,蓉子和小姨小姑就會一起鬨我,說媽媽爸爸就快回來啦;男子漢要堅強不能哭啦;要是不哭鼻子就給買冰棒和糖果啦。總之,她們就是一起鬨我,直到我不哭為止。蓉子會安靜的在我身邊坐著,不再出去淘氣。她大概已經感覺到,她不會在這個家裏很久了。

一個多月後,母親出院了。奇蹟般的,她撿了一條命回來。雖然我們家為她治病已傾家蕩產且負債數萬,但她終於活下來了,這比什麼都讓我們高興。母親卻覺得自己拖累了這個家,感覺非常的愧疚。母親說,與其這樣活著破財遭罪,還不如死了更舒心一些。 「老伴兒啊,錢,我可以再賺。人要是沒了,要再多的錢又有什麼用呢?只要你能活下來就好。」父親如是說。

父親每個月的工資,除去給我交學費的,再除去基本生活費和不得不給母親買營養品的錢之外,全都用來還債。即使這樣,也還不了多少。高築的債台,使父母親的頭髮,過早的白了。

大姑父在糧庫上班,有澱粉廉價賣給我們。我們一家幾口人,就靠喝粥和吃著澱粉做的「饅頭」來維持生活,那種硬梆梆的,透明的,扔出去能把人打個跟頭的「饅頭」。我至今記憶猶新。

因為母親生活不能自理,很多家務,就由我和蓉子來做。我學會了自己洗衣服,還學會了劈柴,擔水。

秋天來了,我上初中了。很快的秋去冬來,又很快的冬去春來。

日子過的清苦不算什麼,可此時家裏要斷糧了。天幸,有人把冬天凍壞的土豆送給了我們家一些。爸爸把這些土豆拿到加工廠去磨成面,回來蒸「饅頭」給我們吃。那種黑黑的「饅頭」很難吃,但是我們還得吃,因為我們餓。

父母終於決定,把蓉子送回她鄉下的親戚家裏,因為父母不想蓉子和我們一起遭這份罪。

蓉子的親戚來了,看到我們家裏這種狀況,也是沒有辦法。這樣的家,少一張嘴吃飯,或許生活的壓力還會輕一點。

當蓉子得知將要被帶走了,跪在地上抱著母親的腿放聲痛哭:「大娘啊,我求求你留下我吧,我幫你做家務,我長大給你當兒媳婦……」 母親也是泣不成聲:「蓉子啊,不是大娘不要你,這個家啊,現在養不活你了……」

我也急的大哭,「媽媽,把蓉子姐姐留下來吧!」這是我第一次叫蓉子姐姐。

父親和蓉子的親戚不忍,也都流淚了。但蓉子最終還是給領走了。

那天,我們送出去很遠,蓉子邊走邊哭,走了很遠,還不停的回頭向我們揮手。我也哭,想留住蓉子。但蓉子還是越走越遠了,漸漸的,蓉子淡出了我的視線,消失,不見了。

蓉子走了,可全家還是得過這樣艱辛的生活。這種狀況,持續了好幾年。

上個世紀90年代中期的時候,母親有幸修煉了法輪大法。本來生活已經不能自理的母親,在修煉法輪大法一個月之後,竟重獲新生,恢復了健康。從這時起,我們家又重新充滿了歡聲笑語。全家人也因此都有幸得了法。

我們全家通過辛勤的勞動,數年間,還清了所有外債。這個時候,母親又想起了蓉子。再想聯繫,卻聽說蓉子的親戚舉家搬到外省去了。從這後,就再也沒有關於蓉子的任何消息。

希望蓉子能夠一切都好,深深的祝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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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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