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國鄉間隨筆

周亦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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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到法國,人們自然會想起巴黎,巴黎是法國的首都,世界文化藝術和時尚的中心,也是很多人嚮往遊覽的地方。可是法國外省的人並不認為巴黎能代表法國,甚至許多法國外省人並不喜歡巴黎的人文與居住環境,他們認為巴黎太會堵車、巴黎的房屋太貴、巴黎的小偷太多、巴黎的警察也太多,搞得人透不過氣來,還有巴黎的人情味淡薄等等。確實今天的巴黎是各個族裔及各國文化與宗教交融的多元化的國際城市,法國人也只能接受這個現實。

在法的華人通常叫外省為「鄉下」,外省人自然叫「鄉下人」,這裡不免有中國人固有的城鄉貴賤之別的偏見,但法國的「鄉下人」並不是我們中國人印象裡的那種又苦又累,頂著烈日工作的中國農民。在法國的鄉下,哪怕是種植季節一般也看不到大批在地裡幹活的人,廣闊的田野裡只有零零散散的幾個人在開著拖拉機你來我去。他們一年收入的往往超過很多一般的工薪階層,甚至是很富裕的。


廣闊的田野看似被人精心打理過,卻不見人影。


法國農民的「豪宅」。


「豪宅」旁邊的房子是農田設備存放間。

外國人的印象中法國人很懶惰,那是因為經常看到巴黎動不動就會有罷工,總要求提高工資,減少勞動時間。但是如果我們到法國鄉村,進入到他們的生活,就會感到他們一天到晚忙碌,不僅要上班,還要收拾花園、製造果醬、裝飾房屋,反正沒有空閒時間,但他們樂在其中。這時候你會得出結論,原來法國人也是很勤勞的。

在法國鄉下,第一個印象就是很乾淨,哪怕是很古老的房屋都一塵不染。留心一看法國鄉下人都有普遍的公民意識,每個公民都會把自家的門前門後打掃得乾乾淨淨之外,從大人到小孩人人都很維護自己生存的環境,並自覺地參與社區環保。到處可見綠綠的草地和盛開的花朵,這不僅是的各個社區政府的努力,也是每一個公民參與的結果。


恰逢春意盎然的季節,法國東部地區黃香李(Mirabelle)花盛開。


春暖花開,美不勝收。


春暖花開,美不勝收。


只要花兒在,再老的房屋也能找到風采。


只要花兒在,再老的房屋也能找到風采。

巴黎的生活給我的感受是,人們很少露出笑容,馬路上的汽車也互不相讓,人和人之間缺少信任,樓道裡擦肩而過也不會打聲招呼,人與人的關係顯得膚淺而緊張。在鄉下則不然,滿街的人都會互相打招呼,好像大家都是朋友似的,哪怕不認識的只要眼神對上了,也會點點頭致意。社區活動也是極其豐富:天氣冷的時候大家組織去度假,天氣溫和的季節裡就喜歡舉行舞會。尤其是那些退休的老人跳起社交舞來更較勁,他們把它當成運動,也是一種消遣方式,跳起舞來忘乎所以,雖然身上有幾個癌瘤,生活還是很樂觀,跳幾個小時的舞根本難不倒他們。大家也很積極的參加一些公益活動,幫助有困難的人對他們來說是順理成章的事。

想一想在巴黎的生活,大家的生活範圍都很狹窄,容不得被人侵犯,與巴黎的生活相比,法國鄉下的生活更自在更有情趣,怪不得法國鄉下人如此反感巴黎,悠然自得的鄉村生活只有純樸的人才能擁有。@


法國畢竟是世界最富裕的國家之一,雖然巴黎承受著金融危機的影響,法國鄉下依然歌舞昇平,法國人「重在質量」的生活信條沒有改變。


2009年2月27日法國東部的「鄉下人」組織起來,一行50人奔波700公里到巴黎觀賞美國神韻藝術團的神韻晚會,很多人感動得流淚,他們為晚會的成功給予祝賀,並在巴黎品嘗了對大部分人來講,平生第一次的中國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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