維權事件(十二)

張香山:廣東汕尾東洲事件

未來中國大學學生 張香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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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紀元4月16日訊】廣東汕尾東洲事件:是指2005年12月6日發生在中國廣東省汕尾市東洲鎮的一次流血衝突事件,由於當地村民在徵用土地作興建電廠的賠償方面與當地政府產生糾紛並升級,當地政府動用警力,以暴力手段對付村民,導致村民多人死亡。這是1989年六四事件後中國國家權力部門和普通民眾衝突事件中首次被披露開槍打死平民,受到國外媒體廣泛關注。

事件過程:

2005年因東洲鎮當地政府欲在當地建設汕尾火力發電廠,徵用轄區內的大片山地、耕作田地及白沙湖區,而擁有原土地使用權的村民認為沒有得到當地政府的合理征地補償,因此感到不滿,便自發輪流駐守在臨近的紅海灣風電廠門外持續維權抗爭,導致與當地政府引起連串衝突。

2005年6月,汕尾火力發電廠在東洲村征地,所涉村民對當地政府的征地補償不滿,自發組織包圍汕尾紅海灣風電廠,正式開展抗爭活動,農民主要訴求是期盼當地政府妥善安排村民以後的生計問題。在一直沒有得到當地政府方面的正面答復後,村民們的抗爭活動開始升級,在通往電廠的路上及主控樓旁搭建了竹棚等臨時建築,長期駐紮抗議,並未對電廠進行放火等破壞活動,以期得到當地政府的回應。時至2005年12月,抗爭時間已經長達7個多月。

12月6日中午,汕尾市出動數百名員警和武警進駐電廠主控樓,拆毀村民們搭建的竹棚,並逮捕了帶頭的三名村民。這起逮捕事件激起了數千名村民前來包圍了電廠,並在到電廠的路上設置了大量路障,隨後一千名武警趕來增援,與村民們形成對峙。由於在此過程中武警人數和自然條件都處於劣勢,發射的催淚瓦斯無法驅散人群,廠區內四處著火,變壓器被炸毀完全斷電,到天黑時現場已處於失控狀態。村民向主控樓投擲土制燃燒彈和燃燒瓶,襲擊被困在樓內的員警,還有人喊出炸毀電廠工地的口號。由於遲遲無法平息事態,現場指揮員決定開槍解決問題。晚八時主控樓內的武警開始對空鳴槍,由於現場環境嘈雜,多數人未聽到槍聲,然後槍口逐漸壓低,遂導致多名平民傷亡,關於死亡人數,各種說法不一,從三到數十人不等。

12月7日,中共中央政治局委員、廣東省委書記張德江於7日10時趕赴汕尾瞭解事件情況,並佈置事件的調查處理。

12月9日,大批死者家屬拿著香跪在武警面前,哀求他們將死者遺體交還以便安葬,被武警拒絕。

12月10日,事件發生四天后,武警繼續包圍該村不讓村民離開。

12月11日,新華網通過引述中共廣東省委機關報南方日報而報導了事件經過及官方立場,此外其他中國大陸媒體如《廣州日報》、汕尾市政府新聞辦公室等也刊發了與新華社文章同樣的報導。官方文字稱:
十二月六日,廣東省汕尾市紅海灣開發區發生了由少數人煽動的數百村民對風力發電廠進行打、砸、燒甚至對現場執法公安幹警發動暴力襲擊的嚴重違法事件。……在現場十分緊急的情況下,執法幹警被迫鳴槍警告,由於當時天色已黑,現場非常混亂,造成誤死誤傷。整個事件共有三人死亡、八人受傷,其中三人重傷,死傷者均為東洲坑村人。……在特別緊急的情況下,現場指揮員處置失當,造成誤死誤傷,汕尾市檢察機關已依法對其實行刑事拘留。

此為中國官方首次發表對該事件的看法,此動向可以被視為地方政府對此事件的初步結論,倍受關注。

消息人士證實,這位元現場指揮官是汕尾市公安局副局長吳聲。

12月12日,汕尾市委宣傳部一位副部長表示,汕尾正按省委及省政府的指示對整個事件進行調查處理工作。當日,汕尾電視臺稱,上周爆發警民衝突造成死傷的村中有九名居民被捕。當地氣氛仍然緊張,被捕的居民有三人是東洲坑村民代表,另六人則是參與抗議的村民。

12月13日,當地及周邊道路仍然戒備森嚴,禁止媒體前往採訪,所以外界對內情瞭解不多,以致中國大陸、海外、國際間都有不少傳聞不能證實或消除。據悉,當地政府在全村掛出橫幅,呼籲村民不要採取過激行動。其中一幅橫幅稱:「滋事者將不會贏得民心」。也有車輛在村裏兜轉並用擴音器告誡民眾:「不要鬧事,不要散播謠言」;並稱:「政府永遠站在人民一邊」。

12月18日,中國當地政府通過廣東省委機關報《南方日報》公報了其在12月11日所宣稱的,在汕尾東洲警民衝突中被武警開槍打死的三人是林怡兌,男,26歲;江光革,男,35歲;魏錦,男,31歲,都是東洲坑村人。

各方反應:

中國政府:
在12月11日,新華社、南方日報及廣州日報等官方媒體對事件進行了有限報導,將村民行為定性為「暴力襲擊的嚴重違法事件」,聲稱衝突中有3人死亡。除去以上報導,中國的國內媒體——包括傳統的報紙、電視以及互聯網基本對此事不予報導。事發地點汕尾在整個中國互聯網中一夜之間變成敏感片語,所有提及此事的消息和評論在各大門戶網站及論壇中都被嚴格過濾。以上被普遍認為是政府當局的封鎖措施。

2006年3月,汕尾市組織部副部長蔣海鷹表示,參與維權示威的村民「有黑社會背景」,部份人「持有攻擊性武器,例如爆炸品」,又指開槍者是「公安」而非「武警」。另外,她指在事件中,公安是「受襲擊才向維權村民開槍」,在證實官方開槍傷人後,馬上把指揮官吳聲撤職查辦。但她拒絕透露為何沒有警員受傷,以及傷者有否包括兒童。

廣東省省長黃華華指出,汕尾事件是「少數不法分子挑起的」,並「煽動不知情的村民,向發電廠作出打、砸、搶」,也指出「有關人員已被停職調查」。

中國民眾:
由於資訊的封鎖,知曉這一事件的中國普通百姓並不多。通過網路等管道獲知這一資訊的人士通過有限的手段如網志發出批評的聲音。丁子霖、蔣培坤、包遵信、劉曉波、余傑、王怡、趙達功、孫文廣等學者發起了網路簽名,強烈抗議當地政府射殺平民和中國中央政府隱瞞事件的做法,類似的簽名還有數起。而知情的網路用戶更是使用隱晦的語言在各大論壇中傳播該消息。網路用戶之間大部分使用「我知道」來表達關注,同時廣泛刊登魯迅的作品《紀念劉和珍君》以影射政府當局。

香港媒體關注東洲流血事件:

南華早報發表社論,要求懲罰下令開槍的指揮官。

香港親北京報紙文匯報、大公報和商報星期天的有關報導都援引了新華社星期六發出的報導,引用汕尾市政府新聞辦的公報說,由於村民「暴力襲擊員警」釀成三死八傷。

文匯報的報導附帶了一張電視照片,說明是:「鬧事分子黃希俊、林漢儒和黃希讓等汕尾火力發電廠徵地賠償等問題為由,先後兩次共煽動470多名同村村民,帶著魚炮汽油燃燒瓶等兇器圍攻、襲擊發電廠主控樓,事件造成三死八傷。」

*蘋果日報:報導援引一位姓陳的村民的話說,他看到一個村民腿部中槍,跪地求饒,但軍警把他拖到草叢,又補打了兩槍。蘋果日報發表署名李平的文章,要求揪出下令開槍的幕後黑手。

2006年2月27日,香港支聯會主席司徒華與港區人大代表李鵬飛會面,希望李在兩會期間遞交請願信,內容包括汕尾東洲村村民被槍殺事件,但李認為這樣做會「很困難」,因需要有36名港區人大代表中30人的同意,方能提出動議。

聽眾評論汕尾鎮壓事件:(美國之音中文網)

江蘇的施先生說,現在中國領導人大講「三個代表」和建設和諧社會,而老百姓在廣東汕尾武力鎮壓示威村民事件中,聽到的卻是刺耳的槍聲:「中國政府對人民一直進行奴化教育,要求人民聽從意旨,而且只能做一個順民。中國的歷史表明,順民的積怨到一定程度會爆發出來,廣東汕尾的這次事件就說明瞭這一點。中共在‘三個代表’和‘保先’的包裝下建設所謂的‘和諧社會’,員警打傷、打死保護自己利益的農民,難道就是他們所要建設的和諧社會嗎?」

湖南的王先生說,中國老百姓要的是麵包,不是子彈,但結果卻適得其反:「中共廣州鎮壓事件說明胡錦濤的‘保先’教育和穩定壓倒一切統統是假話。麵包不會有,子彈會有的,這些子彈都是給人民的。」

上海的史先生認為,廣東地方當局應當為這起流血事件負責,中央政府必須給老百姓一個說法,才能取信於民:「廣東出現這個問題,如果是地方上的自說自話,我相信一定會受到懲處的,因為前一陣最高人民法院把死刑判決權收回了,應該說是比較重視人的生命,為什麼會出現這種自說自話、拿槍鎮壓普通老百姓的事呢?我相信,對這個問題肯定會有一個說法。我相信,這些亂來的、橫行不法的人的日子不長了。」

江西的屠先生說,廣東汕尾這起事件應當引起人們的關注,中國的弱勢群體不能任人宰割:「我覺得,這件事值得我們廣大的人民關注,這畢竟關係到我們這些弱勢群體,那些當官的腐敗分子不把我們當人看。」

山西的翟先生說,中國的軍隊號稱是「人民軍隊」,人民軍隊開槍鎮壓人民是不能令人容忍的:「我首先譴責員警這種草菅人命的暴行。就從六四來說吧,用機槍掃射,用坦克鎮壓。中國化這麼多錢、用這麼大的軍費開支、養這麼多軍隊來鎮壓人民。」

上海的劉先生說,中國沒有新聞自由,在中國媒體上看不到有關這次鎮壓事件真相的報導,但中國當局應當知道,民意不可辱:「共產黨有什麼特點呢?它的輿論是不開放的。在媒體上、在報紙上、在電視上沒有這類殺人事件的報導。人民的意志是不可辱的,人民的生命也是生命啊。」

近年來,中國的農民土地被徵用,得不到合理賠償的事經常發生。據中國公安部估計,2004年發生了大約7萬4千起民眾暴力衝突事件,參與人數超過370多萬。

美國會領袖致函嚴重關注汕尾事件:

美國國會一些領導人星期四寫信給中國駐美大使周文重,對12月6號廣東汕尾市一些抗議強制拆遷的村民遭到武警槍殺的事件表示深切關注。在這封信上署名的議員包括國會眾議院民主黨領袖南茜.佩洛西和眾議院國際關係委員會主席亨利.海德。

信中說,發生槍殺慘劇之後,中國當局一方面試圖封鎖消息,另一方面以打擊煽動者為名追捕村民,這表明中國政府還沒有完全領悟1989年天安門大屠殺流血事件所帶來的影響。

美國國會領導人促請周文重大使轉告中國政府,諸如東洲鎮村民遭武警槍殺的事件有損中國的國際形像,同時嚴重影響到美國國會對美中關係的看法。

台灣陸委會主委談汕尾鎮壓事件:

台灣陸委會主委吳釗燮表示,廣東汕尾事件被西方媒體稱為第二次天安門事件,顯示中國潛藏著許多不安定的因素,台灣必須密切觀察。

聯合國要中國提供汕尾事件資訊

聯合國法外殺害特別協調員埃爾斯頓寫信給中國政府,要求中國提供最近武裝員警在廣東汕尾市東洲坑打死抗議者的相關資訊。埃爾斯頓一個星期前,通過中國駐日內瓦外交使團向中國政府遞交了這封信。
中國證實,武裝員警兩個星期前在廣東汕尾的東洲坑,打死了三名因為當局建造發電廠而對被徵收土地的農民賠償不公進行抗議的人。人權團體表示,這可能是1989年鎮壓天安門廣場要求民主的示威活動以來,當局出動武警力量最多的一次。

國際人權組織「人權觀察」亞洲部主任亞當斯說,中國政府只承認12月6號鎮壓抗議村民過程中誤殺3人,誤傷8人,但是當地目擊者和村民向媒體透露,多達20人死亡,大約40人失蹤。因此,「人權觀察」敦促中國政府立即邀請聯合國或另外一個獨立機構,對這次軍警槍殺村民抗議事件進行調查。

中國評論﹕與民為敵何來和諧

香港明報12月11日秦勝評論文章:
廣東汕尾當局昨日終於證實,當地武警開槍「誤傷」抗議興建電廠的民眾,儘管官方所公佈的死傷數字與衝突原因與民眾所言相差甚大,但開槍事件顯示,部分地區因征地等利益紛爭而引發的矛盾,已經到了不可調和地步,已經成為中國內部和諧發展的重大挑戰。

開放以來,內地經濟高速發展,建設用地大量增加。由於征地補償不合理,當權者與商家相互勾結,對民眾巧取豪奪,引發大量糾紛與民眾抗爭事件。其中以去年以來發生的重慶萬州萬人與河北定州數千村民的抗爭事件最為典型。最後,萬州出動武警,定州則調集類似黑社會的勢力,壓制抗爭的民眾,但尚未動用武警開槍鎮壓。而汕尾村民抗議被強征土地興建電廠的事件發生了超過半年,事件最後演變為流血衝突。這顯示部分地區的征地糾紛已經到愈演愈烈、不可調和的地步,只能開槍鎮壓。

要知道今日農民的土地一旦被徵用,就意味他們難以生存下去,民眾為了自己的生存,不可能不為爭取較為合理的補償而抗爭。

如果不正視農民的正當與合理利益,繼續倚仗權勢對民眾強取豪奪,類似汕尾的抗爭行動將難以避免。儘管在強大的國家機器面前,手無寸鐵的民眾自然「雞蛋碰不過石頭」﹔儘管當局還可以指鹿為馬,秋後算帳,但同時,這樣的政權也徹底走上了與民為敵的對立面。中國有句古話:水能載舟,也能覆舟。如果中共政府不調整與中國民眾的關係,那麼它面臨的就是被民眾唾棄。(有改動)

參考連接
http://zh.wikipedia.org/w/index.php?title=%E4%B8%9C%E6%B4%B2%E4%BA%8B%
E4%BB%B6&variant=zh-hans
http://www.voafanti.com/gate/big5/www.voanews.com/chinese/Guangdong_S
hanwei_Crackdown.cfm(http://www.dajiyuan.com)

本文只代表作者的觀點和陳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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