複製幸福DNA(3):每天為你一個人值班(上)

連加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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親愛的兒子:

如果你覺得爸爸每天都回家,害得你不能盡情的上網和看電視,那爸爸要告訴你,不是每個小朋友都可以每天見到他們的爸爸。許多爸爸們因為工作的關係,需要和家人分隔兩地,或與家人的作息晝夜顛倒。他們可能在海外經商,或擔任軍職而住在軍營,這些老爸們想念家人的心情,爸可以略略體會,因為在你很小的時候,爸爸也是一個月有三分之一的時間不在家。

當時爸爸當住院醫師,常常需要在醫院值班,一個醫師生涯的酸甜苦辣中,大概屬「值班」是最刻骨銘心的一部分吧。

很多朋友不知道醫院值班的制度,當他們聽到我在醫院值班時,常常第一個反應是:「你今天值班,那麼明天放假囉?」我都會苦笑:「錯,明天繼續上班。」你小的時候,爸爸有一段日子是過著三天有一天留在醫院過夜,第二天接著上班的日子。

為什麼是三天一班呢?大體上是這樣:若一個病房有三個醫師,每人手上照顧十幾個住院病患,如此,每天可以有兩個醫師下班後回家休息,留一個人下來值班,照顧他們的病人;等到第二天,兩位醫師回來上班,再把他們的病人交還,這是確保病人安全,使病患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每天二十四小時,隨時都有醫師照顧的方法。

同樣,若是一個月有九天週六、週日,那麼每個人就分配其中三天得假日值班。有時,為了增加週休二日的機會,我們會安排假日連值,那就是週六早上八點鐘進駐醫院,一路一直工作到週一下班才回家。那就是你會覺得很久見不到老爸的日子,每次遇到連值的週六早上,都好像要去當「背包客」一樣,因為那是一趟三天兩夜的旅程,其間住在醫院裡所用到的換洗衣褲、盥洗用具、醫學書、零食、筆電、手機充電器等,統統都要一次帶齊。那時,爸爸跟你kiss goodbye的感覺,比肩上的背包還要沉重。

住在醫院的目的是什麼呢?不外乎處理病人的大小問題,從接新入院病患,到急救病人等,都在服務範圍內;半夜三點鐘從值班室被挖起來,幫睡不著的病人開安眠藥,也是常有的事。有人只要值班的半夜被傳呼過一次,就會緊繃得無法繼續入眠,那麼,就只好盯著上鋪的床板,細細咀嚼、聞聞時間的味道,等待天明,好像在吃牢飯。

值班的時候,醫生對病人的最重要價值更容易凸顯出來,那就是「同在」—特別當其他人都不在的時候,值班醫師卻在,若病人有狀況,他只要一個弓箭步就可以到場,因為他很可能就睡在隔壁那間,貼上「值班室」字樣的病房。沒錯,他們用的浴室,甚至還有跟病人用的一樣—─防止淋浴時昏厥、跌倒的緊急拉鈴,只不過不同的是,他在裡面拉了,護士們不會理他而已。

當一位醫師的成就感「被需要、被信任、被依靠」,也在這時候被強化。大部分病人家屬,只有下班時間才能來醫院探視病人,值班醫師往往是他們唯一可以遇到、抓來討論病情的醫師。

(待續)

摘自:《愛呆人生連加恩──複製幸福DNA》圓神出版社提供@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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