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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上午課間操時，小詩到了校廣播室，兩個高中女同學讓他先熟悉一下設備的使用，打開收音機，接通擴大機，話筒和唱機的連接，瞭解一點廣播朗誦的要求，小詩傻呼呼的，大家都喜歡，就讓他讀一篇文章，小詩一開口念，兩個高中女同學就說好。這幾天課外活動時，學校安排廣播室讀憶苦思甜的文章。下午小詩又來到廣播室。任芳大姐姐拿著一本書，找出一段讓他念，是夏衍的《包身工》，小詩也不知道為什麼要念這篇。念完了一段，大姐姐就拿出一張通知，小詩念完後自己也知道了，原來是要全校同學參加從明天開始三天的農村勞動……三天勞動結束，學校裡又歡聲笑語，書聲朗朗，校高音喇叭響起『社會主義好』的歌聲——「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好，社會主義國家人民地位高……」，「……我國人民……革命形勢大好……物質變精神，精神變物質……資本主義社會日薄西山、日暮途窮……」這天，小詩念完了廣播稿，背上書包上范冬冬家去。「小詩！小詩！」小詩正在家裡中間屋子裡畫素描，他剛從畫夾上取下自己根據記憶畫出的雷開夫像，換上另一張紙，有人敲窗子。是新認識的同學吳志剛。志剛家在不遠的市委宿舍，父母親在市委上班。「志剛！」小詩在一樓過道的一間屋門上敲。門開了，志剛正在畫架上為那幅『農村拉碾圖』加線條，小詩進了屋，從書包裡取出雷開夫的畫像，志剛看了一下，覺得臉部陰影部分比原先好多了，小詩又拿出一張雷開夫在小店門口穿風衣講演的素描畫，粗粗的幾根線條，已經勾勒出主要動態。兩天前學校組織參觀博物館的階級教育展覽，中午時交待了下午回家做作文，就放學回家了。小詩到了家，吃了飯，爸爸就說下午要到文化館去看彩排，有一台新戲要公演了。小詩就跟爸爸一起上文化館。一連幾天，小詩在學校都躲著麗麗。他想著那天在文化館牆上的一幕，心裡有一種復雜而怪異的感覺，總覺得對麗麗有一種負罪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