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徽“红卫兵”举报母亲“反革命” 致其被枪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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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纪元2013年08月07日讯】安徽蚌埠五河县的张红兵,一直希望母亲的墓地能被认定为文物,因此这几年他打了一系列的官司,这也让他成了名人。如今59岁的他谈起43年前“文革”时由于举报母亲是反革命,致其被枪决。此事至今一直让他无法释怀,他说,永远不可饶恕自己的“弑母”之罪。

据《新京报》报导,1970年,张红兵的母亲在家发表了一番言论,被“根正苗红”的张红兵举报为“反革命”。两个月后母亲被枪决。

张红兵说,许多年来一直内心痛苦。从2011年9月起他向安徽固镇县相关部门申请,希望认定母亲的墓地为文物。不过没成功。他说公开那段经历,是希望人们讨论、批评,也记住那段历史的残酷。

43年前,16岁的张红兵写了封检举信,与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了军代表的门缝。他检举的是自己的母亲方忠谋。

根据当年的历史材料,后来的法院文件以及当地县志记载,1970年2月,方忠谋在家中发表了支持刘少奇,批评毛泽东的言论,她被自己的丈夫张月升和长子张红兵举报。

张红兵的舅舅,今年66岁的方梅开8月5日回忆,父子俩与他的姐姐起争执的那个晚上,他和张红兵的弟弟也在场。他说当时听到父子俩要去检举,很着急,还曾跑出去找人希望劝说。

方梅开说,以为他的姐姐也就是判刑“蹲大牢”。但两个月后,方忠谋被认定为“现行反革命”,并被枪决。

十年后,1980年7月23日,安徽宿县地区中院作出了再审判决,认定原判决完全错误,“实属冤杀,应予昭雪”。

方忠谋的案子平反了,不过张红兵“永远不会饶恕自己”。他也在以自己的方式“赎罪”。

2011年9月,他向安徽固镇县有关部门提出,希望将母亲方忠谋的墓地(遇难地)认定为文物。未成功。他又将有关部门告上法庭。今年3月底,他迎来二审终审判决,败诉。

在张红兵打官司的过程中,去年8月,固镇县文广局曾对方忠谋墓地(遇难地)是否为不可移动文物举行听证会。在听证会上,张红兵以特殊的方式向母亲公开忏悔。

他说自己应该成为反面教材,希望历史的悲剧不被遗忘。

张红兵表示,大约是2009年,他看到网上有人写鼓吹“文革”的文章。当时意识到,这是历史潮流的倒退。他个人希望通过自己的反思,让现在的人们了解当时的真实状况。

知道母亲会被枪毙 自己还坚持检举

据张红兵回忆,事情虽然过去几十年了,但内心的痛苦仍然一直无法释怀,他也曾经有一个温馨幸福的家庭,但那是个不一样的年代,是不能讲亲情的,那时的口号是“与天斗其乐无穷;与地斗其乐无穷;与人斗其乐无穷”

张红兵称,事情发生在1970年2月13日,他们家人在一起辩论文化大革命的事情。母亲说,领导人不该搞个人崇拜,“我就是要为刘少奇翻案”。

张红兵当时非常震惊,在他的心目中,母亲的形象完全改变了,不是一个母亲了,而是阶级敌人。他立即投入对母亲的批判斗争。

张红兵回忆说:“当时候父亲对母亲表态说,从现在起我们坚决和你划清界限,你把你刚才放的毒全部都给我写出来。母亲写完一张纸,我父亲就拿着出了家门,说要去检举。”

但张红兵担心他父亲可能考虑其他因素,如他父亲和母亲的感情,以及整个家庭要照顾等因素,怕父亲不去举报,他为表现自己的革命立场,写了封检举信,和他的红卫兵胸章一起,塞进军代表宿舍的门缝。他当时知道,他的母亲因此可能被枪毙。

后来他回家,看见军代表和排长进来,对着他母亲就踹了一脚,她一下跪在地上。然后大家像捆粽子一样,把她捆了起来。他现在都记得,母亲被捆时,肩关节发出喀喀作响的声音。

张红兵还说,当年父亲举报回来后,就问母亲:“枪毙你不亏吧?你就要埋葬在固镇了。在我亲笔写的检举揭发材料的最后,我写着:打倒现行反革命分子方忠谋!枪毙方忠谋!”

这件事让张红兵觉得家里出现了一场阶级斗争,他和父亲站稳了立场,他们的政治表现经得起考验。

他说,那时候大家都被裹挟在一种氛围里,想跑也跑不了。他人性中的善良、美好被彻底地、无可挽回地“格式化”了。

即使这样,后来他和他的弟弟依然没有升高中的机会,不能当兵,不能进工厂,都下放到了农村。

许多年来张红兵都有情不自禁流泪哽咽、失声痛哭甚至号啕大哭。他已记不清有多少回了。

希望悲剧不被遗忘 自己愿做反面教材

张红兵认为,为了不让历史重演,不应当只是一句空话。他说,最好建立一座博物馆,用具体的、实在的东西,用惊心动魄的真实情景,来说明在中国这块土地上,(当时)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希望为将来必定要建立的“文革”博物馆,提供一份数据。

张红兵最后说:“家母方忠谋冤案的历史资料应该作为展览内容之一。我是凶手之一,让人们看不起我、痛骂我吧。每个人都应该看到它。我应该成为他们的一个反面教材。”

对此有民众表示,这一切的灾难都源于中共对中华民众的罪恶洗脑,“文革”是中华历史上的一次灾难,它使文明受到了破坏,使文化受到了破坏,使道德受到了破坏,使人都变得疯狂、很可笑、很可悲。其中红卫兵是最大的受害者,因为他们首先丧失了人性,又对其他人犯下了不可饶恕的罪行,而到最后还没有逃过被流放的命运(知青上山下乡)。可悲的是他们是年轻还不懂事的一代人。

也有人说,“文革”时,批判人性,坚挺党性,是一个兽性压迫人性的罪恶社会,其中更大的罪恶是中共不让人们相信善恶有报的天理,所以人什么坏事都敢干。

(责任编辑:吴凯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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