硅谷的内伤

“网络破烂王”的生意火爆异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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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http://www.epochtimes.com)
【大纪元7月7日讯】 随便翻开报纸就可以强烈感受到,曾经被寄予无限希望的新经济遭遇到了前所未有的挫折。

一年以来,即使是美联储主席格林斯潘连续给美国经济注射了五剂强心针(降息),人们还是不得不凄惨地盘点网络经济破灭带来的一片萧杀:伴随着各个新经济公司纷纷宣布裁员、削减赢利预期、被兼并甚至破产,社会的失业率上升、消费者信心持续下降。

这些都是表面现象,但它们足以说明由于所处的外部发展环境骤然严峻,新经济不再高歌猛进,它受伤了,而且伤得还很重,一年以来似乎都没有看到任何起色。

既然是受伤,就可以分为外伤和内伤。如果说上述为人所熟知的表面现象是新经济所受的外伤的话,那么,新经济所受的内伤却还并没有为人所注意。那么,新经济受的内伤是什么呢?就是伤及了从业者的士气,消磨掉了坚持下去的意志和必胜的信念。意志和信念的失却才是伤及新经济的筋骨和五脏的内伤,也是新经济继续发展前行的最大敌人。
有人含怨而去,有人精神受到刺激

新经济的内伤在其发源地硅谷表现得十分明显,最近在硅谷发生的一切颇有一种大势已去,“树倒猢狲散”的感觉:不仅许多刚到硅谷的年轻寻梦人带着自己没有实现的梦想含怨离去,而且在这里住了一辈子的居民也纷纷卖掉房产和祖业迁到其它的地方去了,随他们离开的还有那些从事服务业和房产销售的公司。伴随而来的是人气渐渐衰微,硅谷所在的“湾区”学校的入学注册的人数在不停下降。

对于新经济收受的内伤,硅谷斯坦福大学的心理保健和精神病学教授詹姆斯有更深刻的体会,他发现,最近以来,到他这里来就诊的心理病人数目竟然达到了历史的最高水平。詹姆斯教授很强烈地感受到了经济形势大逆转给人们士气和精神状态带来的巨大变化和反差,他说:“在硅谷创业和工作的人都是聪明人,他们原来意气风发,一直认为自己的精明和才干足以使他们成为世界的领潮者。可是,经济在没有任何征兆的前提下陷入了萧条,一切都来得太快了。现在,大家不仅对经济产生了怀疑,甚至对自己的能力都产生了怀疑。”

在经历了冰与火的巨大反差之后,硅谷出现了让人始料不及的社会问题:处理破产问题的财务顾问和择业顾问生意空前火爆不说,硅谷所在的Santa Clara县精神健康呼叫中心的紧急电话原来还算平静,现在变得越来越繁忙,仅仅上个月,就从每天100个求救电话上升到了125个,简直热得烫手。原因是有些人因失业而极度绝望,因此产生了心理问题,纷纷寻求帮助和治疗。

硅谷医疗中心的精神病急诊室半年前每月大约有600个病人来挂号,现在来挂号的病人则有800个,而且,医院发现需要住院治疗的精神病人的数目也越来越多。在这种情况下,麦哲伦健康诊所的一位医师不无担心地说,对心理健康服务的需求增加过快也许会让那些滥竽充数的心理医生有机可乘,使这个行业泥沙俱下。

失败的标志

在硅谷,失业对于许多人来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事。可这次不同,对于他们中的一些人来说,目前遭遇到的不是一时的困境,而是一个无情的判决,宣判他们虽然历经奋斗却最终徒劳无功的结局。

学计算机出身的阮西玉最近刚被公司辞退,他来自越南北部的农村,他说:“失业在更大程度上是自尊的问题,特别是对于像我一样的新移民和外国人”,“我是我们家里唯一一个受过教育的人,父母为了我读书和赴美工作几乎竭尽全力,付出了一切。可是,现状却给我和我的家庭贴上了彻底失败的标签。我不知拿什么颜面面对父母。”

阮西玉还没有得到绿卡,在美国用的是给技术人员发的H1-B护照,如果他在最近几个月内找不到新工作或者重新到学校读书的话,他必须离开美国。那么,他的美国梦就彻底破灭了。其实在硅谷,有着类似经历的印度人、越南人甚至中国人还大有人在。

工作没有了,股票贬值了,股票期权自然也随着工作的丧失而烟消云散了。那些在网络热潮中暴富的人们,现在却必须无奈地看着他们的财富无声无息地蒸发和贬值。无奈,一些人被迫搬出他们租住的宽敞的房子、交出他们用汽车贷款购买的豪华汽车,甚至把他们的孩子从昂贵的私立学校接回来。

在美国的许多城市,以地铁站为避难所的印度人也重新变得多了起来,他们都有着一个共同点,那就是都在印度工学院计算机或无线电系受过大学甚至研究生教育。

对于许多人来说,痛苦的不仅是失去了工作,也不仅是失去了期权,而是失去了终身追求的梦想。对于在许多网络公司工作的创业者来说,他们自己并不仅仅认为自己在作一个网站,他们认为自己在像昔日的十字军东征一样开辟一片事业,把人类历史上一个新的时代——信息时代在自己的手中一页一页展开。这几乎成了他们的信仰,他们为之凝聚了宗教般的执著精神。

可是,眼前,十字军东征结束了,随之而去还有他们的信仰和集结在一起的团队精神。

赖在公司不走

对于很多人来说,最近遭遇到的失业绝对不是生平的第一次,可却是对心理打击最大的一次。

在以往,他们只需要轻松地打几个电话就可以重新获得一个工作,那些被公司解雇的人会风趣地说:“这下我可以度假了”。可现在,他们寻找新的工作非常困难,大家的心情沮丧到了极点,再也没有人拿自己的被解雇来开玩笑,主动离职和跳槽的人也越来越少了。于是,越来越多的公司老板发现,他们的员工比以往任何时候都稳定,只要不被公司辞退,绝对不会自己离开。

而一度风靡的风险投资如今也审时度势不再凑热闹,创业者更是难觅踪影了。这些曾经心高气傲的新时代骄子,变得畏首畏脚,草木皆兵了。他们失去了当初创业时的义无反顾和一往无前的锐气,这恰恰是最珍贵的新经济的“龙脉”。

风险投资商开始清场

新经济的兴起,风险投资可谓居功至伟,正是它那“风物长宜放眼量”的远见和魄力,使得一个个创业公司如雨后春笋般成长起来。

可自去年5月起纳斯达克受挫以来,风险投资商们也不像以外那样意气风发了,而是变得缩手缩脚、谨小慎微起来。许多风险投资商一看风向不对,干脆彻底告别网络,转而把自己的资金投向其它的产业,生物产业就是另一个热点。甚至还有的风险投资商已经洗手不干了,美国风险投资的总额下降了几乎一半。

那些在不利的局面下坚持下来的风险投资商似乎难能可贵,但就是他们现在也谨慎了又谨慎,再也不会因为谁能有一个好主意、讲一个好故事就轻易掏钱了:相对于种子期的企业,他们更愿意把钱投到成熟期的企业中去,这样做风险更小。从这个意义上讲,风险投资商变得越来越像银行家了,对风险退避三舍。更糟糕的是,许多风险投资商对原来投资的一些网站彻底失去了信心,竟然雇佣了专业的“刽子手”来清算公司,这竟成了当前硅谷最热门的生意,它还有个专门的名称叫“ABC”(Assignee for the Benefit of the Creditor,即债权人利益的受托人)业务。

所谓“ABC”业务,就是代表网络公司的风险投资商、其它债权人和董事会,宣布让不景气的网站寿终正寝,并尽快(通常在几个星期内)把一个网络公司清算完毕,卖个一干二净。他们都想尽早把奄奄一息的网站变现为现金,免得最后血本无归,一分钱也收不回来。

今年55岁的马蒂极眹G森(Marty Pichinson)就是该业务的佼佼者。由于皮沁森的工作就是在网络公司的一片混乱的“废墟”中收拾残局,把那些设备清理一下卖出去,尽可能地挽回损失,很类似生活中捡破烂的角色,并且他干这行非常有心得,在硅谷名声鹊起,他获得了“网络破烂王”的“美誉”。

如今,倒闭的和半死不活的网络公司可谓横尸遍野,对这些公司的清算工作也变得越来越炙手可热了。仅仅经皮沁森的公司就已经处理了数以千计的计算机和服务器,有些尽管是全新的还未打开包装的戴尔或SUN公司的名牌产品,也不得不削价变卖。

在过去的6个月里,皮沁森的公司共获得了45个“ABC”的业务,也就是说,有半年内已经45家网络公司在他的手中断了气,真是一个十足的“网站杀手”。在生意蒸蒸日上的同时,他的雇员也从原来的6个增加到了现在的20个,在一个月之内皮沁森还准备再雇佣5个员工,“这种生意如今好做着呢,比当年去西部淘金还有诱惑力!”,洋洋自得的皮沁森非常自信。

如今,皮沁森生意的60%来自硅谷和湾区,但由于生意太好,找他的人太多,皮沁森不得不经常躲到洛杉矶去,免得被客户无休无止地骚扰。尽管如此,皮沁森还是忙得不可开交。当他开车的时候,经常用脖子夹着手提电话,一只手握着方向盘,边通话便用另一只手在他放在右腿上的笔记本电脑上敲击着,还得不时看看两腿之间的接收电子邮件的“黑莓”传呼机。

这个“网站杀手”的生意越来越大了,可对于新经济来说,却是朔风劲吹,“其气栗冽,砭人肌骨”。

(eNews专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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