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天劉立保說的原非訛傳。如今蔣平又聽雷英說的傷心慘目,不由的痛哭。雷震在旁拭淚,勸慰多時。蔣爺止住傷心,又問道:「賢弟,如今奸王那裡作何計較?務求明以告我,幸勿吝教。」
雷震連忙請蔣爺到書房獻茶,寒暄敘罷,蔣爺便問白玉堂的下落。雷英歎道:「說來實在可慘可傷。」便一長一短說出。蔣爺聽了,哭了個哽氣倒噎,連雷震也為之掉淚。
蔣平剛然一冒,被逆水一滾,打將下去。轉來轉去,一連幾次,好容易扒往沿石,將身體一長,出了水面。韓彰伸手接住,將身往後一仰,用力一提,這才把蔣平拉將上來,攙到火堆烘烤暖寒。
小人名叫劉立保,在飛叉太保鍾大王爺寨內做了四等的小頭目。只因前日襄陽王爺派人送來一個罈子,裡面裝定一位英雄的骨殖,說此人姓白名玉堂。
自此日為始,顏大人行坐不安,茶飯無心,白日盼到昏黑,昏黑盼到天亮,一連就是五天,毫無影響,急的顏大人歎氣唉聲,語言顛倒。
白五爺回到屋內,總覺心神不定,坐立不安,自己暗暗詫異道:「今日如何眼跳耳鳴起來?」只得將軟靠紮縛停當,挎上石袋,彷彿預備廝殺的一般。一夜之間,驚驚恐恐,未能好生安眠。
彷彿有人擲磚瓦,卻是在木板子那邊。這邊左右留神細看,又不見人。智化納悶,不敢停步,隨彎就彎。轉了多時,剛到一個門前。只見嗖的一下,連忙一存身。
白玉堂卻悄地裡訪查,已將八卦銅網陣聽在耳內。到了夜間人靜之時,改扮行裝,出了衙署,直奔襄陽府而來。先將大概看了,然後越過牆去,處處留神。
智化與艾虎一同來到公館。此時已將方貂捆縛。金公正在那裡盤問。方貂仗著血氣之勇,毫無畏懼,一一據實說來。金公誆了口供,將他帶下去。令人看守。
施生早已回來了,獨獨不見了艾虎,好生著急,忙問書童。書童說:「艾爺並未言語,不知向何方去了。」
錦箋初見面何以就提賞了小人兩錠銀子?只因艾虎給的銀兩恰恰與錦箋救了急,所以他深深感激,時刻在念。俗語說的好:「寧給饑人一口,不送富人一斗。」是再不錯的。
因知銅網陣的利害,不敢擅入,他卻每日在襄陽王府左右暗暗窺覷,或在對過酒樓瞭望。這日正在酒樓之上飲酒,卻眼巴巴的瞧著對過,見府內往來行人出入,也不介意。
金公便要了筆硯來,給邵邦傑細細寫了一信,連手帕並金魚玉釵俱備封固停當,當面交與丁雄,叫他回去,就托邵邦傑將此事細細訪查明白。
忽聽金章道:「爹爹,如今卻有喜中之喜了。」太守問道:「此話怎講?」何氏安人便將母女相認的事說出。太守詫異道:「豈有此理?難道有兩個牡丹不成?」
 忽見莊客進來,說道:「你等眾位在此廳上坐不得了,且到西廂房吃茶吧。我們員外三位至厚的朋友到了。」眾僕役聽了,俱備出來躲避。只見外面進來了三人,卻是歐陽春智化丁兆蕙。
說話間,李氏上前將簾掀起。牡丹端定茶盤,到屋內慢閃秋波一看,覺得肝連膽一陣心酸。忽聽小金章說道:「哎喲!你不是我牡丹姐姐麼?想煞兄弟了!」跑過來,抱膝跪倒。
猛見丁雄伏身撒馬過去。話語不多,山賊將棒一舉,連晃兩晃,上來了一群嘍囉,鷹拿燕省,將丁雄拖翻,下馬擱了。金公一見,暗說:「不好!」
邵公大高其興,來到後面與夫人商量,叫夫人向牡丹說起。一面派丁雄送信給金公,說明要將牡丹與施使成婚。誰知夫人將假小姐喚來,這時佳蕙再難隱瞞,便將前後事情大概說明。
錦箋聽了寄監,以為斷無生理,急急跑回店內,大哭了一場。仔細想來,「必是縣官斷事不明。前次我聽見店東說,長沙新升來一位太守,甚是清廉,斷事如神,我何不去到那裡給他鳴冤呢。」
自施公子賭氣離了金員外之門,乘在馬上,越想越有氣,一連三日,飲食不進,便病倒旅店之中。小童錦箋見相公病勢沉重,即托店家請醫生調治,診了脈息,乃鬱悶不舒,受了外感,意是夾氣傷寒之症。
這一日平山在船上唉聲歎氣,無精打采,也不吃,不喝,只是呆了的一般。到了日暮之際,翁大等將船藏在蘆葦深處。蔣爺誇道:「好所在!這才避風呢。」翁大等不覺暗笑。
金福祿立刻帶領多人,各船搜查。到了第三船,正見李平山在那邊著急:因沒了跳板,不能夠過在小船之上。金福祿見他慌張形景,不容分說,將他帶到頭船,回稟老爺。
到了初鼓之後,雨也住了,天也晴了,一輪明月照如白晝。剛要動身,看看是何神聖。忽聽腳步響,有二人說話。
獨有艾虎一連兩日不曾吃酒,委實難受,決意要上襄陽。沙龍阻留不住,只得定於明日餞行起身。至次日,艾虎打開包裹,將龍票拿出交給沙龍
艾虎過來扯去紅袱一看,原來是張桌子,腿兒朝上。再細看時,見裡面綁著個女子,已然嚇的人事不省,呼之不應。正在為難,只見山口外哭進一個婆子來
醜女子將眾卒打散,單單剩下了捆綁的艾虎在馬上馱著,又高闊,又得瞧。見那醜女子打這些人,猶如捕蝶捉蜂,輕巧至甚。看到痛快處,不由的高聲叫好喝采
眾人見嘍囉去了,嘈嘈雜雜,議論不休。史雲便合張立商議,莫若將這客官喚醒,叫他早些去吧,省得連累了他。張立聽了,急急將艾虎喚醒,說明原由。
藍驍佔據了此山,知道綠鴨灘有十三家漁戶,定了規矩,每日著一人值日。所有山上用的魚蝦,皆出在值日的身上。這日正是張立值日。他只顧賀喜,就把此事忘了。
有一人姓史名雲,會些武藝,且膽量過人,是個見義敢為的男子,因此這些漁人們皆器重他。凡遇大小事兒或是他出頭,或是與他相商。他若定了主意,這些漁戶們沒有不依的。
假小姐聞聽邵公此問,便將身體多病、奉父母之命、前往唐縣就醫養病的話,說了一遍。邵老爺道:「這就是令尊的不是了。你一個閨中弱質,如何就叫奶公奶母帶領去赴唐縣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