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紀元11月15日訊】朝鮮半島和中國往來歷史悠久,古代韓國多以漢文為官方文字,無論史書或民間文學都以漢文成文。直到一九四零年代政府強制使用韓文,漢文才勢弱。但漢文已經深入韓國人民生活,再加上專家學者多年呼籲,目前漢文在韓國似乎開始重振當年的影響力。
二零零九年初,韓國「全國漢字教育推進總聯合會」宣佈,韓國幾位歷屆總理聯名建議李明博總統,盡早在小學實施漢字教育。該聯合會強調,半個世紀以來,由於「韓文專用」的錯誤文字政策,韓國陷入了「文化危機」。為從根本上解決這一問題,在小學正規教育中,應讓學生分階段學習漢字;不應將漢字視為外語;漢字應和韓文一起被視為「國字」。
另據二零零九年九月的一項問卷調查顯示,逾九成的韓國國會議員贊成實行小學漢字教育。受訪者中33.2%(一百三十八人)表示:進行漢字教育「有助於提高表達能力」,18.5%(七十七人)表示:「有利於促進東亞各國間的交流」,16.8%(七十人)則表示:「有助於理解韓國傳統文化」。
朝鮮半島和中原文化交往歷史悠久,古代韓國多以漢文為官方文字,無論史書、官諭、文藝作品和民間口頭文學作品,都以漢文成文。上世紀韓國強行推行韓文之後,懂漢文者日益減少。所以才有韓國陷入「文化危機」之說。
以漢語為基礎的韓醫
邊基元是首爾江南區大峙洞韓醫院院長,家業的第五代傳人,其家業的創始人邊錫弘先生是高宗皇帝的御醫。
邊氏韓醫院的邊基元院長至今還在診療時使用著所收藏的手寫祖傳祕方,上面寫滿了密密麻麻的漢字。
瓊玉膏是給中國古代皇帝們養精補血的名藥,以其苦味著稱。邊氏韓醫院在未加任何調味劑的情況下,通過調節溫度使其變成了甜味。這種改良方法是邊氏韓醫院的獨特祕方,並以漢字手寫的方式代代相傳,至今已延傳了五代、一百五十年。
在韓國,想成為韓醫需要攻讀韓醫大學六年(預科課程兩年,學科課程四年),通過韓醫全國統考。在一、二年級課程中用漢語原文學習《四書三經》等書籍,因為在韓醫大的六年課程中,需要讀懂用漢語記載的中國古代醫書的原文,諸如《黃帝內經》、《東醫寶鑒》等。
儘管書店也有原典的韓語譯本,但韓醫大學生還是保持著學習原著的習慣。因為韓語譯本在解釋原文時會因人而異,漢語原著的特有涵意也很難準確譯出。邊院長用「陰陽」舉例,英文把「陽」譯為「太陽照射的地方」,「陰」則是「太陽照射不到的地方」。只能譯出表面意思,卻表達不了其內涵,所以,不涉獵東方的典籍,很難理解最基本的「陰陽學說」。漢語也因此成了韓醫的必修課。
韓國近年來以小學為中心掀起了學漢語熱潮,各學校為完成漢語等級驗證考試而激烈競爭。但這種考試只考單一的漢字,並沒有包括漢語構成、語法和閱讀理解文章的部份。邊院長很早就教兒子基礎漢語,所以比別人家的孩子多認識一些漢字,但兒子在一次學校漢語考試的答題中,卻把「家長」回答為「家很長」。
韓國目前的漢語教育只不過是應試教育,距漢語能力的培養相差甚遠。全國有十一所大學開設了韓醫專業(定額學生大約有七百五十名),近年來比西醫專業競爭更激烈,學生得在數能(全國數學能力統考)大試中進入前2%才有被錄取的可能。這一點也反映了社會對傳統的尊重和對古代傳統醫術的信賴。
朝鮮王朝(一三九二至一八九七年)時期,知識份子使用漢語並不算一件特別的事,用漢語作詩或寫文章也被文化界當作有修養的標誌,所以貴族階層都很重視學習儒學及朱子學。《東醫寶鑒》(出版於一六一三年,是韓國最負盛名的漢語醫學巨著)一書共二十五卷二十三篇,內含各種病例處方,可以視為醫典中的百科全書。正因為作者許浚對中國古代藝術的精確研究,才使其編撰此書揮灑自如。
位於首爾佳陽洞的許浚博物館。
據首爾佳陽洞的許浚博物館館長李快正介紹,韓醫界對《東醫寶鑒》非常重視。一五九六年因「壬辰倭亂」使朝鮮國土大片荒廢,患者難以接受診療。不是沒有醫院或醫書,而是因沒有醫書的釋譯本,導致不能正確理解處方,用錯藥方的情況也時有發生,於是朝鮮宣祖命令許浚等人編撰並刊行《東醫寶鑒》一書。
據位於首爾佳陽洞的許浚博物館館長李快正表示,韓國醫界對許浚的《東醫寶鑒》非常重視。
其內容組成與現代分類方式很相似,以病症和治療方法為中心。
其書三分之二源於中國古代醫書,所有引用的原文均標明了出處。僅從這一點就可以看出,韓國受中國和日本醫學的影響很深。今年七月,聯合國教科文組織(UNISCO)把《東醫寶鑒》列為世界記憶遺產。
第九屆聯合國教科文組織世界文化遺產國際諮詢委員會(IAC)於二零零九年七月三十日
將《東醫寶鑒》列入世界記憶遺產名錄,這在醫學史上還屬首例。
《東醫寶鑒》彙集、整理了諸多醫學觀點,當時被評為東方醫學之集大成者。內容組成與現代分類方式相似,以病症和治療方法為中心,分內景篇(內科)、外形篇(外科)、雜病篇、湯液篇(藥學)、針灸篇五大部份。之下又分主題目、小標題、單藥方、針灸方法。特別是書中收錄的、明代以前傳統中醫對人的內心修養的解釋,譬如「精、氣、神」,清代以後的醫書中已經查不到了。
韓半島流傳二千餘年的漢字文化
比較公認的說法是西元六至七世紀漢字正式傳入韓國。傳入初期被看作是摒棄韓國本土語而重用漢語的過程。雖然民間用的不多,但漢語卻成為統治階級的專用語,使漢字的地位得以鞏固。雖然世宗時期(一四四三年)創造了韓國的表音文字、訓民正音(韓語的雛形),但知識階層還是專用漢語,比較輕視訓民正音。加上表音文字音韻變化繁多,分寫方式也與現代韓語不同等原因,造成其使用上的諸多不便,乃至於一八九零年前並沒有被廣泛使用。
十九世紀大韓帝國初期,所有公文仍用漢語發行。一八九四年,高宗開始甲午變革,推行開化政策,命令「法律詔令一律以國語(韓語)為基礎,用漢語翻譯加以標注,採用國語、漢語混合併用。」
一九一零年日本依《日韓合併條約》對韓國進行殖民統治,韓國掀起了抗日民族主義運動,民族意識也隨之增強。韓語學者們以「朝鮮語學會」為中心展開了對韓語的研究與教學。當時日本帝國為了鎮壓韓國民族主義運動而禁止教授韓語,並且監禁朝鮮語學會會員,但韓語教育並沒有間斷。同時英國和美國的基督教神父也激勵專用韓語。
一九四五年美軍政時期,制定了專用韓語的法令,一九四八年十月九日李承晚總統任屆初期的「韓文日」當天,頒布了《韓文專用法》,以強調美軍政措施。美軍政廳學務局把制定語言政策的責任交給了崔鉉培為首的基督教界「韓文專用」論者。
據統計,一九五零年代末期,報紙中漢語的使用頻率仍占38%,與殖民地末期相比並沒有下降。雖然人們都主張使用簡單易寫的韓語,但文化界人士卻極力呼籲在學校採用漢語教學。
一九七零年起,法律規定戶籍和信訪材料一律採用韓語,韓語專用化政策得以強化,但實際上卻無法斬斷對漢字的使用。政府為了普及忠孝思想又很重視對國民的倫理教育,而這原本就離不開對漢字內涵的理解;再加上當時日韓經濟貿易中,韓國因進出口技術滯後,不得不向日本學習,這樣漢字也有了可用價值。結果,一九七二至一九七三年,日語成了學校的第二外語,漢語也獨立於韓語另外開設。
一九九零年代以後,英語為中心的時代來臨。但不論政策如何變化,想躋身大韓民國精英行列的人們,也不得不加強自己的漢語實力。兩千年來漢字在韓半島一直自由使用,斬斷漢字無異於斬斷歷史。韓國古典文化研究專家還發出警告,排斥漢字就意味著排斥韓國的古典文化與傳統文化,會招來傳統文化失傳的危險。
韓國現在使用的漢字主要是《康熙字典》的繁體字。韓語中也引用了很多漢語辭彙,有時也直接用漢字表示,但不能因此認為其含意與當今漢語的含意完全相同。韓語的詞句構造(語序)也與漢語不同,其含意與漢語的意思更是明顯不同。例如:當今漢語中的「以身作則」在韓式漢語中是「率先垂範」,「免費」是「無料」,「工作」是「勤務」等。
漢字在現代韓語中的佔用比率眾說紛紜,但實際上約占70%左右。◇
本文轉自第144期《新紀元週刊》
http://mag.epochtimes.com/b5/146/7085.htm (http://www.dajiyuan.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