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冰花(三)割不断的脐带

作者: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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连在身上的脐带可以剪断,但无形的血缘却怎么也割不断!

命定的孩子也是命苦的孩子,我的左手臂上刻划了很深的疤痕,如果第一次看见我的疤的人,总是会惊讶于我的伤口;以前,阿姨、叔叔看到我手臂上的疤痕,总是会心疼地告诉我:“没关系,只要以后去做植皮手术就看不见了。”

其实,爱美对我而言一点意义都没有,祇是一个疤痕,祇是需要一直向别人解释疤痕的由来罢了!

谁会知道,这个疤对我的意义是父亲和母亲对我的爱,意义重大!

在我六岁那年回乡过年,和一大群的表哥表姐到水田里去吃西瓜。没想到,人却深陷田沼里,一不小心掉进“抽水马达”,整只手被卷进三角皮带里。

要不是皮带卷到后来自己报废,我想,我现在已经是小说里的“独臂神尼”了。难忘,当表哥将我抱出外婆的三合院时,母亲紧紧地抱着我,我的左手不断不断地冒出血,母亲都可以见到我的皮开肉绽,那伤口深可见骨,她不发一语地紧按住我的伤口,刻不容缓地坐上计程车送我去医院。

一路上,我没有停过哭泣,母亲只是一直盯着我、一直安慰我,要我勇敢。我望着母亲的脸,不知道什么时候母亲的脸也爬满了泪痕。

直到送进医院的前一刻,不知道是不是流了太多的血,我竟然有浓浓的睡意,向母亲说了一声:妈,我好想睡。母亲哭中带笑、满头大汗地回我,嗯,你好好睡,没事。

就这样,我晕过去了。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了。

我缝了一百多针,要躺在医院两个礼拜,醒来的第一眼是红着双眼的父亲。坚强的父亲为我也红了双眼。

以前并没有手机这样发达的通讯器材,但是,父亲事后说,他可以感受到眼皮不停地跳动,似乎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于是,他没有靠任何外界的通讯器材就提早赶到外婆家。事实证明,所谓的心电感应是真的有的。

手术不是最痛苦的,换药才是整个受伤过程中,最令人怵目惊心的。因为伤口没有愈合,换药的时候又不会下麻药,那要洒在伤口上的痛比当时受伤还要痛。每次当穿白袍的医生经过我的房门,我总是先开始哭。母亲每到了换药的时候,就要准备一份报纸,整个人必须坐在我的身上,压着我的身体,不让我乱动,用报纸遮着我的脸,不让我看到血肉糢糊的伤口,然后经过一场惊天动地的大哭之后,才会结束。

可是,无论哪一次换药,母亲一定会陪着我哭泣。她不会像一些人一样要我不哭、要我勇敢,或是对我说一点都不痛,她就是陪着我掉眼泪。那种锥心刺骨的痛她似乎也感受得到。

是不是,每个子女和父母亲之间都有一条无形的脐带绑着,有形的剪掉了,无形的却无时无刻地绑着,所以,母亲能够陪着我痛、陪着我笑、陪着我一切的喜怒哀乐。(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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责任编辑:沈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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