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来西亚砂州的水坝隐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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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2年12月07日讯】(大纪元记者黄美仪马来西亚吉隆坡报导)最近马来西亚的绿色课题如关丹反莱纳斯稀土厂、边佳兰石化公害、武吉公满反对山埃采金等绿色课题成为热门话题。这些工业由于在提炼过程中会产生大量含放射性元素废料或其它有害物质,引起马来西亚以至国际社会的关注。其实,位于东马砂拉越州的水坝和原住民被逼迁课题也是个重要的绿色课题之一,只是因为种种因素,西马人民可能还对之不很了解,甚至被忽略。

从事民生和反公害课题记录片拍摄的人民记录电影创办人周泽南表示,就连水坝的所在地砂拉越州的人民,对水坝的课题也所知甚少。“西马人普遍比较关注西马的课题,加上媒体鲜少报导,所以对砂拉越建立水坝的情况不很关心。至于砂拉越人也因为资讯封锁,对直接影响到自己生存的水坝问题也不了解。”周泽南一直以来的很关注砂拉越水坝课题,他所拍摄的相关记录片在YouTube网站上引起回响。

原住民因水坝工程被逼迁,造成他们的生活艰难。(图/周泽南提供)

贷款融资公积金建水坝 电量供远过于求

究竟砂拉越州的水坝如何影响到砂拉越,乃至全马人民?砂拉越政府计划于2020年以前在州内兴建12座水坝,其中巴当艾水坝(Batang Air Dam)和巴贡水坝已经完工,目前的姆伦水坝(Murum Dam)已80%完工。

也同样在人民记录电影工作的杨艾琳说,单单一个巴贡水坝就可以提供2千4百兆瓦的电量,而全砂州的总用电量为1千兆瓦,比需求量多出2.4倍。12座水坝能生产总电量2万兆瓦。“电量生产出来不能够储存,没用就浪费了。一个巴贡水坝就已经提供过多的电量,我们还需要12座水坝吗?”

“巴贡水坝是全马最大的私营化计划,共耗资74亿令吉,其中57亿5千万是来自公积金的贷款融资,这都是人民的钱。借用这笔款项每天利息就要还33万,由谁还?怎么还?没有人知道。”杨艾琳解释:“所以说砂拉越的水坝课题其实关系到全马人民,我们应该知道”

周泽南也说,砂州水坝问题也不获本地中文媒体关注,相关方面的报导不多,所以人民不清楚建造水坝所存在的问题。

从事民生和反公害课题记录片拍摄的人民记录电影创办人周泽南(左)一直以来的很关注砂拉越水坝课题,右为同样在人民记录电影工作的杨艾琳。(摄影:黄美仪/大纪元)

水坝存在溃坝危机

砂拉越州人口约有240万人,其中华人占了人口的26%,马来人21%,原住民占53%。大部分砂拉越人居住在下游地区,也就是古晋、诗巫、美里等城市,上游只占砂州人口的8%,绝大部分为原住民。水坝建在上游地区,一旦溃坝,下游很大的一片地区将被淹没。周泽南举例,万一全球第二大水坝巴贡水坝(Bakun Dam)发生溃坝,洪水8个小时内就会到达砂州的第三大城市诗巫。

周泽南说,巴贡水坝确实存在建构问题,当初使用的洋灰过于稀薄,溃坝绝对不是危言耸听。“建造巴贡水坝花了7年时间,90%的工人是中国人,他们和当地工头存在严重的语言沟通问题。中国工人为求工作方便,搅水泥时掺进大量的水,用那么稀薄的洋灰来建筑水坝。有专家曾经警告,巴贡水坝存在溃坝的危险。”

由关心砂州的志愿人士成立的网路媒体《砂拉越报告》(Sarawak Report)揭露,巴贡水坝存在令人担忧的安全问题。该网站指出,据一名曾在该水坝任职品质管控的人员提供信息,在2009年期间,工程承包商受到巨大压力,要他们尽速完工。为了加速完工时间,他们做了很多妥协,质量管控可说是彻底失败。

网站上还上载了一段影片,影片里的一名工人以水管往水泥搅拌车内注入过多的水。根据《砂拉越报告》得到的消息,这种做法是应该被禁止的,但是由于水坝工程质量管控的疏失,这种做法在水坝工程中却很普遍。

据电子媒体《独立新闻在线》报导,中国籍水坝工程专家王维洛在其《过时的先进》指出,巴贡水电计划的工程设计曾出现了重要的更动,从1983年的可行性报告,到1995年首相署经济规划局所编的《绿色能源》等数份报告书中,重要设计如大坝类型、坝顶高度、底部宽度、顶部长度、水库最高蓄水位、溢洪道能力、导流隧道的能力、发电装机容量和水轮机设计水头等皆出现数个版本。最主要的工程设计变了,可是1983年的可行性报告和1994年至1996年之间提呈的四份影响评估报告皆没有重新提呈,以致工程的可行性、安全性和经济效益皆成疑。

只顾工程进度 不顾安全

曾受聘于中国水电集团在巴贡水坝工程中任安全主任的吴文光指出,当时上司不要求他做太多事情,“因为在我上司看来,讲究安全是浪费时间和金钱的事,聘请安全主任只是为了符合法律要求。”

“中国人的安全意识很低,他们根本没有安全这个概念。他们注重的是工程进度,品质和安全对他们来说不重要。他们也不注重工人的安全,不想在安全问题上花太多钱,结果是工人受苦。工人受伤对他们来说也不是什么了不起的事。用老板的话说,他们没有死。”

“我觉得他们不遵守安全守则会让我的职务受到影响,后来我就辞职了。”

原住民被逼迁 面临灭族危机

建造水坝需要开发大量热带森林,除了造成热带雨林的生态环境被破坏,还有大量生活在森林里的原住民被逼迁。赖以生存的雨林没有了,会对这些数千年来一直生活在雨林里的原住民面临灭族危机。“当年建造巴当艾水坝,一共3千人被逼迁;建造巴贡水坝,9千5百人被逼迁。到了现在的正在建造姆伦水坝,则导致1千7百名本南人丧失家园。其实他们面对的不只是丧失家园那么简单,还面临灭族危机。”

原住民小孩也抗议水坝摧毁了他们的家园。(图/周泽南提供)

杨艾琳说:“原住民不像我们城市人,要搬家随时可以搬。原住民在雨林里生存了几千年,过着自供自足的生活,一旦离开雨林,他们将无法生存,而且还会面对语言、文化的流失。换言之,整个族群将会消失。”

“砂拉越拥有丰富的文化,目前全世界只有在砂拉越还保留长屋文化。以前欧洲和美国的印第安人有长屋,现在都已经失传了。砂州有的原住民没有文字,几千年来文化习俗都靠口传,因此口传文化非常丰富。最重要的是,这些文化都还活着,不是已经走入历史的文化遗产。若发生灭族危机,他们的文化就会消失。”

建立巴贡水坝导致16座长屋的原住民被安置在双溪亚萨(Sungai Asap)地区,每户人家获得3亩地的赔偿。杨艾琳说:“别认为3亩地很多,他们本来一户人家有几十亩地,种植各类农作物,而且有河流,方便灌溉和运输。原来的地大,容许他们实行迁移农耕。现在分配来的这3亩地,地质不好,没有水路,他们又买不起车,再加上土地分配没有规划,住所和农耕地方相距几公里,这些因素使他们的生活非常艰难。”

双溪亚萨的自来水很脏,杨艾琳形容像是肥皂水,不能直接饮用。“更讽刺的是,他们用电还要缴交电费。为了发展水坝,他们牺牲了自己的家园,用电竟然还要缴电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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