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宇新:不給農民一分養老錢的所謂「人民政府」

——有感於農村老人付達信搶劫入獄養老的無奈之舉

周宇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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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12月31日訊】2008的中國,奇事迭出,格外吸引眼球,其中特別讓人唏噓的,恐怕要數農村獨身老人付達信為了能夠進監獄養老,三個月前在北京火車站故意搶劫犯罪一事!

據媒體報導,來自湖南農村的付達信今年69歲,平時主要靠村裡發放的600元補助金過日子,根本養不活自己。無奈之下,他決定通過搶劫犯罪把自己弄進監獄,因為監獄裡雖然沒有自由,但不愁吃不愁穿,完全可以解決自己的生計。果然,實施搶劫被抓進看守所後,付達信的生活一下子好了起來,每天一日三餐能吃飽了,而且吃到了兩年以來的第一頓肉。他對前來採訪的記者說:「我很知足,希望這樣的日子能夠長一些。」

我想,這世上凡是正常的人,恐怕沒有喜歡坐牢的,如果不是生計遇到了難以解決的困難,誰會為麵包犧牲自由呢。反之,當一個人無奈到做出這種選擇時,他的生活肯定已窘困到了相當嚴重的地步!付達信的境況即是如此。

問題是,農村老人付達信何以會窘困到如此地步?難道他非得進監獄才能解決自己的養老問題嗎?

付達信的窘困,首先當然是因為他老了,喪失了勞動能力。體力衰減的他因為幹不動田里的活,將村裡分給他的地退了回去。雖然種不了地了,但前兩年他還可以幹些別的雜活,收入剛夠養活自己。這兩年他得了病,歲數也更大了,雜活也幹不動了,掙的錢當然也就更少了,從此食不果腹。

付達信不僅年邁,而且還是獨身老人,這無疑也是他陷入窘困的一個原因。5歲時付達信的父親去世,後來母親也走了。由於家裏生活比較困難,付達信一輩子沒有結婚。他的大哥在江西,姐姐嫁到了廣西,只有二哥跟他同村務農,現在已經80多歲了,日子過的也非常艱難。所以,沒有親友子女能夠接濟付達信。

喪失了勞動能力,又無親友幫助,付達信自然只能靠政府了。當然,保障每個公民的最低生活,本來也是所有政府的責任和義務,何況是口口聲聲代表人民的中國政府呢。

那麼,政府究竟給了付達信什麼樣的幫助呢?一年僅僅600元的補助金。據北京大學法學教授王錫鋅教授分析,目前大陸農村最低生活保障平均每人每年至少需要一千元,600元的保障無論如何不夠維持基本的生存、生活。以付達信所在的湖南農村為例,那裏買一個雞蛋就要8角錢,米1.5元一斤,肉13元一斤。一年600元平均下來一天也就1.6元,根本不夠生活的。「我已經兩年沒有吃上肉了。」付達信說。

那麼,政府為什麼不給付達信這樣的老人多些補助呢?這正是問題的要害所在。原來,付達信的600元補助來自當地政府。他所在的湖南省祁東縣是個農業大縣,那裏農民的平均月收入只有500多元,全縣財政收入一年一個億多一點,所以拿不出更多的錢來補助像付達信這樣的農村獨身老人。

按理講,在中國這樣一個幅員遼闊,地區經濟水平高低不一的國家,要解決農民的最低生活保障問題,包括農民的養老問題,光靠地方政府的財力是遠遠不夠的,中央政府也必須有投入。那麼,中國政府目前對農民養老有沒有投錢呢?據官方的中央電視台最近披露,目前中央財政對農民的最低生活保障和農民養老沒有一分錢投入,1.1億農村老人老無所依。這真讓人大跌眼鏡!

中央財政何以對農民的最低生活保障一分錢投入都沒有?是不是因為中國人口基數比較龐大,所以中央政府付不起這筆錢呢?非也!王錫鋅教授告訴我們,從中國目前的財政收入狀況來看,覆蓋一個門檻比較低,但覆蓋面比較廣,甚至是全部覆蓋的這樣一種養老保險的體系不但應該是現實的,而且是可能的。目前中國60歲以上的農民有1.1億,65歲以上的有6000萬,如果以65歲以上作為養老保障的一個門檻,以6000萬人來計算,每人每月120元,大概所需要的支出是700億。這700億如果由中央和地方政府分攤,富裕地區由地方財政來支出,而西部以及一些貧窮地方由中央財政來轉移支付,那麼中央財政可能需要支出的大概是400億左右,這400億的概念相當於2007年整個國家財政收入5.1萬億的不到1%。可見,這筆錢中國政府不是拿不出,而是完全有能力承擔。一旦中央政府爽快的拿出這筆錢,付達信進監獄養老的故事根本就不會發生。

那麼,理應承擔,又完全有能力承擔,卻一分錢都沒承擔,這又是因為什麼呢?是不是因為國家把錢投到別的方面去了呢?確乎如此。別的投入是否必需合理先且不說,單就媒體上頻頻曝光的「三公消費」(即公款招待費、公車支出費以及公務考察費),其數字一年已達9000億元,佔了國家財政收入的17.6%,位居世界第一。顯然,國家只要拿出這9000億的4%,就能基本解決全國農村的養老問題。難道從9000億中省下400億是絕對不可能的嗎?難道這9000億的三公消費筆筆都比解決像付達信這樣的農村老人的基本生活更重要嗎?我想答案是不言自明的!

說到底,不是中國政府缺錢,而是它把大量納稅人的血汗錢都花到了以公務消費為名義的吃喝玩樂上去了,花到了與政績有關的內容上去,這樣一來,農村養老當然也就成了「被遺忘的角落」。 中央政府一分錢不投入,地方政府財力又有限,對於像付達信這樣已基本喪失勞動能力,而且沒有親友接濟的農村獨身老人來說,監獄當然也就成了一個可供選擇的養老去處。由此說來,付達信之所以會陷入無奈到要進監獄去養老的窘境,固然與他個人的身世命運有關,但政府的冷漠缺席不也是一個重要的原因嗎?!如果中國政府能從9000億「三公消費」中省下400億用於農民養老,這樣的故事還會發生嗎?!

眼下又近年關,正是「三公消費」升溫之時。當「人民公僕」們拿著納稅人的血汗錢肆意揮霍的時候,又有多少付達信在為自己每日的生機發愁?

自古以來,中國便有「老吾老,以及人之老,幼吾幼,以及人之幼」的傳統。但在「改革開放」三十年來「已取得舉世矚目成就」的今天,中國的三公消費已高達9000億,中國政府卻居然不給農民一分養老錢,致使1.1億人農村老人依舊老無所依,一些人甚至連基本生計都難以維繫,像付達信竟然窘迫到要以 「搶劫入獄」的極端方式來解決自己的養老難題,這樣的政府還動不動就稱自己是「人民政府」,這也實在太搞笑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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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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