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權事件(六)

安哲:陝西渭南三門峽移民收復失地事件

未來中國大學學生 安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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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4日訊】陝西古稱秦,也叫關中。而渭河沖積盆地被稱為秦川八百里,那是中國自古以來最富庶的地區之一。渭河北面是陝北黃土高原,而南部則是秦嶺大山,中國古代的政治中心西安,正位於渭河中游。富庶的秦川盆地,在一千多年的中國歷史上奉養了華夏文明的首都。

一九五六年開工興建的黃河三門峽水庫,雖然位於河南境內,但水庫淹沒的主要是渭河入黃河的區域,正是秦川八百里中最富裕的地段。在上世紀五十年代,中共剛剛在中國大陸建立政權,當時在三門峽庫區耕作生活的農民,可能是中國最富裕的人群。根據陝西女作家冷夢的《黃河大移民》一書透露,當時這個區域的農民便可以擁有進口自行車,農民人均收入達到每年兩千元人民幣以上。考慮當時一個縣長的工資收入大約是一年不到一千元,渭河下游沿岸農民的生活幾乎可以說是傲視神州了。然而這一切都因為中共的人定勝天的「雄心壯志」而灰飛煙滅。

中共首領迷信「黃河清聖人出」應該應在自己身上,在並不瞭解黃河水情的蘇聯專家的幫助下,決定修建三門峽水庫。水庫計畫淹沒一百萬畝耕地,其中八十萬畝在渭河沿岸。秦川八百里,耕地數量大約為一千萬畝,三門峽水庫計畫淹沒的區域,占了其中十二分之一。淹沒區的二十八萬七千名中國最富裕的農民,在徹底整治黃河的政策目標下被迫遷離家鄉,被安置在陝西渭北地區和寧夏回族自治區。由於中共政府並未妥善處理安置計畫,這些移民大部份陷入了極為困苦的境地。為了活命,大量陝西庫區移民開始逃離移民區返回陝西。這個過程是殘酷的,寧夏和陝西兩省政府派兵圍追堵截,希望能夠把移民活生生釘在寧夏的沙漠邊緣,而活命的希望以及對家鄉的刻骨思念,卻激勵著所有庫區移民返鄉,他們硬闖、偷渡,即使是回到陝西之後只能在鄉間作流浪貧民,也仍然無法阻擋這些返鄉者的腳步。

「一九六二年寧陝兩省工作會議決定:願返陝的移民全部返陝,由陝西省進行二次安置,所需經費由陝西給予解決。消息傳出,移民聚在一起邊喝酒邊哭。感情太複雜了。他們當中的有些人已經不可能和他們一起返回家園,親人的屍骨將永遠孤零零地躺在這裏,幾年的折騰,耗盡了他們的家力財力,幾乎家家元氣大傷,家徒四壁……還有婚嫁在當地的子女,他們也將不能與他們同行,從此親生骨肉天各一方……然而,他們畢竟要回家了!

然而,他們絕對沒有想到,遠遷寧夏移民的失敗,僅僅是他們苦難的開始;更多的磨難在等待著他們……」(摘自《黃河大移民》)陝西女作家冷夢的大型報告文學《黃河大移民》一書,揭開了中共治下三門峽庫區移民的血淚歷史。

一九六零年九月十四日三門峽水庫開始蓄水。然而蘇聯的水庫設計專家,顯然沒有充份考慮到「黃河鬥水七升沙」的特點,三門峽水庫蓄水僅僅四年之後,中共就不得不放棄水庫攔沙發電的夢想。按照原來的設計,三門峽水庫在三百三十米高位的時候,庫容為五十九點五億立方米,然而九成以上的黃沙到水庫中只進不出,造成了嚴重的水庫淤積。至一九六二年初,距離水庫蓄水僅僅一年半時間,庫區淤積泥沙達十五點三億噸,水庫庫容只剩下四十三億立方米,而到一九六四年庫容更僅剩二十二億立方米。

「更要命的是,淤積的嚴重後果是河水倒流,向上游漫溢,即所謂‘回水’。陝西境內的渭河口形成‘攔門沙’,泥沙不再按自然法則向下游流淌,潼關河床抬高四點五米,約有兩三層樓高。渭河變成懸河,一旦決堤,洪水首當其衝直瀉古城西安。」(《黃河大移民》)為了確保西安市的安全,中共只好改變「水庫發電」的設計,變成了所謂的「逕流發電」,即黃河來多少水就放多少水,利用黃河本身的逕流發電。水庫本身,成了完全多餘建築。

「然而如此安排之下,陝西省境內的三門峽庫區土地並沒有被淹沒,原先預計中的一片水泊澤國實際仍是陸地;準確地說,陝西境內的百萬畝良田實際被淹沒只有很短一段時間。土地招魂般地誘惑著它的舊有居民,對他們來說,那是母親之地,他們魂牽夢縈的伊甸園,列祖列宗陰魂不散地召喚著他們,他們想回那裏去……」(《黃河大移民》)

返回陝西的庫區移民,被當局安置在附近的山區。雖然終於回到了陝西,但仍然在僅足糊口的生命線上掙扎。而且,庫區土地已經不是原居民所有了。八十萬畝庫區土地,從上世紀六七十年代被陝西地方政府和中共軍隊完全瓜分。其中主要的部門包括三個大型國有農場,三個大型的軍隊農場和四個軍隊的導彈射擊靶場,再加上眾多的小型軍隊農場和庫區周邊農民蝕占土地,庫區移民看到是一批又一批的「殖民者」。庫區移民在鬧「返陝」之後的二十年,開始策劃「返庫」,回到祖先的土地去,成了成千上萬庫區移民的心願。「返庫」並不容易,無論是國有農場還是軍隊農場,移民們面對的是他們根本無法對抗的強勢集團。

從八十年代初開始,庫區移民逐漸組織起來,進行了四波較大的「戰役」,從偷種土地到最後強行收割國營農場的農作物,雖然最後大多以失敗告終,但庫區移民的組織卻越來越精密,行動配合日益強化。庫區移民建立了准軍事組織,擁有一個「聯合作戰指揮部」,下面有四個大的「司令」,再往下還有五十多個小型的「司令」。移民的「司令部」不但有分管宣傳的部門,還有以棍棒和農0「衛戍部隊」,專門保證「司令部」的安全。

一九八五年,陝西庫區移民鬧「返庫」終於驚動了當時仍在主政的胡耀邦和趙紫陽。當年五月,國務院召開專門會議,決定讓庫區內國有農場和軍事部門讓出三十萬畝土地,安置希望回到家鄉的庫區移民。在經過了長時間的討價還價之後,軍方和國有農場終於讓出了三十萬畝庫區的土地(不是耕地)。然而七萬四千名願意返鄉的庫區移民所面對的,已經不是當年那個富庶得令人垂涎的故鄉了。國有農場和中共的軍事部門還給庫區移民的,大部份是堤壩外的河邊地,和水源不好的鹽鹼地帶。對此中央和地方政府再也無能為力,「總算是要回了土地」,一位主管的中央官員感歎,因為他再也不想和霸道的軍方談判了。

由於下游泥沙的淤積,渭河成了水災頻仍的虐河,中型的降雨就帶來特大型的洪水。而地下水位的提高,使得許多土地成為難以耕種的鹽鹼地。回到故鄉的移民們,再也無法恢復過去的生活。

中國政府雖然同意庫區移民返庫,卻不願意出錢安置,因此推出「自遷、自建」的政策。這些遷移多次、經歷多年貧困生活的農民,再也無力重建家園。陝西渭南市政府按照人均耕地和宅基地兩畝的數位,把收回的土地重新分給庫區返鄉移民,但其中接近十五萬畝的土地,卻被地方政府截留。庫區移民回到故鄉已經接近二十年了,但他們無法回復舊日的生活水準,絕大部份仍然陷於貧困。

2007年12月,三門峽庫區七萬多名返鄉移民繼黑龍江富錦市農民的土地所有權行動之後,發表向全國發表公告「收回土地所有權」,公開提出要求的不僅是被侵佔的15萬畝土地的承包經營權,而是要求連同他們正在承包的15萬畝土地在內的共30萬畝土地的所有權,要求結束給他們帶來無窮災難的土地集體所有制度。

「收回土地所有權」公告全文如下:

陝西省原黃河三門峽庫區約7萬農民向全國告訴收回土地所有權

我們是陝西省大荔縣、華陰市、潼關縣76個行政村約7萬回遷農民。上世紀50年代國家修建三門峽水庫,佔據了我們共80萬畝耕地,經過數以十萬計被迫流落他鄉的廣大移民長達30年的血淚抗爭,到八十年代國務院劃撥了30萬畝土地用於安置回遷移民。而實際上移民只分到了15萬畝土地,還有15萬畝國務院明令規定歸農民耕種的土地,卻被渭南市及三縣各級官員私人直接佔有,或以各種名義實際佔有,用以謀取經濟利益,僅每年出租土地收入就達4000萬至6000萬元。到現在被侵佔的15萬畝土地中的近12萬畝,已經從上報國家的統計表中消失,也就是說官員不僅以各種名義實際佔據土地,而且公然私分了土地,庫區出現了大大小小的現代「地主」。而我們移民實際人均耕種還不到2畝地,為了生計被迫以高價向官員租種原本屬於自己的土地。幾十年上訪不能解決,按法律規定的程序不能解決。

我們三縣市約7萬農民現在共同決定收回我們的土地所有權,並向全國告訴(簽名名單是每戶一個代表):

一、 我們各戶對現在各自承包的原村集體總共15萬畝土地擁有永遠所有權。土地歸我們世世代代支配和享用。我們有權利使用、出租、繼承,如果什麼人想要開發、租用、或佔用,請直接與我們交涉。我們只承認政府按公共利益進行的規劃,以及按照法律規定的收稅行為。

二、我們各戶對國務院劃撥歸農民的,且長期被各級官員侵佔私分的15萬畝土地,也擁有永遠所有權。我們將組織起來直接按農民平均畝數劃歸各戶永久佔有,結束各級官員多年來的非法佔有私分行為。

三、我們摒棄土地的原「村集體」佔有形式。這種土地形式不能保證農民對土地的永久權利,這種「村集體」常常不能真實反映全村農民的共同意見,無法阻止官員和黑勢力對土地和其他農民利益的非法侵佔。各村委會應承擔起保護農民土地權利的責任,不能淩駕于全體農民之上,自己佔有支配土地。

四、對幾十年來國家歷年撥發的數以十億計的各種移民經費,我們也要算帳,該劃歸農民的必須給農民,對涉及的貪污、挪用、侵佔等犯罪行為也要追究。

五、我們擁有了土地所有權,如果再爭取到自主辦教育,自主辦醫療的創業權,壓在農民頭上的新三座「大山」就會被推翻,農民的各項社會保障自己就基本解決了。近幾年,中央給了農村、農民一些小恩小惠,我們認為農民的土地權、創業權才是大恩大惠,也才能從根子上解決農村問題,農民也才能和城裏人平等,才能參加分享現代化的成果。已經搞了二十年的村民自治選舉才會真正像個樣子。

六、我們在農村非常清楚,不管政府用什麼法律什麼政策都很難管住土地。土地權利重新回到農民手中,那些利慾薰心的壞勢力就再不敢輕舉妄動,因為你侵佔的再不是什麼集體土地,而是老子的土地,是老子的命根子,老子就要拼命。農民的力量調動起來了,政府保護土地的包袱就卸下來了。基層政府要靠工業和農業稅收維持經營,再也不能靠吃農民的土地了,搞什麼「土地財政」了。

我們庫區農民向全國人民問好!

著名民運和中國環境問題專家鄭義先生評論說,這個「收回土地所有權」文告具有劃時代的意義,其政治價值可比美國《獨立宣言》,是中國普通農民徹底的反抗中共暴政的發端和開始,也是中國農民徹底覺醒的標誌。三門峽庫區失地移民從「返陝」、「返庫」到「收回土地」,顯示了一個遞進的抗爭和維權過程,他們的事蹟也必將激勵億萬被中共奴役和剝削的普通農民和中共進行勇敢的鬥爭和抗暴維權。

資料來源:摘自《三門峽移民血淚歷史》(新紀元週刊季達)(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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