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連寧 : 咱們體內還有歷史殘毒?

楊連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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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8月8日訊】我小學5年級時從外校轉來個外號「賴猴」的,很快便成了男生見了逢迎,女生見了迴避的人物,雖然他那個年齡能「欺男」還不能「霸女」。這小子像《沙家濱》裡的傷病員,身上「傷痕纍纍瘢瘠重重」。其實我沒見過他打人,見的是他自虐——像姜文在《有話好好說》裡那樣拿刀劃自己,或像張豐毅在《霸王別姬》裡那樣拿磚拍自己。那效果跟在電影裡一樣,比打人還能震懾人。誰都不知道他哪兒來這股子好勇鬥狠,也不相信他是沒有父親的兒子。

果然他是只有父親的兒子。小學沒畢業就跟父親一起「進去」了——好像是勞教。這以後老師跟我們說起他的來由:他爸爸經常把他吊起來毒打!我們的疑問也冰釋了:孩子的好勇鬥狠來自父親。

所以說樹是有根的,水是有源的。我就不相信今天年輕人的暴力傾向,不能循著父輩遺傳或歷史浸染去找根源。我不相信常聽的什麼「搬起石頭砸了自己的腳」呀,「狼子野心昭然若揭」呀,「玩火者必自焚」呀,「披著袈裟的豺狼」呀,「拒不回頭死路一條」呀等等語言暴力,就不是父輩留在孩子體內的殘毒?為什麼?因為我當紅衛兵時天天喊的,就是什麼「紅色恐怖萬歲」呀,「革命就是暴動」呀,「斗則進不鬥則退」呀,「人若犯我,我必犯人」呀,「你不打他就不倒」呀,「死有餘辜」呀,「警惕凍殭的毒蛇」呀,「痛打落水狗」呀,「像秋風掃落葉一樣殘酷無情」呀,「除惡務盡,斬草除根」呀等等。鳩山先生沒能「放下屠刀,立地成佛」,紅衛兵雖早已解散,但能懺悔到成佛的也不多,那體內定有殘毒。

所以說「沒有歷史地活著」只能是假裝沒有歷史,或千方百計地屏蔽歷史,並不能蒸發歷史。就像我雖然沒見過「賴猴」他爸,但一直知道他爸沒有人間蒸發——相信他的自虐是有根源的。所以,咱得信服古希臘哲學名言「不存在是存在的」——否則哪兒來的不存在?這話套過來就是:不承認歷史並不能蒸發歷史,反倒證明大有歷史——要不能假裝沒歷史?

聽說中國學者去越南訪問,曾被越南社科院的學者抱怨:當年你們毛主席教導我們說「美帝國主義和一切反動派都是紙老虎」,可我們一打才知道人家是真老虎,我們死了一百多萬人吶!你看,越南人承認歷史,就有自省與自責。我少年時讀《南方來信》讀得渴望被酷刑折磨,渴望像王小波的女同學那樣去越南打「紙老虎」——至今也沒怎麼自省自責。咱們不提當年支持紅色高棉的歷史,年輕人也不知道柬共拿個塑料袋往人頭上一套就不管了,任那屍體在水田里給稻子追肥。但這並不等於就沒有了「審判紅色高棉滅絕人類罪行國際法庭」吧?為什麼敢叫「滅絕人類」?殺了幾百萬呢,一個小國!

不知當年去抗議北約轟炸南聯盟的青年,今天看著前南戰犯一個個走上國際法庭作何感想?有沒有自省與自責?你們當年真是「桃花源中人」吶——「不知有漢,何論魏晉」!你知道祖賓梅塔專去貝爾格萊德指揮了一場莫扎特的《安魂曲》,為種族滅絕中的死難者祈禱嗎?——死了幾十萬人吶。你們當年頭綁白布胸貼靶心地哪兒來那麼一股子正義感?你們不知我知。就因為作為父輩的我們曾是紅衛兵,又沒好好懺悔成佛,才有你們的好勇鬥狠,就像「賴猴」是學他爸。

說北約是想告訴你們,1999年的北約就是1900年的8國聯軍,還是那一幫子人,只有一個奧匈帝國換成了加拿大,再就是沒了99年前的俄羅斯。當年8國聯軍侵華到底是怎麼一回事?咱長話短說吧。如果咱中國人今天還學當年宗教迫害(殺基督徒)和種族清洗(殺老外),學當年殺外交官圍攻使館區,又學老太后向全世界宣戰的話,聯合國維和部隊照樣進駐中國。知道了吧?這就是當年8國聯軍侵華的理由!100年間8國聯軍還是8國聯軍,人家沒變,變的是咱們不學義和團了!1999年我正在北京,還真擔心有孩子又學義和團呢。

我說過我們紅衛兵是恐怖份子,當年渴望打第3次世界大戰,砸爛舊世界,建立一個「紅彤彤」的新世界,消滅帝修反,報了他們歷史上欺負咱中國人的一箭之仇。你知道是什麼理念給我們攛秧子嗎?——我們當年喝的是「自由是一切罪惡之淵」,「民主人權是遮羞布」,「干涉侵略是為了剝削掠奪」,「帝國主義亡我之心不死」的狼奶,幹的就是暴力革命和民族復仇主義——這下子你該明白伊拉克伊朗和朝鮮靠的是什麼上了「邪惡軸心」光榮榜吧?靠的就是咱紅衛兵精神!這一下你也對紅衛兵更熟識了吧?——紅衛兵接續了義和團的殘毒。那殘毒在基地組織那裏還發揚光大著呢。跟「賴猴」學他爸一樣,我們當年也學過義和團:火燒過英國代辦處!尼克松說前蘇聯是邪惡帝國,咱當年跟蘇聯沒少跑,當過邪惡幫兇沒?但願沒當過,反正咱們現在決不願被列在邪惡軸心的名單上。連朝鮮都鬧著要從名單上除名呢,咱能有那麼傻?可我覺得1999年支持老米老卡的孩子們就那麼傻,今年抵制家樂福的孩子還有點傻。

老同學常跟我叨叨:「你把咱們當年說的太壞了吧?咱們那時候多有正義感和獻身精神啊。」我說沒錯。沒有正義感和獻身精神,恐怖份子能駕著客機去撞大樓嗎?那金點子好萊塢編劇都沒靈感,不是苦大仇深誰能想得出來?同學一想也對,咱當年就是一腔仇恨嘛。至於紅衛兵的公而忘私,我跟他說那不是新鮮事,中國歷史上一直就有。黃宗羲批評帝制就是:「使天下人不得自私,不得自利,以我之大私為天下大公。」我跟同學說:「你當年為啥尋天覓地的非要找身仿真軍裝穿穿?你不就是想當御林軍嗎?你以為你要「用鮮血和生命捍衛」的人穿中山裝不穿龍袍就不是皇帝了?」——老同學再也不跟我叨叨了。

我的兩篇文章都一百個不贊成楊佳去送死。有網友跟帖說:「你傻呀,那『為有犧牲多壯志,敢教日月換新天』的話不過時!」我回帖說:「咱還是別學詩詞作者那麼聰明,讓別人犧牲去換自己的新天好不好?咱還是傻一點,只認準誰都別送命才好。」你知道我為什麼這麼回答?因為我年輕時當過御林軍。

江青想當女皇就吹捧武則天,我們當紅衛兵時崇拜義和團。所以,我一直認定紅衛兵就是「扶清滅洋」的義和團,又覺得今天的孩子體內還有紅衛兵殘毒——因為咱都不是外人,都是一家親的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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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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