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錫,字夢得,唐代文學家,一生經歷坎坷,後修習佛法,人生境界卓然不同,曾寫下了傳世名篇----《陋室銘》。
我(紀曉嵐自稱)的先師趙橫山先生,少年時在西湖讀書。因為那裏寺樓幽靜,便在樓上設置了床鋪。
全文以觸龍的談話的為重心,先動之以情,再曉之以理,喻之以利害,充分發揮迂迴前進、設身處地的說服策略。
(shown)防民之口,甚於防川。川壅而潰,傷人必多,民亦如之。是故為川者決之使導,為民者宣之使言。
蓋聞君子恥當年(1)而功不立,疾沒世(2)而名不稱,故曰「學如不及,猶恐失之」(3)。是以古之志士,悼年齒之流邁(4)而懼名稱之不立也,故勉精厲操,晨興夜寐,不遑(5)寧息,經之以歲月,累之以日力,若甯越(6)之勤,董生(7)之篤,漸漬(8)德義之淵(9),棲遲(10)道藝之域。且以西伯(11)之聖,姬公(12)之才,猶有日昃(音:仄)(13)待旦(14)之勞,故能隆興周道,垂名億載,況在臣庶,而可以已乎?
古人植卉木(1)而有取義(2)焉者,豈徒為玩好而已。故蘭取其芳,諼(音:宣)草(3)取其忘憂,蓮取其出汙而不染。不特卉木也,佩以玉,環以象(4),坐右(5)之器以敧(音:七)(6);或以之比德而自勵,或以之懲志(7)而自警,進德修業,於是乎有裨(8)焉。
大凡物不得其平則鳴:草木之無聲,風撓(1)之鳴;水之無聲,風蕩之鳴。其躍也,或激之;其趨(2)也,或梗(3)之;其沸也,或炙(4)之。金石之無聲,或擊之鳴;人之於言也亦然。有不得已而後言,其歌也有思,其哭也有懷。凡出乎口而為聲者,其皆有弗平者乎?
自古受命帝王及繼體(2)守文之君,非獨內德(3)茂也,蓋亦有外戚之助焉。
仕宦而至將相,富貴而歸故鄉,此人情之所榮,而今昔之所同也。蓋士方窮時,困阨(1)閭里,庸人孺子,皆得易(2)而侮之。若季子(3)不禮於其嫂,買臣(4)見棄於其妻。一旦高車駟馬,旗旄導前,而騎卒擁後,夾道之人,相與駢肩累迹(5),瞻望咨嗟(6);而所謂庸夫愚婦者,奔走駭汗(7),羞愧俯伏,以自侮罪於車塵馬足之間。此一介之士,得志於當時,而意氣之盛,昔人比之衣錦之榮者也(8)。
麟(1)之為靈,昭昭(2)也。詠於詩(3),書於春秋(4),雜出於傳記百家之書。雖婦人小子,皆知其為祥也。然麟之為物,不畜於家,不恆有於天下。其為形也不類(5),非若馬牛犬豕豺狼麋鹿然。然則,雖有麟,不可知其為麟也。角者吾知其為牛也,鬣(6)者吾知其為馬。犬、豕、豺、狼、麋(7)、鹿,吾知其為犬、豕、豺、狼、麋、鹿。為麟也不可知,不可知則其謂之不祥也亦宜。雖然,麟之出,必有聖人在乎位,麟為聖人出也。聖人者,必知麟,麟之果不為不祥也。又曰:麟之所以為麟者,以德不以形(8)。若麟之出不待聖人則謂之不祥也亦宜。
扶風馬孺子言:年十五六時,在澤州,與群兒戲郊亭下。頃然,有奇女墜地,有光曄(音:業)然,被緅(音:鄒)裘,白紋之裏,首步搖之冠。貴游少年駭且悅之,稍狎焉。奇女頩(音:乒)爾怒曰:「不可。吾故居鈞天帝宮,下上星辰,呼噓陰陽,薄蓬來、羞崑崙而不即者。帝以吾心侈大,怒而謫來,七日當復。今吾雖辱塵土中,非若儷也。吾復且害若。」眾恐而退。遂入居佛寺講室焉。及期,進取杯水飲之,噓成雲氣,五色脩脩(音:修)也。因取裘反之,化為白龍,徊翔登天,莫知其所終。亦甚怪矣。
關中風土完厚,人質直而尚義;風聲習氣,歌謠慷慨,且有秦漢之舊。至於山川之勝,遊觀之富,天下莫與為比。故有四方之志者,多樂居焉。
鹿畏貙(音:出)(1),貙畏虎,虎畏羆(音:皮)(2)。羆之狀,被髮人立,絕(3)有力而甚害人焉。
國以任賢使能而興,棄賢專己(1)而衰。此二者必然之勢,古今之通義,流俗所共知耳。何治安之世有之而能興,昏亂之世雖有之亦不興,蓋用之與不用之謂矣。有賢而用,國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猶無有也。商之興也有仲虺(音:悔)(2)、伊尹、其衰也亦有三仁(3)。 周之興也同心者十人,其衰也亦有祭公謀父、內史過。兩漢之興也有蕭、曹、寇、鄧之徒,其衰也亦有王嘉、傅喜、陳蕃、李固之眾。晉而下,至於李唐,不可遍舉,然其間興衰之世,亦皆同也。由此觀之,有賢而用之者,國之福也,有之而不用,猶無有也,可不慎歟?
予嘗有幽憂之疾,退而閒居,不能治也。既而學琴於友人孫道滋,受宮聲(1)數引(2),久而樂之,不知疾之在其體也。
生而眇(音:秒)(1)者不識日,問之有目者。或告之曰:「日之狀如銅槃(2)。」扣槃而得其聲。他日聞鐘,以為日也。或告之曰:「日之光如燭。」捫燭而得其形。他日揣籥(音:月)(3),以為日也。
夫當今生民之患,果安在哉?在於知安而不知危,能逸而不能勞,此其患不見於今,將見於他日。今不為之計,其後將有所不可救者。昔者先王知兵之不可去也,是故天下雖平,不敢忘戰。秋冬之隙(1),致民田獵以講武,教之以進退坐作之方(2),使其耳目習於鐘鼓旌旗之間而不亂,使其心志安於斬刈(音:意)殺伐(3)之際而不懾。是以雖有盜賊之變,而民不至於驚潰。
天下事有難易乎?為之,則難者亦易矣;不為,則易者亦難矣。人之為學有難易乎?學之,則難者亦易矣;不學,則易者亦難矣。
援兄子嚴、敦,並喜譏議,而通(1)輕(2)俠客。援前在交趾(3),還書誡之曰:「吾欲汝曹聞(4)人過失,如聞父母之名:耳可得聞,口不可得言也。好論議人長短,妄是非(5)正法(6),此吾所大惡也;寧死,不願聞子孫有此行也。汝曹知吾惡之甚矣,所以復言(7)者,施衿結縭(音:離)(8) ,申父母之戒,欲使汝曹不忘之耳!」
吾家舊貧,不為父母群弟所容,去廝役之吏,游學周、秦之都,往來幽、并、兗(音:眼)、豫之域;獲覲(音:緊)乎在位通人,處逸大儒;得意者咸從捧手,有所授焉。遂博稽六藝,粗覽傳記,時睹祕書緯術之奧。年過四十,迺歸供養,假田播殖,以娛朝夕。
聖王在上,而民不凍饑者,非能耕而食之,織而衣之也,為開其資財之道也。故堯禹有九年之水,湯有七年之旱,而國無捐瘠者,以畜積多,而備先具也。今海內為一,土地人民之眾,不避湯禹,加以亡天災數年之水旱,而畜積未及者,何也?地有遺利,民有餘力,生谷之土未盡墾,山澤之利未盡出也,遊食之民未盡歸農也。
歲月易得,別來行復四年。三年不見,東山猶歎其遠;況乃過之?思何可支!雖書疏往返,未足解其勞結。
自董卓已來,豪傑並起,跨州連郡者不可勝數。曹操比於袁紹,則名微而眾寡,然操遂能克紹,以弱為強者,非惟天時,抑亦人謀也。今操已擁百萬之眾,挾天子而令諸侯,此誠不可與爭鋒。
風煙俱淨,天山共色,從流飄蕩,任意東西。自富陽至桐廬,一百許里,奇山異水,天下獨絕。水皆縹碧,千丈見底,游魚細石,直視無礙,急湍甚箭,猛浪若奔。夾岸高山,皆生寒樹,負勢競上,互相軒邈,爭高直指,千百成峰。泉水激石,泠泠作響,好鳥相鳴,嚶嚶成韻;蟬則千轉不窮,猿則百叫無絕。鳶飛戾天者,望峰息心;經綸世務者,窺谷忘返。橫柯上蔽,在晝猶昏,疏條交映,有時見日。
漢季失權柄,董卓亂天常,志欲圖篡弒,先害諸賢良。逼迫遷舊邦,擁主以自彊。海內興義師,欲共討不祥。卓眾來東下,金甲耀日光。平土人脆弱,來兵皆胡羌。獵野圍城邑,所向悉破亡。斬截無孑遺,尸骸相撐拒。馬邊懸男頭,馬後載婦女。長驅西入關,迥路險且阻。還顧邈冥冥,肝脾為爛腐。所略有萬計,不得令屯聚。或有骨肉俱,欲言不敢語。失意幾微間,輒言斃降虜:「要當以亭刃,我曹不活汝!」豈敢惜性命?不堪其詈(音:力)罵。或便加棰杖,毒痛參並下。旦則號泣行,夜則悲吟坐。欲死不能得,欲生無一可。彼蒼者何辜,乃遭此厄禍?
虎丘,中秋遊者尤盛。士女傾城而往,笙歌笑語,填山沸林,終夜不絕。遂使丘壑化為酒場,穢雜可恨。
光緒十六年春閏二月甲子,余遊巴黎蠟人館。見所製蠟人悉仿生人,形體態度,髮膚顏色,長短豐瘠,無不畢肖。自王公卿相以至工藝雜流,凡有名者,往往留像於館。或立或臥,或坐或俯,或笑或哭,或飲或博,驟視之,無不驚為生人者。余亟歎其技之奇妙。
余嘗寓居惠州嘉祐寺,縱步松風亭下,足力疲乏,私欲就床止息。仰望亭宇,尚在木末。意謂如何到得。良久忽曰:「此間有甚麼歇不得處?」由是心若掛勾之魚,忽得解脫。若人悟此,雖兩陣相接,鼓聲如雷霆,進則死敵,退則死法,當恁(音:任)麼時,也不妨熟歇。
韓子曰:「儒以文亂法,而俠以武犯禁。」二者皆譏,而學士多稱於世云。至如以術取宰相卿大夫,輔翼其世主,功名俱著於春秋,固無可言者。及若季次、原憲,閭(音:驢)巷人也,讀書懷獨行君子之德,義不苟合當世,當世亦笑之。故季次、原憲,終身空室蓬戶,褐衣疏食不厭,死而已四百餘年,而弟子志之不倦。今游俠其行雖不軌於正義,然其言必信,其行必果,已諾必誠,不愛其軀,赴士之阨(音:俄)困,既已存亡死生矣,而不矜其能,羞伐其德,蓋亦有足多者焉。
近臘月下,景氣和暢,故山殊可。過足下,方溫經,猥不敢相煩。輒便往山中,憩感配寺,與山僧飯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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