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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涛安举报山西高温疫苗的艰辛历程

骆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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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疫苗是百姓的生存底线,民族根都没有了,我活着还有什么意思?”陈涛安说。陈涛安,山西省疾病预防控制中心的干部,原疾病控制中心资讯科的科长,拥有多项科研成果,在中国卫生事业发展方面有所贡献,因为山西高温暴露疫苗事件迫使他从微观世界走了出来,成了一名公开的山西疫苗问题举报人。

陈涛安认为,疫苗是保护老百姓生命安全和身体健康的武器,高温疫苗出现将威胁老百姓生存的底线,危害到中华民族的根,为此他历经三年磨难,举报了三十多次,希望彻底揭露并铲除疫苗领域的官商勾结,完善法规制度,切实为老百姓提供安全、有效、放心的预防接种环境。他为实现自己的心愿,一直用顽强的毅力和放下生死的胆魄,坚守人类最后的良知。

问题疫苗报导 终成新闻焦点

三月十七日《中国经济时报》记者王克勤“山西疫苗乱象”调查系列报导,揭露了山西高温暴露疫苗至少造成上百儿童致死致残的悲剧,在社会上引起极大震惊,成为各方追逐的新闻焦点。也因此《中国经济时报》王克勤的办公室变成全国疫苗投诉中心,他不得不请四、五名志愿者做帮手,接电话、整理个案。目前疫苗伤害投诉增加到两百四十五例,其中十四人死。这些有关资料都已经通过合适途径送到中共有关部门。

实际上,早在二零零七年三、四月间,原山西省疾控中心资讯科科长陈涛安就已经发现山西疫苗的黑幕,并开始了他漫长的举报之路。同年十二月三日,《中国青年报》刘万永发表〈一家小公司是怎样垄断山西疫苗市场的〉报导,率先揭露山西疫苗市场完整的利益链条。华卫公司背后的官商勾结也首次在媒体上浮现,当时也对利益集团造成一定打击。


山西近百名儿童被疑注射问题疫苗致死致残 (大纪元资料图片)

卫生部专家鉴定自说自话 难服人心

陈涛安博客披露,目前山西疫苗惊动了中央,总理温家宝和副总理李克强连夜批示下达卫生部。目前卫生部的专家正在山西各地疫苗鉴定。但陈涛安对卫生部专家的此行并不看好,并表示:无论他们作出何种结论,他都反对。

他告诉记者说:“首先专家们应该先给疫苗高温暴露质量定性。问题疫苗是不是违规疫苗,光说问题疫苗不行,那是一个模糊概念。问题疫苗是不是存在流通及运输过程中的违规?存在的话,你的鉴定应该是医疗事故的鉴定。如果没有违规,那就是异常反应鉴定。”

“先要把疫苗定性,然后再对患者进行鉴定,不然就成了无本之末了。所以卫生部的鉴定,我是不看好的。”陈涛安进一步分析说:“现在疫苗是否是合格都不清楚,如何能给孩子搞鉴定?这样的鉴定结果不具科学性,应该是无效的。”

他还指出,“华卫是不是违法违规,调查清楚了没有?调查清楚后就可以知道对疫苗的损害有多大。根据这个结论再去研究每一个家庭。那他(卫生部专家)现在到底是依据什么样的疫苗去研究患者家庭?所以对这块要做一个科学公正的评估,根据这个评估最后再去考核每个家庭鉴定结果。否则的话,你评估都没有,还鉴定什么呀?”

高温暴露疫苗怎能鉴定为合格?

根据《疫苗流通和预防接种管理条例》第六十四条规定,疾病预防控制机构、接种单位、疫苗生产企业、疫苗批发企业未在规定的冷藏条件下储存、运输疫苗的,由药品监督管理部门对所储存、运输的疫苗予以销毁。

另据王克勤的“山西疫苗乱象调查”深度调查报导披露,自称卫生部部属企业、且注资只有五十万元的北京华卫私营公司,从山西省卫生厅和省疾控中心的领导手里,以一年三百八十万的价格租赁生物制品配送中心,并且在二零零六年一月一日至二零零七年十月十五日,为垄断山西二类疫苗市场,在省疾控中心刚建成未完工的大楼楼道里,二、三十度的高温阳光直射下,往疫苗最小包装盒上粘贴“山西疾控专用”标签,导致疫苗高温暴露四至五小时,甚至数十小时,以及疫苗冷藏车制冷设备损坏,疫苗坐着闷罐车周游山西省,使山西人民的生命健康受到巨大威胁。

因此陈涛安表示,北京华卫公司人为制造不应有的环节,将疫苗长时间脱离规定的存储、运输环境,曝光在高温环境下的疫苗,就是山西高温暴露疫苗。按规定应依法予以销毁,检验鉴定不能判定其是合格产品。

陈涛安认为山西专家初步鉴定引用《药典》疫苗出厂前热稳定压力试验资料,推断疫苗在37℃停放四十八小时至七天是合格疫苗,鉴定山西高温暴露疫苗是合格产品,是严重违反科学,并且将彻底摧垮几十年来建立的疫苗冷链系统。

拿新疫苗证明旧疫苗合格 胡来!

在很多场合,山西卫生厅包括卫生部都说他们曾经抽查了所谓的高温疫苗,认为全部是正常的、是达标的。陈涛安驳斥了这种说法。他告诉记者说:“他们在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份形成了调查组,二零零九年一、二月份才开始抽检。就算他从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份开始抽检,抽检疫苗合格只能说明二零零八年十一月份的疫苗是合格的,怎么能够说明两年以前、一年以前的疫苗是合格的呢?”

“疫苗接种条例规定了先进先出,前面二零零六年买的疫苗发给老百姓打光了,他到哪去检验?二零零七年的疫苗也给老百姓打光了,从哪检验去?他检验二零零八年的疫苗怎么能代替前面一、二年的疫苗状况?拿仓库里的新疫苗出来证明旧疫苗是合格产品,那是胡来!”

卫生局故意错置概念 模糊焦点

根据中国《预防接种异常反应鉴定办法》第二条,预防接种异常反应,是指合格的疫苗在实施规范接种过程中或者实施规范接种后,造成受种者机体组织器官、功能损害,相关各方均无过错的药品不良反应。

第三条,因接种单位违反预防接种工作规范、免疫程式、疫苗使用指导原则、接种方案等原因给受种者造成损害,需要进行医疗事故技术鉴定的,按照医疗事故技术鉴定办法办理。

因此,陈涛安认为北京华卫公司制售山西高温暴露标签疫苗存在明显过错。应成立山西省预防接种医疗事故调查诊断专家组,而不是预防接种异常反应调查诊断专家组。

山西卫生局以他们没有收到“聚集性异常反应”的情况报告来指责王克勤的报导不实。陈涛安向记者表示,这是他们拿“异常反应”来偷换“医疗事故”概念,才说没有“聚集性异常反应”的人数。他说:“首先疾控中心因过失导致老百姓得病了,这样的话呢,每一个病例应该按照医疗事故来对待,是医疗事故的人数,而不是异常反应的人数。他们拿‘没有聚集性异常反应’来搪塞,因为这整个事件根本就是具体性医疗事故。”

疫苗问题家庭拒绝卫生部鉴定

高二清的孩子燕燕(化名)就是中国经济时报《山西疫苗乱象调查》报导的十五个质疑家庭之一,自从二零零八年五月二十日接种乙肝疫苗后沉睡不醒。五月三十日早上八点出现喷射性呕吐,晚上九点多,开始抽风。五月三十日被诊断为病毒性脑炎。目前“像个植物人一样”。

这次当地对高家反复做思想工作,要求他们接受卫生部的鉴定,但最后还是被高家回绝。高二清家认为,按法律规定应由家长们自己在鉴定专家库抽取专家,但这次的专家是委派来的,并且卫生部回避疫苗在储藏、运输和配送上存在的问题,不是按医疗事故鉴定,而是按接种异常反应鉴定,因此他表示坚决拒绝。

陈涛安告诉记者:“疫苗不定性的话,根本无法作客观的鉴定,特别是它提出来是异常反应鉴定。而异常反应鉴定首先就认为华卫公司没有错,贴标签贴了那么长时间,华卫公司没有过错吗?现在有疫苗问题家庭拒绝鉴定,理由也是这个。疫苗的问题没有搞清楚,就这样给我们鉴定是瞎鉴定,我们不接受。不接受的目的是帮助政府改正错误。不是说我们不愿意接受鉴定。等他们把疫苗问题搞清楚了,那个时候自然是个科学公正的鉴定了,自然就参加鉴定了。”

卫生部与华卫 到底是啥关系?

早在二零零七年十二月,《中国青年报》的刘万云就已调查经手疫苗的华卫公司,发表〈一家小公司是怎样垄断山西疫苗市场的〉的报导,率先揭露山西疫苗市场完整的利益链条。陈涛安告诉记者:“那个时候呢,刘万云那篇文章虽然没有把腐败分子他们打倒,但是把那个利益集团打成小块块了。利益集团挂起勾来是一个团队,力量也很雄厚,逐渐的把它消磨掉才可能垮。刘万云的那篇文章把他们的团队打散了,完了以后,王克勤的这篇文章就有希望把他们彻底打倒了。”

陈涛安认为解决山西疫苗问题,目前卡在卫生部。他说:“卫生部首先应该辟谣,证明他和华卫公司没有关系。它现在和华卫公司关系很暧昧,直接影响政府的公信力。王老师的文章指出卫生部为什么不追究企业,你卫生部为什么不去报警,这个公司招摇撞骗,把我们骗了,骗得我们拿到高温疫苗了,应该赶快把这个招摇撞骗的公司绳之以法,这是赶快要做的第一件事情,向人民表达一个姿态。在这种情况下取得了人民群众信任的情况下呢,你再去办其他的事情。”

恐吓不能屈 利诱不能移

前不久陈涛安和几个疫苗问题家庭都收到了相似内容的恐吓短讯,陈涛安说:“是说如果我停了就给我钱,如果我不停他就把我腿给砍了,主要是这个意思。家里头我爱人收到电话了,我是收到短信了。”

作为举报人,陈涛安的封口费是五万元,而其他三位疫苗受害家长王明亮、易云龙等的封口费为十万元。

陈涛安表示当他开始举报时就已经考虑到了。他认为疫苗阵地不能放弃,不然中华民族的根都没有了。他说:“举报这是我的职业行为,我是疾控中心的,是保护公共安全的一个工作者。我举报本身就是危险,他说不说恐吓的话都存在这个危险,事先是考虑到的。因为疫苗关系到老百姓、主要是儿童的生命安全,也关系到社会安定,你这儿放弃了老百姓的生存底线了,中华民族的根都没有了,我还活着什么意思啊?这块也一定要走下去的。”

王克勤在自己的博客披露山西疫苗案水很深,他的同事在山西太原跟进疫苗事件遭到当地警方的跟踪,并被威胁:“不要再找麻烦了,会给你带来麻烦的。”所有跟他接触的疫苗问题家庭被特别关照。而山西当局及卫生部不断表达的“负责任”的谎言,令很多人为王克勤的安危担忧。而王克勤本人则做好了决战准备。陈涛安表示:“是,有同感,决战的感觉,我们也是一样。我们也会一直坚持到底。”◇ (http://www.dajiyuan.co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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