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維健:西藏一個民族的生存與死亡

陳維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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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5日訊】最近發生在西藏的抗爭和鎮壓所造成的流血事件,再一次把西藏作為一個民族的生存與死亡,血淋淋地放到了世人面前。

這一次西藏發生血案不是一次偶發事件,是有著其歷史的原因和現實的因素。歷史的起因是1959年3月的那場抗暴起義。從1951年10月21日中共軍隊宣佈解放西藏起,到1959年3月21日,西藏人終於明白,這一次進入西藏的中國人和歷史上進入西藏的中國人不同,他們不僅僅在名義上要求對西藏有統治權,也不僅僅握有西藏統治權就能夠得到滿足,他們不但要實實在在地統治西藏,而且要以共產主義方式來改造西藏,使西藏這塊雪域佛國成為共產紅色土地。而且這個改造是以血腥暴力的方式進行的,任何的不滿和抗拒都將遭致殺戮。於是西藏各地自發地形成了抗擊中共的起義。當西藏民眾得知中共邀請達賴喇嘛隻身去中共兵營看戲時,他們害怕達賴喇嘛將遭受中共的綁架,而自動地組織起來圍住羅布林卡,不讓中共將賴喇嘛帶走。當中共的大炮對準羅布林卡開炮時,達賴喇嘛不得不走上逃亡之路。隨即中共開始徹底地拉開了和平解放西藏,西藏自治的面紗,開始了一場西藏有史以來從末有過的鎮壓和屠殺。這場屠殺有將近一百萬的藏民喪生。

在西藏起義遭受大屠殺以後,由達賴喇嘛帶到印度的西藏流亡政府在確定達蘭薩拉為所在地後,達賴喇嘛對由僧侶和貴族組成的流亡政府進行了民主改革,成立一個由民眾代表的委員會,從西藏三區各選出三名代表,四大教派各選出一名代表,在1960年9月2日,在達蘭薩拉成立了西藏歷史上的第一個人民議會,時稱「西藏人民代表委員會」。在二零零一年開始實行一人一票的直選政府總理的民主方制,使西藏流亡政府從初級民主提升為高級民主政府。由此同時在達蘭薩拉蓋建寺廟藏經樓,建立佛學院,藏語學校,藏醫醫院,使西藏的宗教文化在民主的基礎上妥善地保存起來。而中共統治西藏後,在社會主義改造的名義下幾乎摧毀了西藏的佛教文化,摧毀了原有的政教合一的體制,摧毀了西藏的莊園經濟,建立起共產黨絕對領導下的西藏自治區,和人民公社式的經濟。到文革結束時,整個西藏已是滿目瘡夷。文革以後宗教文化雖然得到一定的恢復,但全都納入中共精心控制之下。於此同時開展所謂的新西藏建設,以此徹底改變西藏。

中共在建設新西藏政策之下:從1994年至2004年,中央對西藏直接投資達504.41億元。統戰部副部長朱維群說,「十五」期間,中央對西藏的建設項目投資、財政補貼和全國各地對西藏的援助,總額超過722億元人民幣。在第三次西藏工作會議後,有62項國家投資的建設項目和716個全國援建的項目。但這些投入所建立起來的許多東西,並不是藏人所需要的,比如說湖南援藏是一尊12米高的毛澤東像,這不但不是對西藏的支持,而是對西藏民眾的極大侮辱。再比如西藏十大建築之一的體育館,藏人的體育活動根本不在體育館內進行。還有高爾夫球場等和藏人無關的建設。這些建築起來的西式高樓和西藏的文化傳統格格不入,改變了西藏原有的建築風貌。目前的西藏首府拉薩,已經是一個相當內地化的一個城市,大量的現代化建築,使拉薩街頭要拍一張具有西藏風貌的照片,已經很難找到一個角度了。

在西藏大行漢族建築之道時,中共又以建設之名將大量的漢族人口移民到西藏,使西藏地區的人口結構發生質的變化。據西藏自治區人口調查辦公室發佈,「2005年西藏自治區常住人口為276萬人,漢人18萬人,佔比為6.52%,這顯然是一個縮小了的數字。西藏流亡政府有一個對整個西藏地區漢人的估算,約有750萬左右的中國移民,而且這些人數還不包括中國駐藏的軍警在內,因此,目前整個藏族地區的漢人人口已經超過了藏族人口。西藏的人口本來說是藏族的一個大問題,因為宗教上的原因,藏族的很多男女出家為僧尼,從而使藏族人口不能增長。對於藏族這樣的有著特殊文化背景的民族,本該無須和內地一樣實行計劃生育,雖然中共表面上給予照顧實行二胎政策,但實際執行下依然和內地一樣。隨著西藏經濟的發展,越來越多的普通的漢人進入西藏謀生,據西藏自治區政府透露,最近幾年每年有大約5萬移民進入拉薩。青藏鐵路開通以後,會有更多的漢人到西藏去找工作。同時還有大量的遊客,據旅遊部門估計,青藏鐵路開通以後每年將有二百五十萬的人到西藏旅遊,這個數字和西藏自治區人口幾乎相等。

中共統治西藏以後,雖然在中小學實行藏漢雙語教育(文革時一度取消了藏語教學),但97年以後,以方便藏人日後生活工作為名,從小學一年級就開始了漢語為主的教育,其保留的藏語課內容也是以漢文化和黨文化為主。如:文成公主對西藏的供獻,「三個代表」等。高等教育則以藏語無法和現代科技詞彙相對應而一直是漢語教學。在電視、廣播、報紙、雜誌方面也基本上處於漢語為主藏語為副的狀態,藏語的電視頻道遲至99年才開播,而且只有12小時。總之在西藏因著實際生活中,不學好漢語就找不到工作,在西藏所有的事業和國家企業單位都需要漢語,錄取藏族幹部職員的首要條件就是要會說漢語,因為不會說漢語無法與漢族幹部同事溝通。這一次拉薩抗暴參與者不少是那些找不到工作的藏人,在西藏有高達百分之四十的藏人失業。在這樣的客觀現實下,造成了許多藏人只學漢文而不學藏文的現象。

當大批的漢人湧進西藏,漢人的習俗也自然地帶進了西藏,影響著西藏的民風。在物慾的引誘下藏人也開始抽菸喝酒,穿時裝唱卡拉OK,追求現代時髦的生活方式、妓院充斥拉薩的街頭,更為離譜的是竟然在布達拉宮前面進行色情性的時裝秀這樣的東西。世俗化的浪潮甚至連西藏的佛門靜地都不能倖免,那些在文革後修繕恢復的寺廟,雖然金壁輝煌,但已是空有其名成了旅遊景點,成了中共賺錢的地方,要買高價門票才能入內,如最著名的大昭寺歷來是藏人拜佛見神的地方,有許多人千里超超,千辛萬苦磕著長頭跪地來到拉薩,但因無錢購買高價門票而進不了佛寺。

中共對西藏的建設實質是對西藏破壞。他在破壞西藏文化的同時,也對西藏生態環境造成了重大的災難。據西藏流亡政府有關專家研究發現,西藏生態環境遭受嚴重破壞的主要原因是,中共五十年來對西藏礦藏資源的瘋狂開採和大量中國人移民到藏,使西藏脆弱的生態功能失調所致。西藏本有四千多個湖泊現在乾涸了一半,著名的安多青海湖水位每年持續下降、青海湟魚大量死亡、草原沙漠化、大面積的森林砍伐等等都使西藏的環境遭受了嚴重的破壞。據統計從一九五五年至一九八五年間,僅從所謂阿壩藏族自治州運往中國內地的木材就可以環繞地球十三圈。礦藏的開採也導致環境的嚴重破壞,據統計,僅尼瑪縣金礦開採以來,已破壞優質草場 47025畝,因開採車輛壓壞的草場25500畝。最近中共有關報導,在「十一五」計劃中,格爾木市可能成為中國西北最大的鐵礦和多金屬採選礦基地。格爾木地區發現的金屬礦種有55種。格爾木地區僅鐵礦潛在價值就達47億元。2005年引進的一個最大的多金屬礦產資源開發項目。這個項目於2005年8月份開工建設,一期工程即投資6.8億元,每年可開採鐵礦250萬噸,二期工程計劃在2008年動工建設,最終年產量將達到500萬噸。青藏鐵路通車以後中共對西藏的自然資源的開採將會進一步地加強,它所帶來的生態破壞將難以低估。中共這些年來雖然對西藏有著大量的援助,但在援助的同時,又帶走了西藏多少資源和毀壞了多少生態,則是一個無法估計的數字。

自然的破壞對於西藏人來說不僅僅只是一個生態的問題,而是一個民族之魂所遭受的戕害,對藏族人來說,萬物有魂萬物有神、山水草木皆是神,而這些神都是西藏民族的保護之神,人一旦弄髒或破壞了它物,人就失去了保護,並會受到威脅和死亡。這種自然之神的思想是西藏文化的一個重要部分。所以無論因破壞自然生態帶來多少經濟上的利益,對於重視來世而不是現世的藏人來說,不但不是利益而是如同漢族人掘祖墳那樣的天滅之災。

作為一個信神的民族來說最戮心的,是對他們的信仰摧殘。據統計,西藏「民主改革」前,西藏自治區境內共有2711座藏傳佛教各宗派寺院,114103名僧尼,其中上層活佛約4000人,僧尼總數約佔西藏總人口的10%。如:青海省境內共有722座寺院,約57647名僧尼,其中活佛約1240人;四川省境內共有747座寺院,約93700名僧尼;甘肅省境內共有369座寺院,約16900名僧尼,其中活佛310人;雲南省迪慶藏族自治州境內有24座寺院,3233名僧尼,其中活佛34人。藏族地區4573座寺院中的僧尼人數多達285583人,經過六年的時間根據1965年的統計只剩下553座寺院,6913名僧尼。(統計數來自尕藏加的《中國西藏基本情況叢書—西藏宗教》)而經過文革浩劫後,西藏寺廟僅剩八十多座,僧尼只有七千多人。

中共在摧毀寺院的同時,對僧人進行肉體到心靈的摧殘,強迫他們政治學習,強迫他們互相揭發,強迫他們侮辱達賴喇嘛,甚至強迫尼姑和尚進行性交。對於那些稍有不滿的僧人,即牢刑待候,被關被殺的僧人不計其數,其行為可以說到了令人髮指的地步。最近出版的「劫殺」一書,作者唯色不但訪問了七十多名遭受迫害的藏人,還整理發表了她父親在文革中利用軍人的身份拍下的近三百張有關文革中西藏遭受劫殺(劫殺是藏文革命二字的發音)的照片。對於相信來世的僧人來說,中共對他們心靈的摧殘要遠遠大於肉體的摧殘,《雪山下的火焰》作者班旦加措說道:我在監獄裡三十三年所遭受的痛苦,不是飢餓,不是腳鐐手銬,不是毒打,不是警棍電擊,而是出賣和揭發別人的折磨。黨要大家表忠誠,要求每個人檢舉他人,這就造成有些人對難友上線上綱的指控,和子虛烏有的誣陷,我最怕這種批鬥和懲獎大會,說了假話害人,不說假話害已。但是一開始害人,害了一個就會再去害一百個。挨打是可怕的,但是一個人的肉身打傷了還能痊癒,精神一旦失落了,就永遠失落了。當然對於僧侶來說最難接受的還是中共迫使他們對達賴喇嘛的批判和褻瀆,達賴喇嘛對於所有信佛的西藏人來說就是活菩薩,對於僧侶尤其如此。不要說褻瀆達賴喇嘛,就是不敬都是天大的罪,褻瀆達賴喇嘛等於讓他們下地獄。而藏人都是為來世而活的,因此,除極少的僧人以外,給他們多少利益,都是難以按中共要求去做。在西藏要做一個真正的僧人,就會成為一個政治犯,他們要麼被趕出寺院,要麼就進監獄,那些現在還在寺院做僧人的藏人,不是出賣了自己的良心賣主求榮,就是在佛面前,在良心和罪惡之間飽受煎熬折磨的痛苦,以及殺身成佛,如同這次抗暴中的僧侶。

西藏已經被中共折騰得面目全非了。西藏作為一種文化,作為一種生活方式正在全面消失。西藏的僧侶是西藏文化的承擔者,一個民族的消失,對於普通的民眾來說感覺也許並不強烈,但是對於文化的承擔者卻雖生猶死。當僧侶在要求忠於共產黨,反對達賴喇嘛的「新戒律」下讀經頌文時,對他們來說作為一個佛徒已經死了。當漢化教育以後寺廟就沒有了讀經釋文的後繼人。當寺廟被當作旅遊點以高價門票來獲得暴利時,寺廟就不再是救世渡人的聖地了。當西藏的聖山被開掘時,西藏就失去了神的保佑。因此,對於西藏的僧侶來說,西藏已到了生死存亡的關頭,再不進行反抗,再不進行鬥爭,西藏從此就會消失。那個有著高樓大廈的西藏不是他們的西藏,那個有著夜夜笙歌,紙醉金迷的西藏,不是他們的西藏。那個火車隆隆的西藏,不是他們的西藏,那個學校,電視,電台說著漢語的西藏,更不是他們的西藏。

西藏民族是一個獨特的民族,是一個全民信佛的民族。他有著自己獨特的生活方式。世界在改變,他們也在改變。正如達蘭薩拉的改變一樣,由一個政教合一的社會,變成了一個民主社會。但這是藏人自己的選擇,是進步的選擇。而發生在西藏的改變,卻不是藏人自己選擇的結果,是中共強加給他們的改變。這種改變是一種屠殺,是對一個民族和文化的屠殺。中共如果不倒,西藏作為一種文化的消失已毫無懸念。達賴喇嘛在目睹西藏在中共暴政下所發生的一切,老淚縱橫地說:西藏作為一種獨特的文化,最多再過十五年就會消失。對於一個民族來說,其文化的消失也等於一個民族的死亡。

對於今天的西藏來說,已不是人權多少問題,也不是這個民族文化保留多少的問題,而是生存與死亡。西藏作為一個弱小的民族,再有慈悲的力量,再有頑強的精神,在這個世界上最強大,最殘暴的專制政權壓迫之下,和一些受中共民族主義煽動的漢人的大國沙文主義之下,他們自己是無力拯救自己的。要使西藏生存下去,只有依靠國際社會的良知和正義,依靠國際社會強大的經濟力量,迫使中共與達賴喇嘛展開和談,給於西藏獨特的自治的地位,才能拯救西藏民族。如果國際社會只顧自己的利益,不在乎一個民族生存死亡,不在乎一個以慈悲為懷的佛教民族在世界上消失,不在乎達賴喇嘛帶給世界睿智,慈悲,快樂的話,那麼西藏作為一種文化真的將永遠的地與這個世界決絕了。

對於西藏的僧侶和民眾來說,中共政權實在是太強大了,他們的反抗實是毫無希望的反抗,反抗就是意味著犧牲,意味著用血肉之軀去抵擋坦克子彈。對於他們來說不在沉默中暴發,就在沉默中死亡。今天的西藏暴動雖然又是一次毫無勝利的慘烈犧牲。但是它告示了這個世界,西藏民族在暴政下死亡之時,這個民族不是無聲無息地死亡,不是默默地接受死亡,他反抗過了,用他們的身體和鮮血反抗過了。他呼叫過了,用他們泣血的聲音向世界呼叫,歷史將記得這些為了民族存亡反抗的勇士。也記住一個民族死亡前的慘烈。在西藏民族的生死存亡之際,作為一個對西藏民族負罪的漢人,我們除了與藏族民眾共同反抗中共暴政以外別無它途。

在結束本文時,我們祈求上蒼的垂憐,不要讓西藏作為一個民族死於中共暴政之手。

--原載:《博訊》,2008-03-28(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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