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長青:有獨立精神的反共英雄

——悼念赫爾姆斯(Jesse Helms)

曹長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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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7月8日訊】美國人稱7月4日為「獨立日」,而不願叫「國慶節」,因這個稱呼才更體現美國當年獨立建國的偉大意義。說來也巧,對美國獨立做出重要貢獻的兩位總統(第二任亞當斯,第三任傑佛遜)都是在美國獨立50週年那天去世的。美國第五任總統門羅(門羅主義的創立者),也是在7月4日去世。一個國家有三位總統都在「獨立紀念日」去世,實為罕見。

今年的獨立日,又一位美國政治家、做過30年聯邦參議員的前參院外交事務委員會主席赫爾姆斯(Jesse Helms)去世了。宗教家葛培理(Billy Graham)追悼說﹕一個為自由市場和自由人而戰的愛國者,在獨立日那天去世是圓滿的。

《華爾街日報》社論也說,赫爾姆斯在7月4日去世具象徵意義,因他一生都在捍衛自由,尤其是反對共產主義。這位2002年退休的參議員在長達52年的政治生涯、尤其30年參議員期間,以堅持原則、堅定反共,在西方左派狂潮面前毫不妥協地捍衛自由的價值而著稱。

連與赫爾姆斯的立場完全相反的左翼《紐約時報》也說,在美國政治中,赫爾姆斯是保守派的火炬,自由派的避雷針,哪個黨的總統都頭痛。因為對任何不堅持原則的政策(包括外交官任命等),赫爾姆斯都不買賬。1989年他在接受採訪時說,「我到華盛頓不是做總統的應聲者(yes man),不管他是共和黨還是民主黨;也不是來華盛頓要贏得好人緣。」有評論說,赫爾姆斯是一個敢愛敢恨、敢說敢做、不鄉願、不虛偽做作的政治人物。凡和他的保守主義價值相違的法案,他必堅持反對到底,毫不妥協,不怕在參院投下99對1的唯一反對票,因而贏得「Senator No」的稱號。連在勝選之路上得到赫爾姆斯力挺的里根總統後來也說,他是「我們陣營的一個芒刺」。

赫爾姆斯曾當過六年的參院外交委員會主席,這個機構對美國外交有重要影響。在對外政策上,赫爾姆斯高舉反共的大旗,成為抵制共產主義的堅強堡壘。他對共產蘇聯毫不留情地譴責、批判。1995年,他與同事聯手提出經濟制裁共產古巴的法案(並通過),用法律方式確保美國政府不和卡斯特羅交易,強化制裁,致力結束那裏的專制。

蘇聯解體後,赫爾姆斯對共產中國的批評,更引人注目。他曾發表聲明說,聯合國「不能也不應補貼那個野蠻、刑求、監禁和謀殺自己人民的中共政權。」赫爾姆斯全力支持中國人的自由事業,1990年,他主持了國會的第一次中國勞改問題聽證會。兩年後,在他關注和支持下,致力揭露中國古拉格黑幕的中國異議人士主持的「勞改基金會」在美國成立。赫爾姆斯也是美國少有的敢公開反對北京主辦奧運的議員。象徵自由精神的奧運會不能由扼殺自由的專制國家主辦,這是赫爾姆斯的信念。他早年在媒體工作時就寫過這樣的社論﹕「讓妥協見鬼去吧!如果自由是對的,專制是錯的,為什麼要把自由當臘腸那樣切下一片進行交易?」

冷戰時代,美歐一體,中蘇聯手,自由和專制兩大力量對峙,最後共產主義在全球崩潰,自由獲得勝利。堅定反共的共和黨籍里根總統,被視為領導自由世界打贏了冷戰的英雄。而赫爾姆斯則被譽為和里根併肩作戰的「武士」。堅定反共的里根能當上總統,赫爾姆斯出過一臂之力,後來他們成為抵抗共產主義的戰友。《華爾街日報》題為「赫爾姆斯﹕冷戰的英雄」的社論,把赫爾姆斯和里根相提並論,視為同樣的英雄。

對於左派來說,堅持原則、擇善固執的赫爾姆斯是「如芒在背」,但對中共等政權來說,赫爾姆斯則是「如刺在喉」,是「卡在專制喉嚨的一根骨頭」。可想而知,專制者對這位自由戰士的恐懼和痛恨。在赫爾姆斯宣佈退休時,中國官方報紙樂得要發狂,報導口氣不是貶低就是醜化。《光明日報》的標題是:無人喝采的謝幕;《中國日報》的標題是:悲壯作秀,罵名遠揚;《人民日報》網頁標題是:年邁財衰,黯然思退;《北京日報》整版報導的標題是:參院「頑石」為何洩了氣;《南方都市報》則模仿毛澤東「別了,司徒雷登」的口氣,做了「別了,赫爾姆斯」的標題;《江淮晨報》則稱他「臭名昭著」;中國新聞網則有「謝天謝地」的感嘆和歡呼。

中共外交部官員丁孝文還特意撰文,把赫爾姆斯罵為「議會外交的怪胎」。這位駐美外交官說,他和美國會「打交道五年,從沒聽見、看到」赫爾姆斯對我們說過一句好話,用「罄竹難書」來形容造成的損害也不為過。因為對國會通過的所有譴責中共的議案,赫爾姆斯都投了贊成票,反之,他都投了反對票。

中共駐美大使、被稱為「紅衛兵」的李肇星,當年曾和赫爾姆斯交手,兩人都毫不讓步,但李肇星以紅衛兵的粗野口氣給赫爾姆斯回函,諷刺他對中國的知識不如小學生,並說他「稱台灣領導人為『總統』」是「無知」或「缺乏知識」。李肇星不僅這樣公開侮辱美國參議員,還不知深淺地把它投書發表在《華盛頓時報》上,結果這種不顧外交禮儀的醜行引起美國輿論的憤怒,當年底李肇星就接到調令,結束了在美國丟人現眼的日子。

在對抗共產中國的同時,赫爾姆斯是民主台灣的摯友。他曾鼎力支持「台灣關係法」的通過,後來還提出「台灣安全加強法案」,要進一步確保台灣安全。他在國會一向堅決支持美國增加對台軍售。2005年在華盛頓慶祝他「自傳」出版的酒會上,美國首位駐聯合國女大使柯克帕特里克(Jeane Kirkpatrick)致詞時還特別稱讚赫爾姆斯是「台灣的堅定支持者」。赫爾姆斯在自傳《我堅守在此》(Here’s Where I Stand)中,批評基辛格、卡特總統等出賣台灣的行為,是「違背美國民意的秘密操作」,提醒世人不要被中共的政治招數和表面變化迷惑誤導,要做所有努力來阻止北京吞併台灣。

在赫爾姆斯退休之際,陳水扁總統向這位台灣友人頒發了勛章。赫爾姆斯表示,「我非常高興地知道,我曾在護衛台灣主權、安全和民主上盡了力。」

在美國國內議題上,赫爾姆斯也是敢力排眾議,發出獨立聲音。1983年,他堅決反對把黑人領袖馬丁.路德.金的生日設為全國假日,認為路德金和共產黨的關係、私生活不檢等問題都未弄清楚,不能急於立偶像。在美國,原來以人名設立的全國假期紀念日,只有發現了美洲大陸的哥倫布和開國元勛華盛頓。馬丁.路德.金雖在推動黑人民權方面做出很大貢獻,但他個人也有許多負面問題,其歷史地位也遠無法和哥倫布、華盛頓並列;所以赫爾姆斯反對給他假日紀念的待遇,而且堅持己見了10年。

赫爾姆斯更是聯合國的嚴厲批評者,認為這個「大政府」和「官僚主義」的結合體沒有效率、腐敗。他主持的參院外委會曾阻止美國政府繳納聯合國會費(美國交費曾佔三分之一),以迫使聯合國改革。赫爾姆斯是第一個,也是唯一到聯合國演講的美國議員,但他演講時敢當面批評說﹕「聯合國不能夢想在任何時候,美國會無動於衷地站在一邊,聽任聯合國剝奪美國的權利。」對會費問題,他也毫不妥協地說,「繳納會費不是慈善,而是一種投資,必須有回報。」

在這些絕不妥協、固執己見的「強硬」形象背後,赫爾姆斯也不乏柔情的一面。雖然他是資深參議員,並擔任參院外委會主席,但赫爾姆斯晚上基本不去參加外交界活動,而是陪伴他的老伴。2002年他80歲準備退休的時候說,外交活動太煩人,他不能丟下結婚57年的夫人。克林頓政府的自由派國務卿奧布萊特在自傳中說,赫爾姆斯「似乎對我所信仰的一切——從裁軍到美國在聯合國的積極角色等——沒有一樣不反對,但儘管立場相左,赫爾姆斯對人(尤其對女性)卻不失南方紳士風度。

赫爾姆斯夫婦有兩個女兒,1962年他們又領養了一個男孩。因為報上有文章說,這個男孩想有個父母。當時那個孩子已經九歲,患有腦麻痺癥。赫爾姆斯夫婦就認了這個「兒子」。從對女性,對妻子,對殘障孩子,都可看出這個「倔老頭子」俠骨背後的柔情!

赫爾姆斯在美國政治中的獨特地位和影響力,引起學界重視。關於他已有兩本專著,一本是前《巴爾的摩太陽報》專欄作家弗格森(Ernest Furgurson)1986年寫的《鐵桿右派﹕赫爾姆斯的升起》(Hard Right: The Rise of Jesse Helms),探討赫爾姆斯在保守主義政治發展中的角色及在外交上的影響。另一本是佛羅里達大學歷史系教授林克(William Link)今年出版的赫爾姆斯傳記《正直的勇士﹕赫爾姆斯和現代保守主義的崛起》(Righteous Warrior: Jesse Helms and the Rise of Modern Conservatism)。該書長達643頁,全面記述和評價了赫爾姆斯的一生。被專家學者如此研究的國會議員,在美國歷史中也是少見的。另外在赫爾姆斯的家鄉北卡州,還設有類似「總統圖書館」那樣的「赫爾姆斯中心」,這也是在美國議員中罕見的。

雖然赫爾姆斯的政治觀點引起左派的不悅、甚至憤怒,但他家鄉北卡州的選民,卻連續五屆,一次次把他選進國會,讓他做了30年的參議員,成為美國歷史上最資深的議員之一。

赫爾姆斯走了,標誌著一個時代的結束。他是自由世界對抗共產極權的象徵,是捍衛人類自由的一面旗幟。中共媒體罵他「臭名昭著、冷戰時代的恐龍化石」。美國左媒也貶他為「剋星、災星」,這些都從反面證明了赫爾姆斯的份量和價值。在熱愛自由的人們心裏,他是照得黑暗無法躲藏的明星,是英雄!

2008年7月6日於美國(原載《觀察》)(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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