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破柙記
風流情書竟是一汪淚水!
「怕殺人滅口?」羅國夫皺起眉頭。
「清楚了!」張萬慶有把握地說:「把你私訪二道壩的消息透露出去的是你的司機,小趙!」
站在蓬門橋上再也不走的王欣跺腳大喊:「媽媽,媽媽!我要為你報仇!」
「是這樣……」李麟謙恭有加:「我們哥兒倆欠這院的于大姐一點『活(手工縫紉)錢』。趁她在家,我們來還她,不知方便不方便?」
原來這執法者竟是教唆者,為什麼?
儘管祈冠三料定會有大規模的「秋後算帳」,但卻沒想到是如此之快。
看了這幕大官訓小官,李麟十分開心。他忽然覺得自己這位「乘客」變得可愛起來,便主動扶他下車。
李麟捏了一把汗。想不到二道壩的騷亂引起這樣後果,一個新的「六四」儼然成形。軍靴所到之處倒下去的會是誰?于喜蓮,王欣,不安份的文陸,老「反革命」的舅舅?
祁冠三一語雙關地大聲說道:「不要計較車錢!」對駕、乘兩方來說這話是同一意思,即錢財事小任務重大!
「好唻,我這就去!」文陸對老人那興奮甚至有些狡黠的眼光覺得奇怪,但不方便多問。
「我媽死了!」王欣哭訴著。
祁冠三因為腦子裡反覆著一個沒法摒棄的可怕的字眼⎯⎯「炸市」而心神不定。
羅書記僅看了第一行就明白了。他倒吸一口冷氣!這正是有名的「告地狀」的「專業戶」于喜蓮。
正待追究「核心」人物時,為首的一位卻愣住了:「羅書記!……」
車回到「二級公路」,李麟心中很不平靜:這刀頭上舔血、路口上討命的生涯何日是個頭?
再仔細觀察:坡下山石、樹叢之間都似有人影閃動。
「……人生路不熟,哥,你多小心!」文陸關切地說,這話少說也講了五遍了。
一對命運蹇舛惺惺相惜的少年卻在這曲折的環境中開始了友誼。
漸漸地,身後的塑膠板帘就似被風颳動,一隻手悉悉索索又向裡伸來。
文陸定睛一看:三個人,大的年齡和自己相彷,兩個小的才不過十二、三歲的樣子。他們手持鐵鍬、羊鞭、羊鏟向他奔來。
文陸笑著解釋:「出門辦事要三分像人七分像『鬼』。人家知道你是『鬼打扮』便摸不透你的來歷,反而不敢輕視你!」「人小鬼大!」劉嬸笑得合不攏嘴。
文陸仔細一看,是製衣廠商標:一朵紅、黃相間的小花:「這也不行?」
就這樣,在劉建中和全廠二百多工人掩護下張文陸逃過一劫。
「大夫,行行好吧!我娘上吐下泄……」李麟決心做最後的努力。只求舅舅開門,做一次心照不宣的會面,明天他就遠走高飛。
忽然一隻小手搭了過來,拍拍他的肩膀。他抬頭一看,竟是那以彈弓傷人的男孩!
風波平息,母子相互安慰。忽然!母親在孩子的衣兜裡發現兩張十元票。兩人對眼相望,不知是什麼緣故。
「其實就是一個不賣,就是不賣能致人於死命的藥品。不但不賣,還要向上級報告!」談論如此嚴肅的問題小徐子卻是一臉嘻笑。
軍人在想:究竟是因為有悅生堂才帶來這片繁榮,還是因為這裡繁榮才把悅生堂辦在這裡?這只有當年的創辦人心中知道,可惜他們過早的做了古。
終於脫離了險境,此時對李麟最好的形容莫過於「漏網之魚」,他又回到大海,即將開始新的一輪搏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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